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去哪兒?”
禾薇看他牽著自己選了條跟爹媽一行人截然不同的山道,不解地問。
“去摘楊梅啊。”賀擎東偏頭看了一眼,忽而笑道:“圓圓都跟我說了。”
“說什麼?”禾薇還在東張西。
這條山路要麼是太難走、要麼就是離楊梅園比較遠,總之這一路過來,就他們兩個。
山石鑿的路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桂花樹葉,大概是被前兩天的雷陣雨打下來的,葉子大都還是青綠,但被這兩天的日頭一曬,原就朗的葉子變得更幹了,踩上去哢哢脆響。
禾薇踩出興致來了,特地挑葉子幹、最好帶枯的那類葉片踩,猶如走在深秋的樹林裡。
賀擎東看心不在焉的,就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無奈地停下腳步,扳過小臉,扶著肩正問:“徐小青跟你說的事,你確定沒放在心上?”
“小青說什麼事了?”禾薇狐疑地抬頭迎上他視線,愣了一下,想起來了,俏臉一紅,嗔道:“圓圓那個大,這種事也跟你說?真是……”
賀擎東好笑地摟住腰,往他方向按了按,這麼一來,禾薇不得不仰高頭,嘖!這姿勢,就像是在主承吻。若是眼一閉,那就更像了,活在說:歐,吻我!
賀大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時刻,順勢低頭,準確無誤地攫住小妮子人的櫻,準備――開吃!
“別啃……會腫啦。”禾薇搶在他將自己的含他裡啃啊吮啊之前臉紅紅地制止道。
賀擎東低笑了兩聲,結隨之上下滾,“嗯,盡量不讓人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
當然是被他吃過的痕跡了。
禾薇無語地捶他肩。
賀擎東隨去。那點力道,擱他上純粹只是撓。
很快,捶打他的力氣也沒了,整個人沒癱在他懷裡算好的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用了一餐的某人才意猶未盡地放過。
雖然在他看來,剛剛這頂多只能稱得上是一道開胃菜。
滿漢全席神馬的,得等訂婚後方能通舒暢地饕餮。
不過相比在家書房的淺飲小酌,即便這只是一道開胃菜。那也絕壁是道勾人食的開胃菜。
“你太腹黑了!”禾薇杏眸圓睜地瞪他一眼。同時,一手腰――被他按得酸無力;一手――被他吻得火辣發麻。
當著大夥兒的面,他說什麼來著?――領老吳去茶室,然後會盡快追上大夥兒的腳步去摘楊梅。
實際上咧?好家夥!拐著上無人經過的山道香來了。老吳倆口子完全是放羊吃草、自生自滅嘛。
看看看看!都這麼指控了,他大爺不僅不反省。還咧笑。
“還笑!”
再笑,真上火了啊。
“好好好,不笑了。”見小妮子貌似發火了,賀大連忙斂住笑容、舉手表示投降。然後替松了發帶,以手為梳理了理順的長發,看著像變魔似地三兩下挽一顆俏皮又清爽的丸子頭,聲哄道:“我這不是不自麼。而且我做到了答應你的事,不信你自己的,沒腫吧?”
禾薇沒好氣地再瞪他一眼:“你就不怕有人經過啊?”
