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禾薇提著大包小包被兄長送回學校，見米小糖幾個還沒返校，索把宿舍門一關，提著一兜野植進了空間。

    如今的農場空間一派欣欣向榮，尤其是赤的作試驗田，三分之一栽種著鬱鬱蔥蔥的野花野菜野草藥，純純的野味十足。濉

    野生果苗都被潔伊栽種到黃區域的果林裡去了。

    最初從南莊夾帶進來的一株野楊梅，如今已有人高了。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能掛果了。

    禾薇仿佛看見了不久的將來、農場空間大收的景象。

    可意識一探到農場幣，笑不出來了――可憐的十位數，就等著海島以及今兒從溫泉山莊挖來的這些植株繁衍出大片的孢子給蹭獎金呢。

    甩甩頭，蹲在田壟間，和潔伊一起把今天淘來的野植分門別類地栽赤田塊。

    別看才一個方便袋，收獲還是蠻喜人的，起碼有十來種都是之前沒見過的，其中藿香、穿心蓮、變異紫草尤其潔伊關注。

    藿香不用說，制作藿香正氣水或丸的主要分，本也有殺菌、除口臭功能，夏天用來煮粥或是泡茶都是極好的消暑除良品。

    穿心蓮和紫草的功能差不多，都有清熱解毒、抗菌消炎、消腫止痛等外療作用。

    這裡的紫草之所以前綴了“變異”二字，是因為它的生長環境改變了。

    回城的路上，禾薇捧著手機查過紫草的資料，屬於耐寒、忌高溫、喜幹燥一類的植被，現今卻在溫泉附近的土壤裡發現了長勢極好的紫草，要麼是變異，要麼是形同紫草實則不是。於是，借二姐夫的檢測儀測了它的分，確定是紫草無疑，禾薇便給它添了個“變異”前綴。

    所幸藥效沒什麼變化，應該就只是生長環境突破了原有的限制。禾薇遂打算來年開春，等這株紫草在空間裡繁衍了孢子、孢子又長植株後，拿它們diy紫草膏試試。配方裡可再添些穿心蓮、薰草、薄荷之類的草藥進去，相信效果不會比市面上賣瘋了的神奇紫草膏差。

    思定後，興致地指揮潔伊把紫草和穿心蓮單獨栽培。另外又移栽了一叢薰草和薄荷過來，圈在一起栽種。這些是日後試做紫草膏的材料啦。

    米小糖來敲門的時候，禾薇從空間出來沒多久，正給窗臺下的一溜盆栽澆水。

    “薇薇薇薇，我給你帶好吃的來啦！”門一開，米小糖就像兔子似地蹦了進來，手裡一個大環保袋，往禾薇的書桌上一倒，“當當當！正宗的手工麥芽糖、凍米糖哦。不是買的，是自個兒做的，比外頭買的好吃多了，快嘗嘗！”

    “你回外婆家啦？”禾薇拿了凍米糖咬了一口。

    米小糖的外婆家在蘇城，跟海城毗鄰，風俗相差無幾，過年都時興打年糕、壘凍米糖。

    “是啊，外婆家比這兒好玩多了，家家戶戶打年糕、燒麥芽糖，為過年做準備。我在那兒待了兩天，一頓米飯都沒吃，淨吃年糕、凍米糖了。外婆見我們回去，一口氣打了好多，回來時提的我胳膊都酸死。這些都是給你的啦，叮叮當當們的宿舍有的是。”

    禾薇沒客氣，轉把農場帶來的青蘿蔔、番薯給裝了一些。青蘿蔔可以當水果生吃，番薯去宿舍廚房煮一煮，或者提回家去都可以。反正耐放得很。另外，還給了兩瓶空間產的蜂。

    米小糖當即洗了青蘿蔔、削了皮啃上了：“唔，好吃好吃，比我媽前些天買的沙窩蘿蔔好吃多了，薇薇你這是哪兒買的啊？回頭讓我媽也買去。”

    “不是買的，是自己種的。”

    “啊？你從老家帶回來的啊？這得多重啊。”米小糖瞄了眼堆牆角的麻袋，再瞄了眼禾薇的胳膊和。好家夥，半麻袋得有三五十斤吧，禾小薇看著細胳膊細的，莫非其實是大力水手？

    “不是的啦。”禾薇知道誤會了，笑著解釋：“是京都東郊的農場裡種的。來年開春，我帶你們上那兒玩去。”

