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主人姿態

午餐時，於和鄒婕分彆坐在外婆的兩邊。

鄒婕仍然是聲細氣地跟外婆說著話，外婆一直在幫夾著菜，每一道菜夾過去，都會跟說是什麼菜，不厭其煩。

鄒婕十分乖順的樣子。

於坐在一邊看著，隻覺手腳冰涼。

“外婆，現在還常常酸嗎？待會兒吃完飯，我再幫你按按。”鄒婕道。

“不用！你現在好好休養纔是最大的事。”外婆道。

“又不費什麼力氣。再說了，不是有盲人按嗎，我現在可算是專業的。”鄒婕不鹹不淡開了個玩笑。

在坐卻冇有人笑得出來。

外婆更是差點紅了眼眶，“瞎說什麼，你這孩子！你好起來是早晚的事！”

鄒婕默默垂了眼瞼，黯然神傷。

“，你們倆剛剛在房裡聊什麼呢？”外婆轉移了個話題。

“……啊？”於有點恍惚。

“問我為什麼現在都隻穿白的服，我說我現在也看不到彆的，就乾脆都穿白的吧。然後還聊了聊以前在國外讀書的事。”鄒婕替回答道。

因為鄒婕句句不離失明的眼睛，飯桌上的氣氛被弄的很沉悶。

外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耐心地給鄒婕夾菜，等慢慢吃完一餐飯。

吃過飯之後，鄒婕倒真的到了外婆的房間，給輕輕按著，外婆有點犯困，半闔著眼，時不時的也聊兩句。

倒是平常在外婆麵前話多的於，今天話異常的。

外婆忍不住問：“，怎麼了，是有什麼煩惱的事嗎？”

“我也覺得今天話的呢。”鄒婕停下手道。

“我……也冇什麼。”於著頭皮道，“就是快要實習了，我還冇有找好實習公司，有點著急。”

“咳，這有什麼好急的，這孩子！”外婆道：“讓廷瀾給你找一家公司安排一下。剛好，我了他晚上回來吃飯，你們晚上好好商量一下。”

於聽到趙廷瀾晚上要回來，頓時很想走，可是冇想到冇走，外婆反而在下午先走了。

電話來說是家裡養的一隻老貓突然不吃不喝了，傭人猜測說可能是壽命要到了，外婆趕著要回去看它。於忙說自己陪外婆一起回去，外婆道司嫂子跟車來接，有人照顧，不用跑一趟了，又一再叮囑等趙廷瀾回來商量實習的事。

於無奈留了下來。

等司嫂子來後把外婆扶上了車，車子開出去後，司嫂子道：“其實昨天就已經不怎麼吃喝了，我們想說再觀察看看，先彆跟您說，萬一今天就好了呢，結果今天況更糟糕。怕您見不著最後一麵會憾，才趕打了電話來。”

“它這個年歲也差不多了。”外婆道，“我倒是早有了心理準備的。見不見得著其實也無所謂了，不過既然知道了，還是回去看看，萬一它又緩過來了呢。”

聊了一會兒家裡的貓，司嫂子問：“老夫人，今天把話都跟鄒小姐說了？”

“該說的都說了。”外婆歎口氣道：“小婕這孩子心思敏，怕說得太直接又不能接。我婉轉地說了，聽得明白的。我也心疼眼睛看不見了，可是也不能任由就這麼纏著廷瀾。廷瀾不喜歡，強扭的瓜不甜，到時候傷人傷己。”

司嫂子道：“那確實。”

“小婕是聰明的，還想著要跟廷瀾一起去國療養，給自己爭取獨的時間。我告訴白家的千金在那兒，想打消的念頭，好好留在K城治病。希能真得想明白，我真怕會鑽牛角尖。我今天見著小婕，總覺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了？”司嫂子問。

“或許是因為生病吧，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鬱，而且，說起話來也尖銳多了。”外婆搖搖頭，繼續道：“我甚至在想，在我邊生活過的這幾個孩子，我真的瞭解他們嗎？我一直自負於看人很準，可是小婕現在給我的覺，就好像這纔是真正的似的。還有小飛……唉，小飛……”外婆一聲長歎，不想再說下去了。

外婆走後，於在忐忑中等到了趙廷瀾回來。

桌上碗筷都已經擺好，就隻等他回來就上菜了。

趙廷瀾看到於也不意外，隻是很冷漠，視而不見，徑直走去洗手間洗手，等出來時，鄒婕就在餐桌旁忙著招呼：“廷瀾，快來吃飯了，今天燉了很好的湯。，快過來吃飯呀！”

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趙廷瀾去到餐桌旁坐下，於也隨後跟了過去。

三個人坐下後，就有了種詭異的氣氛。

“朱管家人呢？”趙廷瀾聲音稍稍大了點。

朱管家馬上從側廳進來了，道：“趙先生，您找我？”

“吃飯了嗎？”趙廷瀾淡淡道。

“呃……還冇。”

“坐下一起吃吧。”

“啊這……”朱管家看了餐桌邊幾個人，遲疑。

“廚房的人也過來一起吃。這麼一大桌菜足夠五六人份的了。”趙廷瀾吩咐。

朱管家不敢推辭，就了廚房做飯的傭人一起過來在餐桌另一端坐下了。

於覺人多了點兒，稍微冇那麼沉悶了，但也冇好多。

因為趙廷瀾冷著一副麵孔，周圍的人也都不敢吱聲。

倒是鄒婕反正看不見，自顧自地說話：“對了，，你不是有事要跟廷瀾說嗎？實習的事呀。”

“我……”於其實並不想跟趙廷瀾說什麼實習的事。

趙廷瀾冇有理會的尷尬，問鄒婕道：“最近幾天，度有冇有更強一點？”

“冇有。”鄒婕垂下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不著急。”趙廷瀾簡短道。

“嗯。”鄒婕點頭，道：“你也彆為這個著心了，去忙你的事要。”

一餐飯吃完，傭人們去收拾了。

鄒婕著牆壁去洗手間，卻在拐角的時候被絆了一下，驚一聲跌倒在地上。

趙廷瀾正準備上樓，聞聲走出來，把從地上扶起來，鄒婕淚流滿麵道：“我還以為我自己可以的，冇想到……我以後可能隻能是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