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失明

於進了洗手間一看，果然剛剛的覺冇有錯，還好現在還不嚴重，不會滲到外上來，隻是待會兒得支開幾個男人，單獨去超市買點東西了。

在洗手檯放水洗手時，於回味出剛剛薑可的態度有點不對勁了，他好像很張進這棟樓。

腦中忽的靈一現，那天，來見趙廷瀾時，他們帶來的，就是這棟樓的五層。

但實際上，趙廷瀾是不需要親自來這棟樓做檢查的，他手臂的傷都是有專門的醫生去後麵那間彆墅給他換藥，昨天下午就有醫生專程去給他檢查過，而他也不需要在病房住院，所以，那天他為什麼會在五層的病房走廊上呢？

於推開洗手間的門出來，遲疑了一下，看到外麵薑可的背影。

薑可和趙廷瀾會不會有什麼事瞞著？

難道是趙廷瀾其實有很重的傷，但瞞著不想讓知道？

這個念頭一起，於心裡就不安極了，冇有走出去，而是進了電梯，按下五樓的按鍵。

在忐忑不安中，電梯上到五樓，“叮”一聲，電梯門打來，兩邊仍然各站著一個保鏢。

這兩個保鏢是那天來時就在這兒守著的，他們見過於，也知道跟趙廷瀾的關係，因此冇有攔，恭敬地對點了下頭。

於心裡的不安更加深了，有保鏢在這兒，說明趙廷瀾真的還在這兒，到底是有什麼嚴重的問題，讓他早上都冇法去跟道彆一聲呢？

從電梯過來隻有兩間獨立的病房，一間是空的，於走到走廊儘頭那一間，門上的明玻璃顯出裡麵影影綽綽的人影，湊近了去看。

第一眼看到了就是趙廷瀾悉的背影，他坐在病床邊。

而病床上躺著一個長髮的人，瘦削而蒼白，是鄒婕。

看不到趙廷瀾的表，隻能看見鄒婕閉眼躺在床上，一隻手上打著點滴。

而另外一隻手，跟趙廷瀾擱在床邊上的手，握在一起。

於覺得有什麼東西狠狠在心口上捶了一把，腦子裡嗡嗡響著，有點不過氣來。

不知道自己是在這兒站了幾秒鐘，還是幾分鐘，亦或是十幾分鐘。

是薑可一聲極低的“小姐”讓恍然驚醒過來。

有點木然地回頭看著薑可。

忽然就明白了趙廷瀾讓提早走，而薑可從一早就去守著的原因。

“鄒婕跟趙先生，一起經曆了那起炸事件，的傷比較重……眼睛暫時失明瞭。”薑可低聲解釋。

“是因為……救趙廷瀾嗎？”於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啞。

“這……”薑可停頓了一會兒，道：“炸的時候，站在趙先生的前麵。”

於木然站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薑可又了一聲：“小姐……”

“哦。”於答應，看向薑可，道：“……那，我們走吧，我，我隻是來看看，我以為趙廷瀾他……”

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失去了說下去的力氣。

薑可有些不忍心，想勸解幾句：“……”剛一開口，發現裡麵趙廷瀾轉過了，似乎已經看到了門口的人。

薑可的話頓住，於也循著他的眼神又看回室，正正對上趙廷瀾的目。

趙廷瀾的目裡似乎有短短一剎那的意外，隨後很快恢複了平靜。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道窗玻璃，靜靜地對視了片刻。

然後，趙廷瀾對著這邊招了招手，示意進去。

於的手按在門把手上，遲疑了一會兒，才擰開門。

剛一進門，躺在病床上的鄒婕就睜開了眼睛。隻是並冇有看向這邊，而是直直地盯著天花板。

“誰來了？”攥著趙廷瀾的手，繃，麵部表張而無助。

於的目再次落到鄒婕和趙廷瀾相握的那隻手上，站在門口冇有。

“冇有彆人。我的妻子，來看你了。”趙廷瀾道。

於不知道趙廷瀾此時強調的份還有什麼意義，隻看到鄒婕攥著趙廷瀾的手，抓的更了，指甲幾乎要摳進他的裡去。

趙廷瀾一冇，彷彿不知道痛似的。

“Jane，你……怎麼樣？”於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道。

“我好的。”鄒婕的臉轉向這邊，聲音淡漠道，眼神是渙散的。

的打著點滴的那隻手也探了過去，兩隻手一起拽著趙廷瀾的手。

是一種防衛的姿態，也是一種占有的姿態。

“那……你好好養病。”於勉強說道，“我，我先……”

冇等說出“我先走了”的話，鄒婕已經失控了起來：“於，你來乾什麼！你為什麼會來！”

“鄒婕！”趙廷瀾出聲。

“廷瀾，你彆離開我……”鄒婕眼裡冒出大顆的眼淚，聲音忽然轉低，哀哀地哭起來，也不管手上的針管，坐起來就要往趙廷瀾上撲過去。

趙廷瀾站起來，按了床頭的鈴，另一隻手仍被抓在手裡。

醫生和護士很快魚貫而，護士按著鄒婕讓平躺下來，裡重複著幾句韓語，低著頭去檢查手背上的針頭。

醫生用英文對說：“Jane小姐，請你冷靜下來。流淚和緒激對於你的病的恢複都極為不利，如果你再繼續刺激到眼部神經的話，很有可能你的眼睛就再也無法複明瞭！”

“再給一針鎮定劑吧。”趙廷瀾對醫生道。

“不行，趙先生。今天的劑量已經用過了，鎮定類藥會大大影響治療類藥的效用，是非常得不償失的。”醫生回答他道。

趙廷瀾蹙眉。

而鄒婕除了一隻手死死拉著趙廷瀾不放，另外一邊的手也很不配合地，讓護士無法重新固定針頭。

看著一屋子的兵荒馬，於再次開口，聲音大了些，讓鄒婕可以清楚聽到：“Jane,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早日康複！”

說完再次看了趙廷瀾一眼，轉就往外走。

“於——”趙廷瀾想跟過去，卻被鄒婕拽著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