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一個答案

然而，趙廷禹在一瞬就收拾好了臉上的表，出一點微微的笑意來。

“來找我的？”

於反倒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冇走出去，趙廷禹也冇進來。

電梯門開了幾秒後又要合上，於才匆忙地按了下開門鍵，要走出去，趙廷禹卻一閃走進電梯裡了，隨後按下了他公寓的樓層。

等到了公寓門口，於又遲疑了一下。

趙廷禹也不管，自己打開門走了進去。

“趙廷禹——”於站在門口住他，道：“趙廷瀾，有什麼訊息冇有？”

趙廷禹轉，臉上的笑意加深，眼神卻冷冷的，笑道：“你來找我，就為了問這個？”

“我知道趙氏在東南亞那邊也有人手，總不會一點訊息都冇有。你查到了什麼冇？能不能告訴我一些資訊？”於站在門口道。

“你現在算是有求於我嗎？”趙廷禹走到沙發坐下來，道：“既然是求人，總該有求人的姿態。我不習慣隔著這麼遠跟人喊話。”

於隻得走了進去，在他麵前道：“父親好一點了冇？”

“醫院說短暫醒過一次，後來又昏迷了。”趙廷禹道，繼而笑了一下，“你這樣，讓我恍惚有一種錯覺，好像是一家人似的。”

“趙廷瀾的父親，本來也就是我的父親，而且，當初是父親讓我這樣稱呼他的。”於以為趙廷禹在嘲笑不配跟他為一家人。

趙廷禹臉黯了黯，又慢慢綻開笑容道：“你這是在提醒我，你是趙家的兒媳婦，是我大嫂的份嗎？不過……”他頓了頓，慢條斯理道：“也不知道這份還能保持多久，要是我親的大哥真如外界所說已經……”

“趙廷禹！”於打斷他，不想聽到任何人在麵前說有關趙廷瀾不測的話，好像多聽到一句，就會多折損他的一分運氣一般。

“他冇事。他肯定會回來的。”於斬釘截鐵地道。

“既然這麼肯定，又何必來問我呢？”趙廷禹往沙發上一靠，一副閒閒散散的樣子。

“我想知道：一，你有冇有真的安排人去找他，二，如果你找到他，打算怎麼辦？”於道。

“……想聽真話嗎？”

“你會說真話嗎？”

氣氛僵持了幾秒，於覺得從趙廷禹這裡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了，轉準備離開。

“——不如做個易吧。”趙廷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於停住腳步。

“你按我的要求，做一件事，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趙廷禹道。

“——真話。”他補充。

“你要讓我做什麼？”於看向他。

“嗯……”趙廷禹眼神四下裡掃了掃，定格在廚房，道：“那就先煮個粥吧。我晚飯還冇吃。”

“就這樣？”於有些懷疑。

“……還要煎蛋和火。要跟那天的一樣。”趙廷禹道。想起了曾經生病時，於就是在這裡給他做了粥和煎蛋火。

於愣了兩秒，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如果就此能聽到趙廷禹的實話，也算讓心裡有個底。

“趙廷禹，你說話算數。”於說完，就去了廚房，從櫃子裡拿出鍋子，抓了一捧米開始洗米。

把粥在爐子上熬上後，從冰箱裡拿出蛋和火，將火切片。

平底鍋裡倒油，將火扔進去，兩麵微微煎了一下，夾出來，又磕開蛋進去煎。

趙廷禹一直靠在廚房門邊看著於做這一切。

煎蛋和火的香味傳鼻端，爐子上的米粥咕嚕咕嚕翻騰著。

這樣的煙火味，是這個公寓裡曾經的一點溫暖，雖然稀薄，但也讓他留在這裡遲遲冇有搬走。

鄭雯雯提著食盒站在門口，也同樣看著眼前這安逸的一幕。

廚房是半敞開式的，正對著客廳的門。

料理臺前在忙碌的人，從那一頭長而蓬鬆的頭髮就認出是於。

而趙廷禹，看不到他的表，隻是他的背影的姿態是所從來冇有見過的閒適與放鬆。

鄭雯雯在大門口站了半分鐘，竟冇有一個人覺察到。

轉，提著食盒離開了。按電梯下樓的時候，發覺自己的手都在抖。

米粥熬了半個小時，終於爛了。

於把爐火關掉。轉麵向趙廷禹道：“可以了嗎？”

“趙廷禹，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又重複了一遍。

趙廷禹怔了一下，像從夢中驚醒似的，他自嘲地勾了勾角。

“你過來，我告訴你。”

廚房並不大，於朝前走了兩步就走到他麵前了。

趙廷禹忽然彎下腰，在耳邊道：“我有安排人去找他，我很認真地在找他。”

“那你找到他後你打算怎麼辦？”於顧不得他突然靠近的行為，連忙問。

趙廷禹笑了笑：“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得再做一件事。”

“你還需要什麼？要我給你做什麼？”於道。

“讓我想想……”趙廷禹站直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於的眼睛，這雙眼睛裡充滿了焦慮與急切。

在為趙廷瀾而焦急和擔心。

趙廷禹眼中眸閃了閃，道：“不如……晚上陪我過夜？”

“趙廷禹！”於氣白了臉。

“不然，我也想不出還能讓你做什麼。一件事，一個答案。完這件，我就告訴你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趙廷禹勾著角。

於扯下上的圍摔在趙廷禹上，快步向客廳走去，拿起外套，走到門口，又頓了頓，道：“趙廷禹，如果這件事真的與你有關的話，我懇請你……像個人，你們是親兄弟，哪怕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哪怕是有利益的對立，用正常的手段去爭，去搶，不行嗎？”

聽著於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後，趙廷禹才轉過。

笑意早已不見了，隻剩下眼中鬱的冷。

他走進廚房，將一鍋粥端了出來，坐在餐桌前，慢慢喝著一口粥。

曾經覺得是清甜的味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