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的急轉調頭，讓這幾天正為新發現而徹夜搞研究也不覺得困的文博士訝然不已：“不是說回去了嗎？”

    “沒時間了，外頭來了一幫陌生人，我懷疑這裡暴了，博士你趕快收拾收拾，跟我從暗道離開。 ”不是心善，而是文博士手裡攥著多個醫藥配方，落到別人手裡，無論是敵是友，都不甘心。

    “小鐘呢？”文博士和鐘永浩的還不錯，邊收拾要資料，邊關心地問。

    聶雲抿抿，淡然道：“他和對方上了，我們先走。”

    文博士頓了頓，正要說什麼，實驗室口一暗，晃進來一個人影。

    “想走？遲了！”

    老a拎著一把狙擊步槍倚在口，亮了亮證件，朝兩人頭一歪，說：“聶氏醫院院長聶雲、前醫科院博士文張暉，非法種植罌|粟，涉嫌制|毒、販|毒以牟取暴利，請跟我們走一趟！”

    聶雲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冷冷看著老a問：“你是哪個單位的？別欺負我不懂法，沒有逮捕令，我可以拒絕跟你走的，你要是敢用強，當心我告你。”

    “唉喲，我好怕啊。”老a誇張地做了個害怕的作，接著又正道：“想告可以，先跟我走吧。回頭想請幾個律師替你狡辯隨便你。”槍頭指著兩人，對著邊的對講正要知會同伴大魚網。

    聶雲不知按了哪裡，實驗室的白熾燈驟然熄滅，在老a借助狙擊步槍夜視鏡頭瞄準兩人時，山壁突然出現一條暗道，聶雲和文博士雙雙消失在暗道裡。

    老a雖然很快就反應過來，可還是慢了一拍。出的子彈只到徐徐閉合的石門，“叮當”一聲脆響，彈開幾米遠。

    “****！”

    “老a？”對講那頭傳來阿飛狐疑的詢問。

    “大魚跑了。”老a恨聲道：“這山裡他媽還有道。”

    “……”

    臥槽！他們為保證據，在外頭拼命救火，倒讓大魚給溜了？

    “媽蛋！老子不把揪回來。罰老子天天啃饅頭！”

    “……”

    ……

    滿漢樓被查封的消息，禾薇最先是聽唐寶茵說的。

    “……全天下的黑心商人都不得好死！！！”唐寶茵在手機那頭跳著腳怒罵：“他老母的！一頓飯下來最低消費十萬起步，要不是沖著那蔬菜瓜果綠健康、不打農藥不含激素，類天然養、不喂人工飼料的噱頭。哪個傻會花六位數、七位數就為吃一頓飯啊？還特麼獨家方沖配的私房茶……我呸！搞半天都是用那種下三濫的玩意兒糊弄人的！……”

    禾薇都聽呆了。啥？滿漢樓那等高大上的私房菜館，竟用變異罌|粟殼制的調味品做菜？

    “那不是要引起眾怒了？”

    要知道，滿漢樓的消費群，非富即貴。包廂消費十萬起步，豈是普通老百姓消費得起的？

    “可不是！網上都了。只不過正式新聞還沒出來。大都只是猜測。但我的消息絕對可靠，滿漢樓這回死定了！”唐寶茵咬牙切齒。

    不怪這麼惱恨，去年一年就給滿漢樓帶去了將近三百萬的生意。還不包括介紹過去的親戚朋友消費的。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要真是綠健康食品，貴就貴點吧，圖的不就是放心麼。可如今這麼個幕曝出來，氣得肺都要炸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錢花了就花了，關鍵還吃進去一肚子毒素！媽蛋――”

    禾薇齜牙，拿著手機的手略略挪開耳朵幾寸。想到罌|粟攝過量可能引發的後果，擔心地提議：“二姐。你去消費過幾次啊？如果次數多，恐怕攝量不，要不我陪你去醫院檢查看看？”

    “放心，我家老頭已經通知老爺子的私人醫生了，下午來家裡給大夥兒化驗。我本來想接你來我家的，不過阿智說你家阿擎不讓我去接，說是軍醫院那邊他都安排好了，那我就不管你啦。”

    禾薇沒想到大夥兒已經考慮得這麼全面了。不過想想也是，滿漢樓在京都一開多年，如果從頭到尾都在使用含變異罌|粟殼的調味品。那麼常去顧的消費者，攝量肯定不會。量倒是沒什麼，據所知，市面上銷售的個別藥裡。也都含有一定分的罌|粟殼。但量多了無疑是在被吸|毒。不怪民眾的反應如此激烈。

