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無不在的懷念

“太好了，川哥哥，我們現在就去買菜！”楊雨岑雀躍道。

“嗯。”季銘川說著，和楊雨岑去了地下停車場，替開了車門，上車後，又給繫了安全帶。

去超市的時候，幾乎是楊雨岑說想吃什麼，季銘川就拿什麼，而楊雨岑問他有冇有喜歡的，他都說隨便。

兩人買了菜從超市出來，剛剛走到街上，要去取車的時候，突然斜地裡殺出一輛黑的轎車，季銘川瞳孔一，同時將手裡的菜一扔，一臂，便將愣神了的楊雨岑拉到了一旁。

黑的轎車似乎是剎車錯踩了油門，最後，才猛地一下停在了剛剛二人站立的地方。

楊雨岑從季銘川的懷裡探出頭來，嚇得目瞪口呆，而季銘川也有些後怕，手臂都微微有些發。

“川哥哥，謝謝你！”楊雨岑抬起頭來，看向季銘川。他比高出很多，所以，剛剛他這麼一拉，幾乎完全都被他擁在了懷裡，一種陌生的男氣息撲麵而來，讓楊雨岑的心突然就了節拍。

這時，季銘川才低下頭來看，然後，鬆開了手臂：“不用客氣。”然後，他的目落在已經被碾得麵目全非的菜品上，憾道：“看來我們還得回去再買一次。”

“嗯。”楊雨岑的耳有些發燙，突然之間，有些不敢看季銘川的臉。

剛剛那個驚魂未定的司機走了下來，對二人道：“實在對不起，剛剛把你們買的東西壞了，你們花了多錢，我雙倍賠償給你們？”

楊雨岑擺了擺手，正要和對方說話，季銘川則是有些不耐煩地彈了彈服上的雨滴，手將楊雨岑的手一拉：“早些買了吧，天已經暗了。”

或許是季銘川很自然的行為，可是，這一刻，楊雨岑的心跳更加劇烈了。他們相親一個月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牽的手！

其實小時候的那些畫麵早就已經快要忘記了，隻是模糊中，有過季銘川的些許記憶。而當那天在機場見到季銘川，纔將季銘川和時的零星畫麵串聯在一起，隻是，卻冇有剛剛的這一瞬來得深刻。

楊雨岑心中地歡喜著，卻不料，剛剛走進超市，季銘川就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然後驀地放開了的手。

走在後麵，看季銘川推著推車，練地將剛剛他們買過的東西放購車，然後快步走向結賬的地方。

似乎自從走進超市後，他就本忘了有的存在，甚至在從蔬菜區到收銀臺的那麼長的距離裡，他都冇有回頭看過一眼，看到底有冇有跟上。

一時間，楊雨岑隻覺得剛剛湧起的那種喜悅，又被濃濃的失落所取代。

季銘川付了款，這才轉頭去看：“我們走吧。”

楊雨岑掩飾住心的失落，衝他笑笑：“好啊，川哥哥！”

雖然下著雨，不過不是環主路，所以一路上還算順暢，不多時，就到了楊雨岑所租的公寓。

季銘川還是在幫選房子的時候來過一次，進來的時候，微微怔了怔。房間佈置得溫馨明亮，看起來就讓人有一種很溫暖的覺。

“川哥哥，你的拖鞋！”楊雨岑將一個冇有開封的袋子打開，遞了一雙新的男式拖鞋給季銘川。

換好了鞋之後，便招呼季銘川在客廳坐下，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就去了廚房。

其實，他也很會做飯的，可是，季銘川發現，自己一點兒做飯的心思都冇有。他聽著廚房裡傳來洗洗刷刷的水聲，想了想，還是打算客氣地問問，要不要幫忙。

他來到廚房門口，就看到鍋裡煮的東西正冒著的熱氣，而楊雨岑，則是正在一旁的菜板切菜，準備下鍋。

飄渺的蒸汽將楊雨岑的影弄得有些模糊，恍惚間，季銘川又好像看到了林默默正在廚房裡的樣子。

那時候，他在一旁炒菜，在他的旁邊打下手，兩人配合默契，有時候，還相視一笑。

距離上次見到，已經有一個月了吧？現在的，肯定和那個Kevin在一起，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而他，早已被徹底忘了。

想到這裡，季銘川又拿起手機，將手機裡的相冊打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畫麵裡，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下一秒似乎就能吻下去。可是，現在卻是相隔萬裡，還有那七八小時的時差……

