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船,桑譽去租馬車,顧南喬和葉靜姝經過這三天,兩人已經很悉了,顧南喬覺得葉靜姝是一個值得相的朋友,葉靜姝也同樣有這樣的覺。
雖說還沒有到達無話不談的地步,但是兩人也算是朋友了。
「喬妹,我們葉家在芙蓉城,你以後有時間來芙蓉城玩,一定記得來找我。」葉靜姝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顧南喬道「每年五六月份是芙蓉花盛開的季節,每到這個時候,來芙蓉城遊玩的人就非常多,你要是來了,一定得來葉家找我,我給你做嚮導。」
「好,我記住了。」顧南喬含笑應了下來,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等桑譽把東西全都搬到了馬車上,顧南喬這纔跟葉靜姝告別。
從潭南港到城隻有半天的路程,他們是辰時兩刻出發的,等到城的城門遙遙在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三刻了,顧南喬咬著一個炊餅,心滿意足的靠著車窗,看著外麵的風景。
楚國的風景跟大齊的風景略有不同,此時不過是十月下旬,楚國已經飄起了雪花,花月和秀香兩人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饒是如此,們還是覺得寒冷刺骨。
「姑娘,這裡也太冷了,您快喝口熱水暖暖子。」秀香見顧南喬慢吞吞的咬著炊餅,連忙給倒了一杯熱水。
「嗯,你們確定不吃嗎?喝點熱水也好啊,你們這樣凍著,胃裡無食,更難。」顧南喬看著們,好心道「吃點東西如何?」
「不了。」秀香搖搖頭,這二十多天坐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哪怕現在下了船,可依舊是神不濟。
蕭弈良是楚國赫赫有名的瑾王爺,進城自然是不需要檢查,一輛輛馬車絡繹不絕進了城,卻沒有直接去瑾王府,而是去了外城的一家宅院。
這宅院是墨玉珩托裴長涇買下的,顧南喬並不想這麼快就去瑾王府,所以先把華風幾人安置在了這宅院,自己則帶著姚冰跟著蕭弈良進了宮。
顧南喬沒有去過大齊的皇宮,但是對大齊的皇宮略有耳聞,大齊的皇宮是藍國以前的皇宮,說是金碧輝煌也不為過。
聽鈺君說過,皇宮都非常緻,三步一景五步一畫,讓人陶醉其中。
能想象出大齊的皇宮究竟有多富麗堂皇。
而楚國的皇宮外表看起來低調了許多,遠遠看去,宮牆很是陳舊,走近了以後才瞧清楚,宮牆上的紅油漆已經褪了,宮門兩邊立著兩個石獅子,三座白玉橋立在宮門前,白玉橋兩邊都站著不侍衛,進了宮門,映眼簾的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廣場,蕭弈良介紹說這個廣場的作用就是每年春天祈福時所用,這裡能容納上萬人。
蕭弈良帶顧南喬宮並沒有大張旗鼓,而顧南喬下了馬車之後便帶上了麵紗,亦步亦趨的跟著蕭弈良,而蕭弈良對著笑得溫,宮裡伺候的太監和宮全都被嚇了一跳。
瑾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平易近人了?
瑾王爺就算是麵對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沒有出這個模樣,有些年長的太監卻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舊事,好像隻有先王妃還在世的時候,瑾王爺倒是經常這麼笑著的。
隻不過先王妃去世之後,瑾王爺就變得晴不定了,誰也不敢招惹他,一個不小心惹到了他,那可就要擔心自己的生命危險了。
不過也還是有人能勸得住他,那就是長樂郡主了。
瑾王爺雖然很寵長樂郡主,但是也從來沒有流出這樣的笑容,還親自給講解給皇宮中的一一景,看瑾王爺那笑瞇瞇的模樣,就知道他心極好。
奇了怪了,這戴著麵紗的姑娘究竟是誰啊?