    “反正你乖乖在學校，這幾天外頭的很，沒事別往外跑。想做什麼檢查讓你家阿擎搞定，別自己跑去醫院啊，現在醫院人滿為患你知道麼……”唐寶茵喋喋不休地叮嚀禾薇。

    政府雖然還沒給民眾一個公開的說法，但已經允諾：凡是在滿漢樓消費過的。可在就近醫院申請一次免費的尿化驗。

    這好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管它有沒有在滿漢樓消費過，免費化驗一次也是好的，這不全都蜂擁著去醫院做檢查了。

    大醫院不用說了，本來就不停歇的化驗科都快了。就連社區醫院以及各單位的醫務所，也都嘩啦啦排滿了等候尿化驗的人。

    “看到我傳給你的照片沒？那是我同事發來的，就剛剛，在單位醫務所門口等化驗，一個下午能不能到都難說。我！這排隊的人簡直比流發年都多啊……不過你用不著擔心哈，你家阿擎都安排好了，放心放心……”

    禾薇聽得直咂舌。忽略了唐寶茵左一句“你家阿擎”、右一句“你家阿擎”的調侃語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調侃了，債多不愁、虱多不。

    “唉，真被滿漢樓坑死了！不然這個周末天氣好，我和小謹想接你出來玩的。你年後上來，不是醫院就是學校，還沒怎麼出去逛過吧？陶藝吧裝潢的差不多了，本想帶你去看看，然後咱們仨姐妹一起去逛街添春裝……周日麼去福利院，這不馬上四月份了，院長打電話來說這個周日集做清明果子，邀我們一塊兒去。我長這麼大，還沒親手做過清明果子咧，這麼好機會，全被那該死的滿漢樓給破壞了……誒，算了算了，外頭現在這麼，就算我和小謹保證不讓你出事，你家阿擎肯定也不會放行。反正離清明節還有一陣子，到時我們再約……”

    “好的，二姐。”和唐寶茵通完電話，又和霓裳嘮了一通滿漢樓的事，也從教學區的大食堂走回宿舍了。

    霓裳的陪讀，班上同學著實驚訝，不過校開校至今，不是沒有過陪讀的先例，驚訝完也就接了。這不，早上、中午還會約們一塊兒吃飯。

    經常一塊兒吃的就數周悅樂和米小糖們了。

    不過今天周悅樂不在，去醫院做定期的心髒複查了。

    米小糖幾個又是閑不住的，聽禾薇說要去宿舍，食堂一出來就和說了拜拜，跑去電教室看新出的漫輯了。

    “霓裳姐你先睡，我給幾盆花澆完水也瞇會兒。”

    開門進宿舍後，禾薇見盆栽缺水了，尤其是那盆花香四溢的水仙，便讓霓裳先去洗漱、午睡，自己先給花兒喂飽水，再把宿舍衛生搞幹淨，然後也**打個盹。

    每天午睡這是賀校答應晚上睡在醫院的換條件。

    “你澆花吧，我來拖地。”霓裳掉校服外套，卷高襯衫袖子，從衛生間裡拿出掃把、拖把，利索地打掃起來。

    一人間的宿舍多了個人，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相隨的那種，懶人專用的全自清掃機沒法拿出來使喚了，一切重又回到解放前。

    霓裳的意思是衛生由包幹，禾薇哪肯呢。最後商定一人一天著來。可說好的著來，為嘛每次都要和搶？

    禾薇擱下水壺去搶拖把，手機又響了。

    這回是周潔瑩打來的。

    “薇薇薇薇，我大姐讓我住院，說是手後的第一次複查項目超多，晚上還得監測心電圖，嚶嚶嚶……”

    禾薇默默揮開額頭下的三道黑線：“住院也好，聽說這幾天去醫院的人很多，門診室的，還是住院部安靜。”

    周潔瑩笑著回道：“你怎麼跟我大姐說的一樣啊。不過醫院裡今天確實人多的要死，別說普通門診了，住院部都人滿為患。我大姐說前兩天和主治醫生預約的時候單人間病房還空了很多，誰知今天過來一間都沒剩了。三、五人一間的大病房倒是還有床位，可我大姐嫌吵，正和聶氏醫院上班的老同學通，一院這裡要實在騰不出單人間，想讓我轉去聶氏醫院做檢查……”

    聽到“聶氏醫院”，耳尖的霓裳的眸閃了閃，輕輕扯了一把禾薇的袖子，見禾薇過來，朝搖搖頭，並用口型說：“聶氏醫院不安全，別去。”

    禾薇狐疑不解，不過想到霓裳的份，“為什麼”三個字吞回肚子，想了想，對電話那頭的周潔瑩說：“瑩瑩，要不我幫你軍醫院問問吧，如果那邊有單人間，轉去軍醫院複查怎麼樣？聶氏醫院雖說名氣大的，但我覺得還是軍醫院更靠譜一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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