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手裡有了錢,那他們就能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想象很好,現實卻狠狠打了他們一耳。
他們拿著方子現是在街上找了一家糕點鋪子,好聲好氣的問人家需不需要芙蓉糕的方子,店主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全灰撲撲的,像個要飯的,還以為他們是來找事兒的,直接把他們趕了出去。
出師不利,王氏和秀傑覺得這家店主沒有眼,麵對送上門的財富,居然都推出去。
王氏隻能繼續找下一家的鋪子,這次順利進了門,他們說明瞭來意,對方也表示有點興趣,王氏興沖沖拿出了方子,店主看了兩眼,隨後表示他們店裡已經有芙蓉糕了,而且味道很不錯,所以不需要這個方子,請他們去找別人合作。
接連兩家鋪子都拒絕了王氏,而鄰水縣的糕點鋪子並不多,等他們把餘下的糕點鋪子都跑完以後,還是沒有人願意買他們的方子。
最後不得已隻能拿著方子去酒樓推銷。
他們第一個去的酒樓自然是廣聚軒,廣聚軒是鄰水縣最有名的酒樓,去這裡賣方子不用擔心被人坑騙。
隻是廣聚軒的白掌櫃對這個方子不興趣,婉拒了他們。
古月樓顧南喬有份,王氏自然是不會考慮把方子賣到古月樓,他們也就隻能在餘下的酒樓裡找尋買家。
從早上一直到了傍晚,他們已經把鄰水縣大大小小的酒樓客店全都跑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願意買他們方子的店家,王氏和秀傑失不已,眼看天暗下來了,他們必須出城了,不然怕是會被衙役們當小關進牢房裡。
就在他們打算出城時,在城門口不遠看到了一家小酒樓,店鋪不大,很是樸素,看起來生意凋零,王氏眼睛一亮,覺得這樣的酒樓,或許會需要手裡的方子。
一家三口興沖沖的跑了過去。
香菜要是知道在這裡會發生那麼多事,打死那天傍晚都不會去這家小酒樓,寧願陪著父母一直在城外待著,寧願變乞丐,也不想去到這個吃人的地方。
酒樓坐落於城門邊,按道理來說在這裡開酒樓生意應該不會太差,進出城的人也多,但不知為何,這家酒樓門庭冷清,連隻蒼蠅都不曾出現。
香菜向來心眼子不,左右看了一圈後,便提醒王氏道「娘,這裡不對勁啊,怎麼一個顧客都沒有?」
這一整天,都在城裡找酒樓,對於酒樓的況還算是比較瞭解的。
他們剛剛去的那些酒樓,就算店裡生意再不好,起碼還有一兩個顧客臨,可這個酒樓,別說顧客了,連打掃的夥計都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香菜覺得這裡不太妥當,太沒人氣了一些。
王氏聽到這麼說,瞪了一眼,沒好氣道「你懂什麼?現在出城的人多,進城的人,生意自然不會太好,再說了,這一天下來你也看到了,那些生意好的酒樓,對咱們的方子不興趣,生意差的酒樓,人家也不提供糕點服務,我覺得這家酒樓就很不錯,生意不太好,又冷清,咱們隻需要多費些口舌,說不定人家就把咱們的方子買下了呢!」
香菜聽這麼一說,立刻就打消了疑慮,覺得王氏所言很有道理,也沒有再反對了。
三人進了店鋪,夥計見到有人來了,這才懶洋洋的抬起了頭,在看到秀傑時,眼睛一亮,立刻坐直了子,招呼道「幾位客可是要吃點什麼?」
王氏笑著道「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吃飯,而是有一筆生意想跟你們談談。」
「哦?」坐在櫃檯裡的掌櫃,終於探出了頭,認真的打量了眼前人一眼後道「我們酒樓可不需要瓜果蔬菜。」
「掌櫃的誤會了,我們來這裡自然不是談這樣的生意,我手裡有一張糕點的方子,味道可好了,我看你酒樓生意不太好,顯然是缺了一道糕點的原因,隻要你買下了我的方子,保管你們店鋪的生意紅紅火火,財源廣進。」
好話大家都喜歡聽,掌櫃的聽到王氏信誓旦旦的話,終於提起了點興趣,揚眉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方子究竟有多好了。」
王氏忙不迭的把方子遞了過去。
掌櫃的認真的看了兩眼,點頭道「方子看起來很是不錯,連步驟都寫的很是清楚,你這方子打算賣多錢?」
「一一百兩銀子。」王氏本來想說一千兩銀子,但是想想跑了一天都無人賞識,這時候要是獅子大開口,把這唯一的希也給掐滅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改了口,隻需要一百兩銀子就好了。
有了一百兩銀子他們的生活也能過得很好,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買一塊地皮,建個小屋,他們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王氏想著,眼眸微亮,若是不想花錢買地皮,他們也可以住到深山裡去,雖然通是不方便一些,但是能省下不錢。
掌櫃的點點頭道「我覺得這個價格還算是合適,隻是我需要跟我東家商量商量,你們不妨在這裡等等如何?我看你們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也沒有吃晚飯,這樣吧,我讓夥計給你們上一碗麵條,你們在這裡吃著,我等會兒就回來。」
王氏和秀傑對視一眼,覺得他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雖然這一天都在城裡東奔西跑浪費了不時間不說,還遭了不白眼和冷嘲熱諷,但是總算遇到了一個好人。
他們自然不會有異議,三人乖覺的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等麵條端上來以後,他們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已經一整天沒有吃到熱乎乎的食了,這一碗麵條的出現,頓時讓他們熱淚盈眶,王氏還連連跟夥計道謝。
用過飯,掌櫃的還沒有回來,王氏和秀傑、香菜卻有點犯困了,著外麵黑漆漆的夜,頭昏眼花,一個支撐不住,三人倒在了桌上。
香菜是被人咬醒的,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榻上,的脖頸還趴在一個人,這個人正用牙齒咬著。
