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調侃完畢，禾薇反手給某人一個擁抱，埋在他頸窩問：“該出去了吧？五點了，外頭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你肩膀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賀擎東這才發現，臼的肩膀竟然不治而愈，神奇地看了小妮子一眼，在額上“吧唧”一口，他的仙小媳婦兒啊。

    “過會兒吧，等天黑下來再出去。除非你想讓外面的人看到我倆大變活人。”

    賀擎東想的比多。雖然擔心外頭的人找不到他們心焦如焚，但還是不敢忽視他倆眼下的境。

    萬一誰領著軍犬就在這附近尋他們呢，一出去豈不是把人嚇壞的節奏？單只是嚇壞人還是好的，若因此給小妮子招來麻煩乃至危險那才得不償失。

    兩相一權衡，決定天黑了再出去。

    既然還要再待會兒，禾薇從三立方空間拿出電池式“熱得快”，往裡倒了一升囤著的礦泉水，又拿出一個造型可的小熊餅幹箱，裡頭是巧克力、能量棒之類的高熱量果腹佳糧。

    水開了先涼著，跑去玫瑰花樹拿來一瓶蜂。

    “老家產的土蜂？嗯？”已經對能憑空拿出東西、又憑空收回去的本事見慣不怪從而淡定如常的賀大，睇著小妮子似笑非笑。

    禾薇臉紅了：“那、那不然怎麼說嘛。而且這的確是土蜂沒錯啊，完全純天然的，只不過不是清市產的而已……”完了兇地瞪他，“你到底要不要喝啦？”

    “喝。”賀擎東輕笑一聲，不再打趣。接過手裡的蜂，擰開瓶蓋，往拿出來的兩個馬克杯裡各舀了一勺，趁往杯子裡加水、攪拌的時候，舒展著四肢就近溜達了一圈，回來說：“這地方好是好，但沒事還是進來。尤其是在外頭的時候。吳民盛這樣的人，不會就他一個。”

    見眨著眼睛無辜地看過來，賀擎東忍不住捧起的臉，聲說道：“我不是反對你用。而是別養依賴的習慣。用的多了容易出破綻。這世上，多的是利熏心的人，別讓我擔心，嗯？”

    禾薇乖乖點頭。遠離空間，遠離小白鼠。

    【小薇薇你重輕友！】系統君泣聲控訴。

    禾薇：……

    【要不是本君。你和你男人早死了，不，早死人幹了！你、你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可憐的本君，這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節奏哇！地球人果然都好狡詐……麻麻我要回奧爾星，嚶嚶嚶……】

    禾薇頭頂飛過一排烏：系統你別鬧！

    ……

    喝了杯溫熱的蜂水，吃了幾塊巧克力能量棒，腸胃舒坦不。

    等禾薇把用不著的東西收回三立方空間、兩人相依在溫泉溪旁說了會兒話，差不多快六點了。

    京都初春的六點，又是在山裡，天完全黑了。

    “走吧。”賀擎東撥了撥淩的頭發說道。沒讓把辮子拆下來重新梳過。落難的人。哪那麼多講究。

    禾薇也替他檢視了一番，抹著的藥膏基本都吸收了，應該沒大礙。繃帶、紗布得留下，不然沒法解釋。

    彼此檢視完畢，禾薇拉著他，一個閃離開了農場空間。

    誰料，一出來就“撲通”落進了水裡，瞬間兩只狼狽的落湯。

    兩人面面相覷，忍不住都笑了。

    笑完抹了把臉，賀擎東反手將小妮子扯到背上。顯然是要背著遊。

    “我會遊泳。”禾薇不肯，他本來就有傷，哪能讓他這麼辛苦。

    “乖，這會兒天太冷。浸在水裡時間長會冒。”賀擎東聲哄道。書上說，人盡量冰水，尤其是這麼冷的天，水裡浸久了還不得生病啊。

    禾薇趴在他背上小聲說：“我有充氣皮筏……”

    “你想被人看到？你想我還不想呢。”賀擎東說著，拍了一下的****，手不錯。順勢多了一把，這才施施然地說：“趴好，別！”

    禾薇：“……”

    委屈的小眼神瞪視著他帶傷的後腦勺：“|狼！”