“這條道我走過幾次,通向的是山民承包的柿子林。現在還不到吃柿子的時候,沿途兩邊的桂花、以及山腰上的香榧也都沒到摘的時候,除了果農自己,這個時節哪有外人來?這幾天恰好又是楊梅節,果農都去楊梅園幫忙了,從這兒繞去楊梅園又著實遠了點,所以……”
“所以你是算準了來的咯?”禾薇聽了他解釋,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賀擎東見走路不看路,長臂一撈,索圈到自己懷裡。聲說:“我只是想跟你單獨說會兒話……小心點,這道不是很平整,當心崴腳。”
話音剛落,禾薇就中獎了――被一顆蓋在樹葉下的石頭給絆了。
要不是賀擎東及時拉住了。指定摔得夠嗆。
可即便如此,賀大依然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同時也自責不已:“早知還是走那條大道上山了。有沒有傷到哪兒?坐下來,我看看。”
他把扶到邊上供遊客休息的天然大青石,起、掉鞋,檢查被絆的腳有沒有扭傷或是傷。
禾薇不自在地了腳丫子。赧地說道:“就絆了一下,沒扭傷,我不疼……”
可上說不疼沒用,白皙的小腳丫被他捧在手裡翻來覆去檢查好幾遍、確定沒傷,才總算被放過。
沒傷到就好。賀擎東松了口氣,拿起掉的鞋,重新給穿上。
不過穿上之前,不知是想起哪部電視或電影裡的某個鏡頭、還是真的只是難自,總之,某人很不君子地捧起白的腳丫親了一口。
禾薇驚得倒一口涼氣:“你、你、你……”丫的禽|啊!連臭腳丫都不放過。
賀大勾著愉悅低笑,給穿好鞋、放下捋起的管,彎著腰要拉起。
禾薇咽了口唾沫,弱弱聲明:“你、你不準再親我啊!”
拿親過腳丫的再親……噢,那畫面太不敢看!
賀擎東起先還沒想到這一層,經一說,愣了愣,繼而實在忍不住,出一串爽朗大笑。
要不是看著實惱了,真想捧著臉再來一次的深吻。寶貝媳婦實在是太可了。
……
圓頂山不是禾薇第一次來,記憶裡,采過櫻桃、吃過穿山甲、喝過山湯、欣賞過餘暉晚霞,巧的是,每一次圓頂山之旅的回憶裡,都有他賀爺的存在。
好嘛,那是因為每次都是他帶來的,他不帶才不會跑這麼遠。
然而北山的楊梅園卻是第一次來,沿路幽香的桂花樹、深幽靜的柿子林,禾薇像好奇寶寶似的。跟著他亦步亦趨地繞往另一側山腰的楊梅園。
賀擎東可沒忘記想和牽手獨的初衷,不過看眼下的緒,胡鑽牛角尖應該是不會了,但搞不好是悶在心裡頭。
於是。在拉著散步般慢慢往前挪的同時,放語調說道:“寶貝,下次不管誰說,只要是那些個七八糟的事,你都別信。”
禾薇歪頭看他:“那萬一是真的呢?”
賀擎東鼻子失笑:“你說可不可能是真的?”
“現在是沒可能。但難保以後……”
“以後也不可能發生。”他嚴肅地看著說:“就算你有什麼懷疑,務必先找我求證。我不希我們兩人之間需要靠猜的才能了解對方。”
這個觀點同意,可是,“人長的帥就是不一樣厚,那麼簡單了個面,就喜歡上你了。”
嘟起,踮起腳尖,一手一邊臉頰,順時針、逆時針地擰了他一把。
生氣倒是談不上,但一想到別個人(即使不是傅靈。以他的相貌,遲早也會有別的人),虎視眈眈地在背後覬覦著他,禾姑娘難得耍了次小子――吃醋啦。
賀擎東吃痛地“嘶”了一聲。
“你就裝吧。”哼哼兩聲,撒了手。
如果他眉眼沒含笑,說不定會相信。
見這回沒騙過小妮子,賀大無辜地鼻子說:“長得帥也怪我咯?”
禾薇一時沒繃住,噗嗤笑了。
笑了就好啊。
賀擎東暗松一口氣,低頭在眼睛上親了一口:“不氣了吧?”
“哼哼。”長得帥的確不是他的錯,但若是把別個生勾得神魂顛倒、非他不嫁那就是他錯了。
細細一想。橫豎兩人對蓋過章、不久的將來就會領證步結婚禮堂,那應該有權捍衛自己的領土了吧?
於是,雙手一圈,勾住他脖子。拉他低頭與自己四目相對,再沒有比這一次認真地說:“你老強調我是你的,那麼今天我也強調一遍:你是我的。咱倆既然決定在一起了,今後誰也不許對不起誰。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辦?
皺著小臉,希能憋出一句特別有殺傷力的狠話。
賀擎東勾勾角,接過話:“不然的話。罰我一輩子不起來。”
誒,這也行?
禾薇傻眼。
隨即,兩頰飛滿紅霞。
這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哦!