香菜想要喊,可是卻發不出聲音,想要把人推開,渾沒有一點力氣。
著急到不行,但是什麼都不能做,隻能任憑眼前的人奪了的清白,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心中苦楚更甚。
在這個房間待了兩天,總算是知道自己在何方,被人賣了,還是賣到了窯子裡,而的母親王氏因為年紀太大了,所以被賣到了最下等的窯子,至於的父親,據說是被賣去了煤礦挖煤去了。
而他們那天傍晚去的酒樓,其實就是人販子的據點,可以說他們三人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接下來的日子,香菜過得是生不如死,沒白天沒黑夜的接客,的母親也是如此,在六天前,母親接了一個脾氣不好的客人,活活被打死了。
而也因為王氏去世之後,打著要給下葬的旗號,終於出了門,趁看管的小廝不注意,直接跑了,沒想,逃出了虎又進了狼窩。
這次直接跑到了山匪的老巢去了。
不過因為有了這段經歷,原本明的更是懂得了察言觀,這不,短短五天時間,就讓整個山寨的山匪對頗為刮目相看。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香菜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瘋癲了起來,會經歷這一切不都是因為顧南喬的緣故麼,要不是在端午節那天說要給一個方子,他們一家人也不至於會走到這個地步。
所以在了山寨以後,滿心滿眼就想著要復仇了,要找顧南喬復仇!
「顧南喬,就算我是跟山匪勾結了又怎麼樣?我這麼做,不過就是為了討回一點利息罷了,因為你,我家破人亡,我娘親連葬之地都沒有,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香菜從地上站了起來,癲狂大笑。
雙眼仇視的瞪著顧南喬,要是眼睛能殺人的話,此時顧南喬早已經萬箭穿心而亡了。
顧南喬無語的看著,不明白香菜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為何還是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
「就算我得罪了你,咱們村的叔叔伯伯應該沒有得罪你吧?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山匪進了村,可不單單是劫財這麼簡單,咱們村裡的姑娘要是遭了侵害,你就不會愧疚嗎?」顧南喬問道。
顧南喬這番話村裡人早就想質問香菜了,這些山匪進村可不單單是劫財這麼簡單,到好看的姑娘,他們也不會放過。
這次事發生的突然,但是因為墨玉珩和桑譽幾人及時趕到,倒是沒有造無法挽回的後果,但是因為這件事,村裡的姑娘們名譽損,以後定然是很難說到好人家了。
「們如何與我何乾?」香菜冷哼道「我的一生已經毀了,憑什麼們還能無憂無慮的生活?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大家要死一起死,隻是這次我運氣不好,讓你們逃過了一劫,但是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詛咒你們每一個人,不得好死!」
香菜已經破罐破摔了,反正腳的不怕穿鞋的,事已經被抖了出來,也沒必要裝可憐了,再者說了,這些所謂的叔叔伯伯,以前跟父母關係還算不錯,可是一旦他們家得罪了顧南喬,這些叔叔伯伯一個比一個躲得快。
在他們被趕出村的時候,這些人甚至不曾為他們說過一句好話,沒有給他們提供一點幫助。
反正這一生也已經是這樣了,能夠拉扯著全村的姑娘陪葬,那還真是一件好事!
香菜想到這裡,得意的揚了揚眉。
「你不為別人考慮,我們能理解,但是你可否想過你的哥哥?你做出這樣的事,你哥哥柱子以後在村裡該如何生活?」
顧南喬不贊同道「有些人其實已經擁有了很多,但他們就是不知滿足,總想著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最後導致一無所有,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反思自己的行為,而是把一切的事都推到了別人上。」
香菜冷笑道「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在他丟下我和爹孃那刻起,他就已經不是我哥哥了。」
還在生柱子那天為顧南喬作證的事。
柱子要是真的把他們家裡人放在心上,當初就不會為顧南喬作證,最後他們被趕出了家村,柱子過來說了一通煽的話語,可轉頭呢?立刻就去墨家通風報信了。
香菜對他失至極,早就不把他當哥哥看待了。
柱子站在人群最後麵,聽著香菜冷酷無的話語,心疼到不行。
他不反思,他所做的一切難道都做錯了麼?
因為父母做了錯事,他沒有同流合汙,而是揭穿了他們,所以他活該被孤立麼?
可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算時倒流,回到了那一天,他也依然會這麼選擇。
古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人就會犯錯,犯了錯沒關係,隻要改正就行了。
可偏偏他的家人,犯了錯還死不悔改,還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別人上。
這一刻,柱子對香菜失頂,他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罷了罷了,不管香菜會有什麼下場,那都是自作自!
事的起因經過已經很清楚了,審問完了以後,大家把這群山匪全都五花大綁,等天亮之後直接把他們送去縣衙。
香菜趁人不注意抓起了一個刑,往顧南喬這邊飛撲過來,顯然是想要了顧南喬的命。
墨玉珩把顧南喬護在後,一腳踹了過去,香菜如同一個破布娃娃從空中飛過,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了漫天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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