    早就計劃好了，也跟賀將商量過，等怡薇居建好，帶幾個要好的同學去農場住兩天，爬山、釣魚、燒烤什麼的。

    轉學來校後，得米小糖等人幫助良多，過不多久大家又要各奔東西――校的同學，大部分都是要出國的，米小糖和叮叮當當還沒確定，想來是要等高考績出來了再說，國有好的大學可以選擇，那多半是不出去了。但即便是不出國門，國那麼多好大學，也不見得會是同一所，所以聚在一起暢所言的時日委實不多了。

    “好啊好啊。”米小糖一聽有得玩，傻樂個不停，裡叼著沒吃完的青蘿蔔，雙手捧起禾薇送的蘿蔔、番薯、蜂，哧溜一下回宿舍去了，老遠還能聽到喊：“等下一起吃晚飯啊，到我宿舍來，我媽做了好多菜，有你喜歡吃的虎皮蛋哦。”

    “好。”禾薇笑著應道。回頭把桌上的麥芽糖、凍米糖收起來，裝到玻璃大糖罐裡，又把牆角的蘿蔔、番薯分裝到幾個塑料袋裡，又分別塞了兩瓶蜂進去。這是給周潔瑩以及叮叮當當的。收拾完後，帶上楊嬸做的麻花、火餅，和鞋們分去了。

    在學校的日子很充實，白天上課、自習，晚上遇到沒課或是可去可不去的陶藝課，就宅在宿舍做刺繡。鄭老幾位老爺子老早把貨款打進了的賬戶，繡品卻連個影子都還沒見到，再不開始，自己都過意不去。

    好在農場空間不分白天黑夜，宿舍裡門一鎖、窗簾一拉、再留盞臺燈，然後端一盤洗好的冬棗和泡好的花茶，進空間刺繡去也。

    繡架就擺在溫泉溪旁，椅子是獎到的那把按椅，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神奕奕地開工了。

    偶爾也會有同學或老師來找。同學是來竄門的，老師則是看宿舍燈亮著過來查勤。禾薇一聽到外頭有人敲門，立馬從空間出來。反正書桌上攤著的學習用品，誰也猜不到前一刻其實並不在宿舍，而是在春暖花開、空氣清新的異天地裡做繡活。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又到了一年的年關。

    臘月廿三是許惠香四十歲的整生日，也是家新房暖房的日子。

    京都這邊別的親戚朋友沒邀請，幾位長輩卻是一早就說定了的，就等禾薇兄妹倆放假跟著他們一起回清市，暖完房，再和賀遲風一家三口回京都過年。

    賀擎東安排完駐地的事，等騰出時間，已是臘月廿二了，而且廿二、廿三兩天有空，過完小年就得趕回來。正月裡倒是還有幾天假，不過答應了禾薇陪去崇臨考察開店事宜，所以不打算挪用。

    好在送丈母娘家的節禮，微農場殺豬宰羊那天，就讓老吳拉走了，蔬菜瓜果、鴨魚蛋，外加整扇整扇的豬羊，順帶還有送他小叔家的暖房禮。

    老吳媳婦生了個閨，開心得不得了。年近不，本以為這輩子注定孤老終生了，想不到來了清市，倒是把他平淡無奇的人生走出了個轉折點，不僅“撿”到了個寶貝媳婦，如今連延續他脈的孩子也有了。

    啥？閨不能傳宗接代？狗屁！閨一樣留著他老吳家的，將來嫁了人、生了娃，照樣傳宗接代，和姓啥有什麼關系！

    再說了，如今這年頭不像古代，生兒子代表家裡多個勞力，代表地裡的活有人擔、家裡的梁有人頂。如今誰家還缺勞力啊，反正他老吳家不缺。

    所以生男生對老吳來說一個樣，反而是漂亮的閨更得他疼。瞧瞧他閨，多乖多聽話啊，哪像對門的男娃，比他閨還大幾個月呢，天天半夜都要上演鬼哭狼嚎，吵得全家老小睡不好覺。

    看到老吳抱著閨在臺曬太，對門的爹隔著窗棱子羨慕不已：“怎麼就沒聽見過你家閨哭啊，我家小子是一不順他意就嚎，每天好幾趟，像趕場子似的，啥時候才是個頭啊……要是能把他塞回娘肚子，多錢我都給辦！”