關鍵是,他還有沒出完的後招――
“而若是你對不起我,那麼,我會連著數天數夜把你綁在床上……”
“不許再說!”飛快地捂住他,同時惱地瞪他,制止他繼續往下說。
賀擎東拉下手,寵溺地刮刮鼻尖,哈哈大笑:“想歪了不是?我明明想說的是,把你綁床上,吃喝拉撒都我來伺候,把你伺候高興了,從此心裡眼裡只有我……”
這話的殺傷力才大。
禾薇的心狠狠鈍痛了一下。
“寶貝,我你。”
男人凝著,適時表白。
微啞低沉的嗓音,直擊心房,抵達心的最深。
從此,怕是真的難以割舍了吧……
雖然沒有出同等的表白語,但他相信,離那一天應該不遠了。
追妻路,果然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今天的果著實喜人,值得慶祝。
“走!”賀大拉起小妮子的手,加快了足下的步伐。
“幹嘛去?”禾薇還有些茫然。
“摘楊梅啊。”
“呀!”禾薇這才想起,兩人還在私會呢,說好的盡快趕上山和大部隊匯合的,結果遲遲不現,爹媽他們該擔心了。
事實上,禾母等人並沒怎麼擔心小倆口。
你儂我儂的階段嘛,除禾曦冬幾個小輩,大家都是過來人,能理解能理解。
何況老吳媳婦第一次孕吐那麼厲害,老吳又是頭一遭當爹,束手無策的,搞不好倆孩子留在山腳照顧他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行人前腳剛離開,某腳婿後腳就拉著小媳婦約會去了。
所以在挑細選摘到第二筐楊梅的時候,禾母看到自家閨小步跑著出現在楊梅園,毫不覺詫異地問:“來啦?小範怎麼樣?已經不吐了吧?”
禾薇一臉懵。
完全把老吳倆口子拋後腦勺了好嗎。
“媽,老吳陪著不會有事。”看到小妮子的反應,賀擎東心下好笑,上前接過禾母的話,“我們摘了楊梅,下去跟他們匯合,中午飯就在山腳的飯館解決了,我跟老板聯系好了,難得來一趟,嘗嘗山裡的野味。”
他讓老吳倆口子歇腳的飯館是“山裡人家”開在北山山腳的分店,剛在來的路上跟老板說好了:中午開一桌可容納十五人的大席面,店裡有什麼山珍野味、自釀果酒統統端上來。當是慶祝他跟小妮子來了次心靈上的融,堪比質的飛躍。如果不是山裡不允許放炮仗,他還想來幾串掛鞭。
然而大夥兒的注意力本不在他說的山珍野味上,而是那聲簡短有力的“媽”,想讓人忽視都難。
最淡定的當數禾父禾母了。誰讓他們這兩個月以來天天都有聽,耳朵都懷孕,不,免疫了。
許惠香一家和顧緒倆口子則是瞅著某婿促狹地笑。
艾瑪呀,以前咋就沒看出來這家夥的臉皮如此厚呀!堪比銅牆了吧?嘖!這才在對象階段呢,就直接改口跟著人閨喊了。
最驚訝的莫過於錢多多和徐小青。
咋回事?圓圓他大堂哥怎麼喊薇薇媽為“媽”?們到底錯過了什麼?
兩人一個比一個茫然。接下來的摘楊梅活簡直是在比誰摘得慢、摘得。
因為心思全部都在那個石破天驚的“媽”字上。
“圓圓,看你笑那麼賊兮兮,肯定知道原因吧?到底咋回事啊?你大堂哥怎麼……”
圓圓很欠扁的摳摳鼻子:“我知道啊,但我就不告訴你們!”
“嘿――”
後來還是賀擎東的舉讓倆姑娘茅塞頓開。瞧們看到了啥?圓圓大堂哥在摘楊梅的時候,不僅幫禾薇提籃子、幫拿掉落在頭發上的楊梅葉子、不時關注著腳底下的路,還在摘到又黑又大的炭梅時很自然地喂到裡……
錢多多和徐小青一臉懵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們好像真的錯過了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