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花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幫他把臉刮幹淨了，用溫水給他洗幹淨臉，拿過一柄小手鏡，對著他臉笑瞇瞇地問：“看看，我的手藝是不是很不錯？”

    賀擎東配合地著下：“嗯，的確不錯！七星好評！”

    禾薇噗嗤笑：“不都五星好評嗎？”

    “哪個規定只能五星的？爺我偏要七星。”賀擎東角噙著笑朝小妮子勾勾手指頭：“來，給爺親一口，看紮不紮人。”

    “別鬧了。”禾薇笑著躲開，麻利地收起不用的東西，準備給他澡換服。

    “這個不急，等會兒吧。”賀擎東制止，見倏地跳開，好似怕他做什麼似的，哭笑不得地說：“你不想親就算了，攢著等我傷好了。不過現在真不能澡。”

    禾薇這才走到床邊，以為他是哪裡不舒服，探了探他額頭擔心地問：“是不是刮胡子的時候扯到傷口了？要不我去把丁主任找來？”

    “不用。”賀擎東含笑進寫滿關心的眼：“我很好，只是馬上有人要來，這會兒澡不方便。”

    “誰要來探你嗎？”禾薇聽他這麼說，才放心地收回手。

    不想被他出其不意地拉到邊親了一口，還故意用下尖挲的手背，眼底閃過愉悅的笑意，明知故說：“我剛想岔了，不該攔著你不讓你替我刮胡子的，這第一益人可是你。你想要怎樣的效果，是要的，還是要稍微有點紮人的，完全取決於你的喜好……”

    禾薇：“……”

    黑線地回手，嗔地睨他一眼，轉收拾病房。

    既然有人要來探，影響觀的防水布得收起來，地板要拖一拖，因為有點。

    才剛收拾好，病房外響起大武“啪”的敬禮聲：“首長好！”

    “你好！辛苦了！阿擎這會兒醒著吧？”

    “醒著。”賀擎東主接道。

    推門進來的是國安部部長趙學章以及一男一兩名三十歲左右的部下。男部下提著水果、花籃和適合住院病人吃的營養保健品。部下提著一個便攜式行李箱。

    趙部長和善地笑著朝禾薇點點頭，然後踱到床邊，見賀擎東神狀態不錯，剛走到門口時貌似還聽到小倆口在打罵俏。不由打趣道：“看來你這個院住的很愉快啊？”

    賀擎東翻了個白眼：“您要喜歡，大可進來試試。”

    趙部長也不生氣，要是這麼回一句就生氣，底下這幫小子惹他生氣的事太多了。失笑地搖搖頭，轉此行前來的正題：“喏。你要的人我帶來了，有什麼要求你自個兒吩咐。”

    他後那名部下上前兩步，朝賀擎東行了個軍禮：“請賀隊指示。”

    賀擎東上下打量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注意到他這一表的趙部長，挑眉問：“怎麼？不滿意？霓裳可是咱們將退這批隊員裡積分最高的。你別看長得不如你小媳婦，手絕對沒話說。你找不就是來保護的麼，手腳靈不就行了？長得漂亮有啥用？你要不滿意，木問題啊，霓裳！提起你的行李，咱們走！”

    賀擎東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不滿意長相了？都是你在說。”

    “那那那。霓裳和阿飛可都不是瞎子，你們倆說，這家夥剛剛是不是用嫌棄的眼看霓裳了？”

    霓裳的外貌，的確如趙部長自己都承認的――“欠缺了點啥”，屬於那種融茫茫人海後讓人怎麼也記不住的類型。說難聽點就是其貌不揚。別說第一眼了，第二眼、第三眼都不到。而又如趙部長說的，特工要的就是這種特，長得過分漂亮只能偶爾派出去迷敵人用用，多了容易被認出來，從而影響任務功率。除非易容。

    此刻，被點到名的霓裳依舊面無表，出列回答：“我想，賀隊擔心的應該是我這年紀。不能很好地融高中學生隊伍吧？”

    賀擎東點了一下頭，視線移到自家部長臉上，好似在問：懂？

    被部下毫不留打臉的趙部長，頭疼地了額角。有時候，部下的商太低，真是一種想說又說不出的痛。

    禾薇這才知道。國安部長帶來的這位……特工，竟是賀校找來保護的。且不像大武，只在出門時接送，而是二十四小時不離地保護。即使睡覺，也和一個房間。

    賀擎東小妮子的手背，聲說：“不會太久。”等吳民盛抓捕歸案，就還自由。

    禾薇沉默倒不是因為這個，當然知道賀校在這個時候大費周章地托人找來全天候護衛保護的真正目的，只是，“學校能同意麼？”

    “放心，趙部長會辦妥。”

    趙部長著一臉無奈的樣子，到底沒有反駁賀擎東的話，相反還說：“對，學校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短期的陪讀不需要另外錢。至於住宿用品，回頭我會安排人送去，你大可和平常一樣去上學。”

    賀擎東詢問的眼神靜靜看著禾薇，像是在等答複。

    禾薇忍不住笑道：“幹嘛這麼看著我？你也說只是臨時之計，我還能反對呀。”何況他都安排好了，不給他面子還能不給部長大人面子？

    賀擎東暗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剛看到小妮子聽完後半天不吱聲，心隨之提到嗓子眼。怕不同意、擔心安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害怕因此而覺得他行事專斷、蠻橫霸道，從而和他離心。