    老吳上謙虛地說兩句“哪裡哪裡，男娃子調皮鬧實屬正常”，心裡其實比灌了還甜，抱著閨曬完幸福，錯了，是曬完太，回到房裡笑容得瑟地跟他媳婦顯擺：“對門昨晚又被兒子折騰了一宿，咱家閨就是乖，知道粑粑麻麻辛苦，換完尿片、喝完就睡。”

    範麗雅著老吳懷裡安睡的兒，滿足地笑了。

    陸顯鐘借口不會生，愣是離婚、然後和小|三雙宿雙飛。哪知小|三生的兒本不是他的種，真正不會“生”的不是範麗雅，而是陸顯鐘。

    這是範麗雅在醫院待產時聽到的最讓揚眉吐氣的事。想來應該是端午那次起的疑心，回市區後扯了小|三生的兒去醫院做親子鑒定，至於後來怎麼樣了，範麗雅沒打聽，也沒興趣打聽，如今的，有了疼寵、把擱在心尖尖、就差把揣口袋裡帶著走的悶丈夫，又有了可到的小公舉，前塵往事早已不重要。

    老吳有了兒、人逢喜事神爽，加上丈母娘來清市照顧媳婦坐月子，禾父禾母麻煩他跑趟京都送年貨，二話不說應下了。

    禾家往京都送年貨不是第一年了，不過今年和往年不同――多了賀擎東這個腳婿，賀家自然也了重中之重。禾家埠的土方蛇酒那是必須要送的，幾位老爺子都厚著臉皮直白說了：別的不用送，蛇酒就行了。

    但禾父禾母不可能真的只送蛇酒，別的也準備的相當富。當然，都是以自制、半自制的土特產為主，像年糕、凍米糖、鹹、醬鴨、熏火、青魚幹，再還有鹹嗆蟹等海鮮，木耳、竹蓀一類的山貨……總之，直把老吳那輛貨車塞的滿滿當當才停手。

    賀、許、陸、唐等收到年禮的人家，也都會相應地回點年禮，但今年，拉回來的年禮，嚇了倆口子一大跳。誰家回的禮？這也太重了吧！

    聽老吳一說才知道是腳婿讓拉來的，孝敬他們倆口子的年節，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閨還沒出嫁呢，婿孝敬的東西能論車算了。說出去恐怕沒人信，信的也是羨慕居多。

    禾父禾母心裡既驕傲又失落。

    驕傲的是腳婿挑的好，人都說十裡挑一，在他們看來，賀擎東這個婿，萬裡挑一都說得。失落的則是要不了幾年閨就得嫁人、別人家的媳婦了。

    這種矛盾的心，一直持續到臘月廿二晚上見到腳婿本尊。聽他有禮地喊他們爸媽、看他捋高袖麻利地接管家裡的重活，失落瞬間緩解，權當多了個兒子唄。

    想開了的倆口子，高高興興地投到年前的忙碌。

    賀擎東把店家送上門的蜂窩煤連箱子提溜到廚房，規整好後，問禾母還有什麼要他做的。

    禾母早就過意不去了，聞言忙讓他洗幹淨手去客廳歇著。見閨抿著吃吃笑，拿手肘拐了一下，“招呼阿擎去客廳啊，傻笑個什麼勁！”

    禾薇吐了吐舌頭，俏皮地朝娘行了個軍禮，領命招待去了。

    賀擎東偏頭睨著笑，走到丈母娘看不到的位置，飛快地在臉上親了一口。覺得不過癮，還想再親一口。這回瞄準的是q的櫻，不想被禾薇眼明手快地捂住，並拿俏眼瞪他：“別鬧，我爸一會兒就上來了。”

    爹領著送貨員把另一半蜂窩煤卸到店裡去了，估著也該回來了。

    賀擎東瞅著輕笑了兩聲，算是放過了，改而拉著手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琢磨著明兒既要給小嬸祝壽又要給小嬸家暖房，肯定沒時間跟小妮子獨，倒不如吃過中飯載出門，上火車前再約個小會，於是問：“明晚八點的火車，想不想送我？”

    “這麼急？我以為你會跟幹媽他們一道走。”

    “他們還要過兩天才走，我後天就得回駐地，只能先回去。”

    “好啊，那我送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賀大爺圓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