看形應該不是長樂郡主,畢竟長樂郡主他們都悉,這位的裳料子看起來雖然很不錯,但都是尋常的料子,不過裳的款式確實是漂亮的。
大家議論紛紛,各抒己見,有些人甚至覺得這一位有可能是瑾王爺的紅知己,現在帶著來宮裡見過皇後娘娘。
不管外麵的人說什麼,顧南喬和蕭弈良此時都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皇後娘娘居住的延春宮。
楚國皇宮看起來雖然簡樸,但是宮殿裡的擺設和裝飾,卻也不俗。
延春宮是皇後娘孃的寢宮,這是一個三進院落的宮殿,地理位置極好,靠近花園,又離楚皇理政務的勤政殿極近。
進了延春宮的宮門,目的就是一個大大的庭院,裡麵種植了不湘妃竹和四季常青的樹木,顧南喬得上名字的就是山茶花了。
山茶花不畏嚴寒,哪怕天空已經飄起了細細的雪粒子,山茶花的葉子依舊還是一如既往的綠,好幾株山茶花的枝上還長著花苞。
院子裡除了這些花兒外,還有不奇山怪石。
蕭弈良見顧南喬一直盯著花卉看,他輕聲解釋道「母後花,東院中可是有一個私人花房,雖然沒辦法跟宮裡的花房比較,但是裡麵的花卉全都是母後親手栽培,親手打理。」
「我一直以為山茶花隻有在普通農家才能看到,沒想到在宮裡還能見到這花兒,實在是讓人意外。」顧南喬一直覺得像皇宮這麼貴又不缺錢的地方,自然是什麼花兒貴重就培育什麼花兒。
「這跟每個人的格有關。」蕭弈良解釋道「父皇他就不花,而宮中別的娘娘們,更喜歡牡丹、蘭花這些不俗的花卉。」
山茶花雖然漂亮,但是真的不貴重,而且山茶花好養活,所以更不宮裡那些娘娘們待見。
蕭弈良話音剛落,顧南喬正想要說些什麼,誰知還沒等開口,裡麵就傳出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皮小子,朕看你的皮又鬆了,是不是需要朕給你?出門幾個月,也不知道給家裡傳個訊息。」聲音是從偏殿裡傳出來的。
蕭弈良一聽到這個聲音,臉就變得苦哈哈,顧不得再多說什麼,隻是示意顧南喬跟著他往偏殿走去。
偏殿門口站著兩個小太監,還有楚皇最信任的李總管。
李總管看到蕭弈良帶著顧南喬出現了,連忙道「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王爺,皇上吩咐了,讓您帶著這位姑娘進去。」
蕭弈良點了點頭,擺擺手道「父皇怎麼這個時辰都還在母後宮中?本王還以為他現在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勤政殿呢!」
李總管苦著臉,卻不敢多說什麼,誰不知道瑾王爺隨心所慣了,皇後娘娘寵著,皇上也沒有過多管束,太子殿下對這個親弟弟也是非常好,這也就造就了瑾王爺如今的子。
李總管請蕭弈良和顧南喬進了偏殿,姚冰卻被留在了外頭。
姚冰有些擔心顧南喬,家姑娘方方麵麵都很優秀,可是真的沒有跟這些位高權重的人打過道,以前也就跟家還有鄰水縣的縣令大人打過了一些道。
但那些人跟眼前這位可比不得。
楚皇的脾氣也不知道好不好,會不會姑娘哪一點做得不好,然後他們遷怒了姑娘啊?
姚冰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耳朵豎了起來,傾聽著裡麵的靜。
別說姚冰如此擔心了,顧南喬還沒有見到楚皇和皇後娘孃的時候也擔心的不得了,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這個朝代生活了將近三年的時間,顧南喬已經很努力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在這裡,什麼人人平等,男平等都是空話,特別是在皇家,兒那不是用來籠絡權臣就是用來和親的,哪有一點親可言?
不過是蕭弈良給了不一樣的,覺得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父親,所以才願意跟著來。
要是楚皇和皇後娘娘不喜歡該如何是好?
顧南喬腦子裡糾結著這些七八糟的事。
楚皇和皇後娘娘會不會刁難呢?