    賀擎東樂了，可惜眼下不是談說的好時機，憾地抹了把臉，心裡把罪魁禍首揪出來鞭|一萬下，和著這節奏背著小妮子遊到就近岸邊。

    手腳並用地爬上岸，禾薇的手好似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痛的低呼一聲。

    之前還在鬧別扭、不肯和說話的系統君興地在腦海裡翻跟鬥（如果真有形的話）：【喲吼！好濃鬱的能量源！發了發了發了！小薇薇我們發了！】

    “怎麼了？”賀擎東正在絞幹服，聽到呼痛聲，心頭一慌，趕忙走過來。

    第一反應是被蛇咬了。春雷前幾天已經打響，蛇類開始出沒，正是山裡最危險的時候。

    “手指不知紮到了什麼。”禾薇回過神，忙安他：“不是很疼，就是嚇了一跳。”

    【這一跳嚇得好啊！賺大發了有木有啊！】系統君興不減地繼續說道：【你剛融合了一大塊能量源你知道不？說不定就是生活載失不見的主腦，喲吼――】

    禾薇有片刻呆滯：融、融合了？完全沒覺啊。

    【融合要什麼覺啊，頂多是流多了頭暈眼花而已。安啦！況且你又不是第一次，怎麼還這麼蠢啊，真是丟本君的臉……】傲的系統君又開始碎碎念。

    禾薇被那句“你又不是第一次”紅果果地震到了。扭頭不理它。

    主要還得應付某位爺――賀擎東讓拿出雲南白藥止消毒。

    “阿嚏！”剛理完手上的傷口，一陣夜風吹來，冷得一哆嗦，打了個噴嚏。

    “空間裡有厚外套嗎？趕裹上。”

    “你剛不是說怕被人看到嗎？”禾薇歪著腦袋看他。

    賀擎東抬手在腦門上嘣了一下，“人來了不會收進去啊。”

    禾薇笑。拿出兩條毯，一條自己用，一條給他。

    賀擎東沒要，“我不冷，你自己裹厚點。”

    “不行！你都發白了！你要不用，我也不用。”禾薇來氣了。這人懂不懂照顧自己的啊。渾漉漉的不肯進空間換服。連毯都不肯用。

    “好，我用。”他披上毯子，蹲在跟前，的臉：“別生氣。一會兒咱們沿著河岸往下遊走，我估計他們會在附近找我們。”

    說話的時候，眼角瞥到腳旁的一簇亮，湊近去看，“玻璃？”他撚起來。舉高到和視線相平，借著月打量：“看樣子，應該就是它紮傷了你的食指。只是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四下找了找，除了手裡的這片，另外又找到幾片，大小不一，但應該是同一件玻璃皿的碎片。

    禾薇湊在他邊，和他一起找原因：“會不會是遊客不小心摔了杯子、落在這兒的？”這會兒還沒把玻璃碎片和剛剛融合的能量源聯想到一塊兒去。

    賀擎東不置可否地努努。這兒又不是什麼旅遊景區，充其量接待一下相關部門的責任人，其他時候。不大會有遊客進來。

    而且這一片他剛剛打量過，是離山最近、也是相對最窄的一段上遊水域，幾乎沒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就連這所謂的岸，也都是由一塊塊天然大石零落形的，水位一旦上升，別說岸了，兩面山起碼有四五米都會被浸沒到水裡面。

    沒見幹涸的岸邊長著一撥撥枯黃的水草、四五米以下的崖壁布滿斑斑點點的幹涸青苔嗎？那都是長時間泡在水裡才會有的現象。所以這類隨時都會漲水的區域，不大可能會放遊客進來嬉戲。

    賀擎東讓禾薇坐在原地別，他撿了枝條，走到崖壁邊撥了撥。從枯草叢中發現了另一件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這是什麼？”禾薇看他提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走過來，好奇地問。

    “應該是個皮箱……”說到一半，賀擎東腦子裡靈一閃，莫非是吳民盛死都不肯丟下的那個碼箱？先前聽部長說。吳民盛和聶風昏迷中被捕時，翻遍整棟別墅都沒發現自己描述的那個黑碼箱。後來上了壩頂平臺，看到聶雲手裡提著一個，懷疑是被拎走了。難道，山頂平臺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箱子掉到了這裡？

