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父還在客廳傻樂。

    被娘倆關臥室門外的禾曦冬，鼻子折回客廳，好奇地湊到他爹邊：“爸你樂啥呢？看你都把媽給氣走了。”

    “啥？哦。”禾父回神，撓了撓頭，有些難為但還是忍不住說：“我在想啊，你和薇薇都那麼出，我和你媽功不可沒。”

    禾曦冬：“……”這皮厚的，i服了you！

    ……

    房間裡，禾薇推著禾母在床沿坐下，給著肩說：“媽，您別上火，賀大哥就是因為尊重您和爸，才剛出院就跟著來我們家……”

    禾母沒好氣地反手拍了一下：“你倒是會替他說好話。”

    禾薇嘿嘿笑著討好道：“哪能呢！我這不實話實說嘛。其實您想啊，我遲早要嫁人的嘛，與其嫁個不知底的，還不如賀大哥這樣的。你看，他家啥況、他本人啥況你一清二楚吧？就算有啥不清楚的問問幹媽也就都知道了，日後嫁過去看他敢不敢欺負我。欺負我了都不到你替我出氣，幹媽第一個會幫我……”

    禾母繃不住樂了：“敢你都考慮得那麼長遠了？嘖嘖！真是大不中留啊，這才幾歲？就一心想著嫁人了，不哇？”

    禾薇心說啊，讓一介淑滿的嫁人長嫁人短，能不麼。可賀將打了前陣，不得趁熱打鐵趕接上啊，總不能後繼無力把說好的事給搞砸了吧。

    禾母歎了口氣說：“媽也不是老古董，外頭你這樣的年紀就對象的小姑娘不是沒有。前陣子還聽你付姨說，家對門一個初三生，都帶著男朋友回家了，但這都是同學間小打小鬧，等日後畢業，就算還能在一個學校讀，說不定也分開了，完全不影響將來談婚論嫁。但你跟阿擎不一樣。他今年都有二十八了吧？”

    “二十七啦。”禾薇接道。

    “有啥子區別嘛！左右大你那麼多歲。”禾母朝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這年紀，甭說等你大學畢業，現在結婚都算遲的了。他家裡真等得了？就算等得了，像他說的，第一步訂婚、第二步結婚，那指定盯你盯得死死的，就怕半途出狀況。可你才幾歲？大學畢業得五年後吧？萬一。媽是說萬一，你到時突然哪筋搭牢說和他談不攏想分手，咋向人阿擎家代啊，唉喲……”

    禾薇被娘愁眉苦臉的表逗笑了，捂住肚子忍俊不道：“唉喲媽，你都想到我和他分手了啊？您就不能往好裡想啊？”要是落到某人耳朵裡，絕對朝颼颼放冷氣。

    禾母見閨笑這樣，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但也不是沒可能啊，自家閨這麼出。五年後大學畢業還不知會怎麼吃香呢。追求的青年才俊一多，萬一真來個相對眼的，後悔這麼早訂婚了怎麼辦？苦的還不是閨自個兒。

    禾薇忍著笑安娘：“不會噠！媽你放寬心啦。”

    禾母：“……”腫麼有種反了反的趕腳？想以前，家裡有閨到出嫁年齡的，不都是當娘的在那兒羅裡吧嗦的勸、閨不是捧著巾嚶嚶地哭就是板著臉無聲抗議。家咋就變閨反過來勸放寬心了？有這麼個沒心沒肺的閨，當娘的寬得了心才怪！

    禾薇趴在禾母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娘的臉，說：“媽，不管我嫁到哪兒，我都是你閨。你別擔心啦。哦對了，賀大哥把我們家對門的房子買下來了，說是如果咱們不搬家，他就在對門做婚房。到時我回娘家方便。如果搬去濱海壹號，他不也買了幢別墅嘛，還是能做鄰居，嘿嘿……”

    禾母：“……”得！算是看明白了，自家閨徹底被人拐跑了，連婚後住哪兒都討論過了。個傻囡囡！

    腹誹完，禾母心裡一記咯噔，咻得轉頭問閨：“你那啥，和阿擎住一起過了？”

    “……”禾薇愣了愣，啥住一起過啊？兩人同床共枕有過幾個晚上但沒突破最後一層關系算不算？

    禾母一看閨這反應，壞了，急吼吼地揪著耳朵低聲訓：“哎呀你個傻姑娘，沒結婚不能和男人住一起的，會吃虧的知不知道！”

    “媽我沒有。”

    “啥？”這下換禾母愣了。

    禾薇捂住發燙的臉，其實是怕臉上寫著“心虛”二字：“沒和他過夜過啦。”節都快掉啦！

    “真沒有？”禾母不怎麼信耶：“那你剛剛咋那種反應？”

    “我……我那不是沒鬧明白你說的啥意思麼，呵呵呵……”

    禾母大松了一口氣，沒有就好，但是――“男那事兒結婚前不許做你給媽記牢了！”

    說完方才反應過來，一般況，訂了婚貌似就能住一塊兒了吧？和老禾同志那時候窮，沒辦得那麼，雙方換了庚帖、擇了個好日子就結婚了。但稍微有點條件的家庭，都會搞兩次儀式，先訂婚、後結婚，喜糖發兩次、宴席請兩次。所以訂了婚雖然未婚夫妻，但照風俗是可以搬一起住了。

    禾母在心裡轉了好幾個來回，最終還是沒跟閨這一層。反正就算同意，離訂婚還早著呢。等訂了婚兩人私底下怎麼親熱，眼不見為淨管不著。但現在嘛，必須給閨洗洗腦，好好和說說姑娘通往婦人的那道關卡多重要，可不能隨隨便便搞丟了。

    就這樣，娘倆躲在房裡，說了半下午的話。

    前半場基本是禾薇說、娘聽；後半場換神大振的禾母上場，逮著閨的耳朵大念了一通婚前如何保護自己、以及“人要自”的方言版。禾薇連想替自己以及被禾母形容為“大尾狼”的賀將辯解幾句的機會都木有。

    直到三點景，禾母“呀”的一聲，想起和人說好的小土，這才不不願地放過說教到一半的閨：“先不說了，媽得去拿，遲了會被人挑走的，回來燉湯也來不及……明天再和你說……”

    禾薇：“……”娘啊您可以不說的，真的！閨我都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