現在邊有了丈夫，而他現在，邊也有了另一個人。

想到這裡，季銘川收起手機，又看向了楊雨岑。

說實話，這是一個不令人討厭，甚至還頗討人喜歡的孩。如果他冇有遇見林默默，或許，會喜歡上？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甚至還想過，如果過兩年家裡婚真的得的話，他可能真的就和楊雨岑結婚了。

楊雨岑剛剛將蔬菜下鍋，正要去拿大蝦的時候，就看到季銘川正倚在廚房門口，用一種冇有見過的眼看。

的口就好像被什麼東西一撞，然後，也怔怔地看著他。

他的目似乎聚焦在的上，可是，又好像什麼都冇有看，或者說過，在看另一個人。

一瞬間，楊雨岑覺得有些恐慌，心裡一急，就快步來到季銘川麵前：“川哥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季銘川這才收回思緒，低頭看向楊雨岑，溫和道：“冇有。”

他從來都是這樣，他從來不說半個不好，每次有要求，他都會點頭答應。可是，楊雨岑總覺得，似乎缺了什麼。就好像不管要什麼，即使無理取鬨也好，他都完全毫不在意。

這一刻，突然覺得，是不是應該勇敢一些，或者，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於是，突然大膽地抓住了季銘川的手，抬頭認真問他：“川哥哥，你覺得我們是男朋友嗎？”

季銘川一怔。是嗎？好像他答應了去相親，相親之後又答應了隔三差五約會，應該就算是承認了這樣的關係吧？

可是，這一切似乎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他想要的是什麼？林默默的孩子不是他的，不是都已經確定了嗎？而且，都已經忘掉了他，去過屬於的生活了，那他是不是也不應該還站在原地，守著那個冇人記得的約定呢？

“川哥哥，你告訴我呀！”楊雨岑看他發呆，心底不一陣委屈，眼眶裡便蓄滿了淚水。

季銘川這纔將目又落回了的臉上，竟然哭了？

恍惚裡，當時林默默也用這樣的眼著他，那時候他不喜歡，即使麵對無聲的淚，他也毫不留地拒絕。可是，今天看到楊雨岑這個樣子，他突然覺得，他是不是應該答應下來，當做是給過去的那個林默默補償呢？

於是，他淡淡地吐字：“嗯，是吧。”

楊雨岑聽了他的話，小不自覺微微張開，愣愣的看著他，這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猛地將眼睛裡的淚水掉，從剛剛的難過一下子就切換到了歡悅模式：“真的，川哥哥，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咯？”

季銘川見了格外開心的樣子，隻好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有男朋友了！”楊雨岑整個兒都變得鮮活起來，就好像剛剛的傷都是幻覺一般。衝季銘川甜甜地一笑，然後突然拍了拍腦門：“糟了，油要辣了！”

然後，快步衝回廚房，將火先關掉，然後再開心地回來，衝季銘川道：“川哥哥，一會兒嚐嚐我做的油燜大蝦，我爸都誇我的手藝好呢！”

季銘川衝微笑地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客廳。

他坐在客廳，遠遠地似乎都能聽到楊雨岑哼歌的聲音，似乎剛剛他的答應，就得到了全世界。

真是個單純可的小丫頭！

這樣似乎也好，他反正得不到自己要的了，還不如就聽了家裡的安排，順著父親的意思，找一個他們滿意的兒媳婦。

他雖然給不了想要的，但是，他可以順著，比如像現在一樣，他隻是點頭承認了一下他們的關係，就已經高興這個樣子了。那麼，以後他儘量讓開心，算是一場彌補好了。

隻是，全世界都滿意了，難過的，卻是他自己。

不多時，楊雨岑就已經將飯菜做好了。季銘川見端菜，連忙攔下道：“我來吧，彆燙著你。”

然後，楊雨岑就在一旁幸福地看著，季銘川將所有的飯菜都端到了飯廳，還替拉開了座椅。

這就是談的覺嗎？真的好幸福呀！楊雨岑著對麵的季銘川，一臉開心：“川哥哥，謝謝你！”

季銘川錯愕：“謝我？應該我謝你纔對，做了這麼一桌子菜給我吃。”

“不是這樣！”楊雨岑搖頭，一本正經：“我謝謝你讓我這麼高興！我一個人離開家鄉，每天回家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很冷清的，謝謝你來陪我！”

季銘川心底湧起一陣憐惜：“那我以後天天都陪你吃飯好了。”

“真的？”楊雨岑滿眼都是驚喜。

“嗯。”季銘川點了點頭，斂下眼底的一片落寞。

或許，他今後都隻會有這樣的生活了，那麼，索提前適應好了。

隻是，心底的那個人，他真的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