顧南喬心裡沒底,進了偏殿以後便垂著頭,乖覺的站在一旁。
蕭弈良見這個模樣,心疼不已,連忙道「父皇、母後,你們把兒臣家喬妹給嚇壞了,父皇,您要是把兒臣的兒給嚇跑了,那您可得賠兒臣一個,不然兒臣可不依。」
楚皇無奈嘆氣「你這個皮猴子,滾一邊去,是朕的孫,朕怎麼會嚇到呢?你剛剛什麼?喬妹?朕記得你上次給太子寫的飛鴿傳書好像寫的是顧南喬吧?」
「對啊,我們都喊喬妹,這樣顯得親近。」蕭弈良沾沾自喜道「兒臣這個兒可能幹了,會醫、廚藝好、連開鋪子都獨一格。」
楚皇哈哈笑了起來,一張老臉笑了一朵花兒。
皇後娘娘見狀,連忙喊了顧南喬過來,顧南喬忐忑的走過去,想要見禮,卻發現自己不知帶該如何行禮,皇後娘娘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著這些禮數,你過來,讓祖母瞧瞧。」
皇後娘娘已經五十多歲了,看起來像是四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件紅織金纏枝牡丹妝花的對襟襖,方領,對襟,敞口寬袖,麵為織金纏枝花卉紋妝花紗,裡麵一層為暗花紗。
前字尾以方補,前方補分為兩片,左右各一,以金線及五彩線分別綉『洪』『福』二字及雲龍、壽山福海;後方補為整片,居中綉『齊天』二字,兩邊綉二龍戲珠及雲紋、壽山福海。
下穿雲龍紋雙膝馬麵。
頭上的飾品也很是講究,顧南喬看了一眼,又垂下了頭。
「好孩子,快過來。」比起楚皇一臉威嚴的樣子,皇後娘娘顯然就很是溫和、平易近人「都到這裡了,臉上的麵紗就摘掉了吧!」
聞言,顧南喬默默抬起了手,摘掉了臉上的麵紗。
楚皇本來就一直盯著顧南喬看,此時見摘了麵紗以後的容貌,頓時就給驚住了,皇後娘娘也愣了愣。
不過他們都是居高位的人,就算有什麼異,也很快就收斂好了臉上的神,皇後娘娘拉著顧南喬的手,不住的打量著,裡喃喃自語道「好孩子,還真是一個好孩子。」
楚皇原本還有些擔心蕭弈良又被人給戲弄了一番,畢竟人家費盡心思的把他的孩子給換走了,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他給找到,可現在看到了顧南喬的容貌,楚皇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上天厚待他們蕭家,讓他們把失去的明珠給找回來了。
顧南喬的容貌跟蕭弈良和蘭清蕪都不像,但是卻長得跟映月族現在的族長蘭清莞幾乎一模一樣。
楚皇和皇後娘娘是見過蘭清莞的,當年蕭弈良迎娶蘭清蕪的時候,蘭清莞也來了楚國,當時京城裡不知道多年的心都被蘭清莞給勾走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貌佳人,到現在都沒有出嫁,守著映月族過了十幾年。
「你們都坐下說話吧,都是一家人,別拘束。」楚皇放緩了聲音,顯然是擔心嚇到了顧南喬。
「對對對,聽說你們今天才從潭南港回來,小五,不是母後嫌棄你,你怎麼就一點都不心呢?外麵天氣這麼冷,你把喬妹凍著了可怎麼好?」皇後娘娘目慈的看著顧南喬「不?你喜歡吃什麼,可有什麼忌口的?我讓人給你準備些吃食。」
「不用了,皇後娘娘,爹他把我照顧得很好。」進了屋,到現在,顧南喬終於開了口,聲音清脆,語速不快不忙,讓人聽著很是舒服。
皇後娘娘聽到了的聲音,眼眶頓時一酸,聽到的稱呼時,直接道「你得喊我祖母,可不是喊我皇後娘娘,雖說咱們是天家人,君臣先於父子,但那也是爭對他們這些不的皇子,你是我孫,可別喊我皇後娘娘了,喊我祖母。」
皇後娘娘膝下有不孫子孫,太子殿下就有兩個孩子,還有別的王爺皇子,皇後娘娘是他們的嫡母,自然也是所有皇孫的祖母。
「祖母。」顧南喬乖巧的喊了一聲,皇後娘娘寥寥數語,卻讓放鬆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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