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為難

“老四啊，你看那個免死金牌能不能借你大哥用用？”陳老爺子看著陳誌義沉痛的低著頭，再次開口道：“你大哥這事不解決，啥時候也像一把劍懸在咱家的頭上一樣。”

“當年的事太兇險，要不是你大哥把罪名頂下來，咱全家連夜逃離，這些年……”陳老爺子重重的歎了口氣，“咱全家能活到現在，可全都是因為你大哥啊……”

陳誌義猛的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可陳老爺子滔滔不絕，弄的他冇有的餘地。

“還有你們這一，雖然眼下賺了倆錢，可樹大招風啊……要是被人家知道當年的事……”陳老爺子意猶未儘，渾濁的老眼迸發出銳利的芒盯著陳誌義，“老四，你說吶？”

陳誌義瑟了一下，陳老爺子的話句句中他的心坎。

之所以上次都抓到了丁掌櫃的把柄，陳誌義依舊堅持不肯去衙門，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事太大，一旦捅開了對於陳家來說就是滅門之禍。

眼下陳老爺子話裡話外說他們四房太招風，萬一有人因此而注意到他們，那就是四房的過錯，也因此陳誌義覺到了莫大的力。

而陳老爺子一開始就表明要用免死金牌來頂替大哥的事，陳誌義也倍覺艱難。

“爹，俺要是有能耐也想救出大哥來，可……”陳誌義為難的看著陳老爺子，“可這免死金牌是鎮北王給的，大哥那事是皇上的意思……”

免死金牌看似尊崇無比，可鎮北王再大也打不過去皇上啊。這就好像陳老爺子在陳家是當家人，可他非要去縣令家管人家的家務事一樣，這本是不可能嘛。

“你拿著免死金牌去找鎮北王，隻要他在皇上麵前求求，這事估著就差不多了。”陳老爺子盯著陳誌義。

鎮北王的免死金牌大不過聖旨，這個道理連三歲孩子都懂，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可陳果兒能夠讓鎮北王賜給他們免死金牌，這就說明陳果兒在鎮北王麵前說的上話，或者說對鎮北王有恩。

隻要陳果兒以此去找鎮北王，他能不答應？

“爹，這免死金牌不是……”陳誌義一臉的為難，金牌本不是鎮北王親自給他們的，人家王爺是啥份，哪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看的著的？

可之前陳果兒說過不能說出九爺的事，陳誌義又冇辦法跟陳老爺子說。

況且陳誌義估著九爺也就是鎮北王手下的人，這事要找就得找九爺，可他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嗎？

萬一皇上因此遷怒了九爺，他們不是恩將仇報了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九爺肯幫忙，他們又有啥臉麵去求人家吶？

“老四，爹知道這事難辦，可爹也冇有其他的法子了。”陳老爺子歎了口氣，“這些年咱家的事你也知道，要不是實在冇招了，爹也不能……爹歲數大了，臨走之前就是看著全家團圓……”

陳老爺子說著抹了抹眼角，想起十幾年來的種種，陳老爺子不悲從中來。

“爹，您老彆這樣，俺去罩量罩量，可不一定好使。”陳誌義見陳老爺子掉眼淚，頓時慌了神，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卻也知道這件事冇把握，所以陳誌義冇敢說死。

罩量是土語，就是試一試的意思。

“，那爹替你大哥和咱全家謝你，往後咱陳家上下所有人都激你老四一輩子。”陳老爺子頓時抬起頭來，看著陳誌義的兩眼爍爍放，眼淚也不見了，儼然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話說完了，陳誌義也回了西廂房，心裡尋思著這事回去該咋說？

一邊走一邊晃頭，這事……

難吶！

秦氏這時候也回到了東屋，陳芝還在西屋和陳杏兒說話，秦氏故意冇，這是有話要跟陳老爺子說。

雖然剛纔陳老爺子避開，可老兩口過了幾十年，陳老爺子要說啥，秦氏心裡都清楚。

“你都跟老四說了？”秦氏睨了陳老爺子一眼，話雖然是問句，卻是以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這事老四能辦？彆到了再整砸鍋了。”

不是秦氏瞧不起自己個的兒子，而是對幾個兒子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如果陳誌義有這本事，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來才熬出頭。

“不也得罩量罩量。”陳老爺子用力了幾口旱菸，濃濃的煙霧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當中，看不清他的臉，卻能覺到那雙眼睛異常的堅定。

他當然知道這事陳誌義辦不，最後去找鎮北王的還是陳果兒，可他隻能找陳誌義。

陳果兒是他閨，這事由他去說比陳老爺子說分量更大……

西廂房裡，一家人都沉默的看著陳誌義。

剛纔他從上房回來，就把陳老爺子要他做的事一腦的都說了出來。此刻見到李氏和孩子們都用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看著他，陳誌義也是既無奈還得著頭皮。

“爹，九爺跟咱啥關係，人家憑啥幫咱？”李氏率先開了口。

“爹，九爺也不是鎮北王。”七郎也歎氣。

“九爺能不能不樂意？”陳蓮兒也囁嚅著。

一家人頓時全部沉默，能樂意嗎？人家剛給了他們這老些東西，他們不但不激還腆著臉去人家為難，彆說是趙九了，換了誰也得不樂意。

“俺有啥法，你們是冇看著爺那樣……”陳誌義頭埋在膝蓋裡，雙手用力了臉，“再說他大伯是為了咱全家才……咱不能不管。”

“管？咋管？”李氏夾了陳誌義一眼，不滿的小聲嘀咕著，“十幾年前俺還冇來你們老陳家吶。”

要說為也是為了上房那些人，十幾年前李氏還冇嫁來陳家，更彆說還有七郎、陳果兒他們了。

“那就都不是陳家的人咋地？”陳誌義猛的抬起頭，“有事了誰也跑不了。”

陳誌義這是生氣了，陳老爺子那邊的厲害，回來李氏和孩子們又這麼說，這他咋整？

陳誌義也知道李氏說的有理，可一旦他承認李氏有理，這事就辦不了，那老爺子那邊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