    借著月。認出十有**是吳民盛和聶雲先後抱著不放的碼箱。箱子裂開了一個口，碼鎖雖然還堅著，可即使不用碼，也能從裂口裡往外拿東西了。

    賀擎東先後往外拿出一份塑膠文件夾、一個長長扁扁的仿瓷鐵盒子、一個掌大的膠凹座。文件夾裡是一疊紙質資料，借著月翻了翻，臉鐵青。

    如果說沒看這疊資料之前還有一兩分懷疑的話，那麼此刻，他百分百肯定這箱子是吳民盛的沒錯了。厚厚一遝資料，全是有關人研究的實驗數據。描述的實驗方式之慘絕人寰，連賀擎東這樣的鐵漢都不忍看下去。

    鐵盒子裡襯著一層天鵝絨布，分別卡著一把微型手槍、一盒子彈、兩個u盤、一個微型小盒子。u盤這會兒沒辦法查看，但他懷疑也和人實驗有關。

    至於膠質的凹座，賀擎東瞇眼忖了幾秒，說：“也許，這裡原本卡著一個玻璃皿，掉下來的時候摔碎了。”

    禾薇這下心裡有數了，那玻璃皿很可能是裝能量源晶石的。玻璃碎了，晶石跑出來，便宜了……

    不怪這麼猜。山頂上的時候，聶雲和聶風的話裡都提到十年前發現的那一件寶貝，說是被吳民盛拿去研究，很可能就是這個能量源晶石。而且吳民盛那麼執著地想要抓走小不點，說不定他是知道小不點有能量源的。也許是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能量源被小不點叼走了；也或許是拿小不點做實驗、結果反被它攜著能量源逃飛了。總之，他肯定知道能量源，也知道能量源的特殊，只是不知道怎麼用，所以才當寶貝似地藏在碼箱裡，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就在兩人小聲說話時，靜謐的夜空由遠及近傳來直升機隆隆的發機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

    “我們的人。”賀擎東借著月認出是軍用直升機，含笑小妮子的頭，讓趕把毯收進空間，而他則是把文件夾啥的裝回碼箱。這箱子破是破了點，但總算還能提。

    兩人等直升機的遠掃來時，用力揮手示意。

    機上的人同樣激：“首長！找到了！找到了！”

    賀戰國一拍說話的部下：“那還不趕降落！說有屁用啊！”

    很快，直升機緩緩朝兩人所在的方向靠攏，只是機比較龐大、岸卻窄了點，沒辦法著陸，只得側對著岸邊放下，賀戰國率先攀著梯躍了下來，後面是兩名隨行的特種兵。

    “總算找到你們了！”

    賀戰國狠狠松了一口氣，欣地拍拍大侄子的肩，又朝禾薇點點頭，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不然可真是……”

    “首長，不如上機再聊。我看將臉很差。”其中一名特種兵觀察微，提醒賀戰國。

    “對對對！看我，一高興把其他事給忘了。上去再說，你二叔的機子上有軍醫，到下面匯合後先給你們看看。”

    一行人攀上直升機，沿來途往臨時安置的指揮點飛去。

    人找到了，沒有嚴重傷亡，比他們預期的況好太多了。返程途中，氛圍自然輕松很多。

    賀戰國一上機，先和賀國聯系，人找到了，他們那邊可以收工了。然後催著侄子兩人換掉上的服。

    “薇薇將就一下，服有點大，冷的話裹上毯子。”賀戰國讓部下從駕駛艙拿來幾套備用的迷彩服。

    賀擎東是從裡到外，自然是從裡換到外。

    禾薇還好，喝喜酒特地穿了件櫻桃紅的小西裝，裡層的面料略能防水，落水後被賀擎東撈起得很快，神馬的有但沒。所以只換了件外套。

    因為是男裝，即便是最小的尺碼，穿在禾薇上也像演大戲，但怎麼說都比服好。

    賀戰國又拿出兩床蓋毯，讓他們裹在上取暖。(未完待續。)

    ps：　　攢文的親可以開宰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