暮霖川頭也沒轉,之所以斷定秦琉璃沒事,是因為當時看到傷的是手臂,自然不會有大礙。
看著暮沉沉,他語氣有所遲疑,也有所顧慮。
「沉沉……」
暮沉沉看向他,臉淡漠。
每次暮霖川這個表的時候,就說明他接下來的話有可能會為難到。
也是,這次傷的可他心的妻子。
「說吧。」低垂著臉,淡淡道。
暮霖川還要去醫院,深知不可能帶上。
剛才發生的一幕也早就被前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們傳得沸沸揚揚,更不能出門。
「我要去醫院看你秦阿姨的傷勢,你……暫時待在木屋裡,哪兒也別去。」
聽到『待在木屋裡』幾個字,暮沉沉心口驀地一沉。
『待』在木屋裡隻是為了聽上去麵一些吧。
看了眼還滯在一旁的管家,手裡明顯攥著一把鑰匙,分明是要將鎖在木屋裡。
垂在側的手不自覺收,多有些不甘。
不甘的是,有病,六年來卻藥石無醫。
傷了人,但每次醒來卻都不記得自己『犯病』的過程。
在自己的記憶裡,和正常人一樣,所謂的『病癥』,皆是從他們裡聽說。
甚至很多時候,都懷疑自己真的生病了嗎?
然而麵對姐姐暮綿的死,以及曾經那些被傷害過的人,又不得不接、不承認這個事實。
「是要把我關起來嗎?」
看著暮霖川,生的語氣多了一淡漠和疏離。
暮霖川緘默,答案顯而易見。
「關多久?」又問。
六年來,『犯病』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暮家為了怕出去禍害別人,就足足關了五年。
那種被區別對待、被當做怪看待的滋味兒,真的,很不好。
暮霖川看著,眼底多了一抹心痛。
他給不了答案,為了保全,或許……會被關在這裡一輩子吧。
他隻希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
「沉沉,你生病了,不能出去……」
「嗤!」
暮沉沉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聽上去是那般淒涼。
「所以是要關我一輩子嗎?」
一句話讓暮霖川很是無奈,伴隨心痛。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不想這麼關著。
可這個病說不準那個時候就會發作,今天傷的是琉璃,明天就極有可能傷的是別人。
「沉沉,爸爸隻想保護你,如果你出去傷害到別人,到那時我想保都保不了你,你明白嗎?」他苦口婆心,希能理解自己。
「那就棄了吧。」暮沉沉突然說道。
暮霖川一怔「什麼?」
清澈的眼底已是萬念俱灰「從一開始,我和姐姐就不屬於這裡,反正母親也不在了,你也不必再把照顧我的義務往自己上攬。」
「你這什麼話?」暮霖川變了臉「我是你父親!」
「父親?」冷笑,發出質問「二十多年前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在那個年代媽媽未婚生育,背負了多罵名才把我和姐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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