    如今聽這麼說，賀大神松緩，靠回床頭，握著纖的手掌，來回挲。

    趙部長掌笑道：“那！這事就這麼定了。霓裳，從此刻開始，你的任務是二十四小時保護雲緬x計劃第一證人。這恐怕是你退役前的最後一次任務了，好好幹！”

    “yesir！”霓裳兩一並，雙目前視，“啪”地行了個莊嚴的軍禮。

    “至於霓裳同志能否完無瑕地融到高中生隊伍這個問題嘛。”趙部長著下，笑瞇瞇地賣了個關子，直到病床上的某人朝他投來意味深長的視線，才輕咳了一聲。說：“來，霓裳，給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好好秀秀咱們技部新研發的寶貝。”

    霓裳頭一點，提起腳邊的小行李箱，走進衛生間。

    三分鐘後。衛生間的門打開，出來一個穿南郊園校校服的高挑生，俏皮的馬尾辮紮得高高的，隨著走一甩一甩，顯得青春飛揚。

    “這就是剛剛那位姐姐？”禾薇驚詫地問。

    “沒錯！”趙部長笑得一臉得瑟，“瞅瞅，不會再讓人懷疑年齡了吧？妥妥滴高中生不解釋啊。但你仔細看，的五變沒變？”

    禾薇仔細打量後，搖搖頭。

    五的確沒變，依舊是擱人群裡容易讓人忽略的長相。但皮略微白皙和繃了點，頭發也比先前烏黑發亮。僅這兩點，就讓換上高中生校服的三十歲特工渾然換了個人。

    “這就是技部新研發的寶貝啦。可比易容好用多了，喝下去三分鐘，還你流失的青春時。”此刻的趙部長活像市面上某產品的業務推銷員。

    想要兩個部下崇拜他是不可能了，這倆小子雖說不在一個隊，但一個比一個難搞，好在總算還有個純純的高中生……

    部長大人等著禾薇閃著星星眼崇拜地看他，卻不料，禾薇問的卻是：“原來是藥影響。那會有什麼後癥嗎？”

    禾薇微蹙著秀眉，悄然看賀校，見他正用鼓勵的眼神笑著，咬了咬下。說出自己心的想法：“其實，我覺得霓裳姐姐換校服、紮高頭發就可以了，不需要做這麼大改變，同學老師不會多問的。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藥還是用的好。畢竟是藥三分毒。”

    何況還是這麼逆天的效果，藥怕是更強吧。不信這種藥對人會沒有副作用。真心不希因為的緣故，讓霓裳多遭一次這種不是很人道的藥摧殘。

    部長大人果斷被問倒了。

    站他後側的阿飛看不到自家部長瞠目結舌的表，躺床上的賀擎東卻看得一清二楚，眼皮一垂，遮住了眼底著暖融的笑意。

    霓裳的眼底，同樣飛快地閃過一笑意，較之賀擎東多了一不易察覺的容。

    風裡來雨裡去的無影特工，何曾為服用組織為方便任務而研發的藥而被無目的的關懷過？就算問“怎麼樣”、“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適”，也無非是出於武力值會否影響的擔心。如今這樣的，記憶裡還是頭一次。

    禾薇見眾人表不一，歉疚地補充：“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還是照你們的安排來吧。”

    怎麼忘了霓裳是名特工，而且還是即將退役的老特工，接過的任務說不定千上萬，敵人數量然也不會。若是不做改變，一旦被敵人認出，那後果興許是藥後癥的千倍萬倍。

    思及此，禾薇不由得替這些為維護國家安寧、不惜犧牲小我的幕後工作者到心疼。由此及彼，賀校不也是這樣的麼，一起又一起的特大案在他手裡終結，世人只知他又獲得上級嘉獎、升職漲銜，又有多人知道他在背後經的磨難、多次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

    ……

    最終，帶著裝扮一新的霓裳回學校去了。

    看出趙部長還有話要和賀校說，禾薇主提議先帶霓裳去悉悉校園，並把住宿安頓好。床鋪、桌椅什麼的，趙部長說學校後勤會派人送到宿舍，們只需把趙部長派人送到的床上用品鋪好理好就行了。

    “那我和霓裳姐先走了，一會兒小李哥送飯來，你要了先吃，吃完記得吃藥。別刻意等我，說不定我們會在學校吃了過來。”

    禾薇喂小不點吃過東西、喝過水，收拾了一下，然後把系統加固過的一只全新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唯恐扯到傷口地掛上賀校脖子，悄聲在他耳邊說：“任何時候都別拿下來哦。”

    賀擎東知道送的平安符絕對有。在魔殤穀落崖之前，吳民盛端著火箭筒朝他s擊，前面幾槍s到他跟前放佛被一層不知名的形防彈阻擋，和五年前那枚戒指帶給他的震撼很相似，同時又發現這東西似乎有用盡的時候，於是趕在吳民盛s出的後幾槍追到面門時，抱著最後一微末的希，假裝中彈落崖，僥幸地逃過命裡這一劫。只不過護符的防能量似乎耗盡了，即將落到穀底的最後一刻，形保護層彈開，他因為山壁的撞擊，陷昏迷……

    如今小妮子不說，他也不點破，著對他的信任。拉著的手，一起握住口的護符，以同樣輕的語調含笑回應：“嗯，我聽夫人的，二十四小時不離攜帶。”隨後在禾薇赧的瞪視下，鎮定地把護符塞進領，腦袋又臉頰：“去吧，中午在哪裡吃都，只要別肚子。”

    趙部長一行人還以為小倆口是不舍得分開而膩歪，轉頭的轉頭，天的天，免得被這幕花樣秀恩閃瞎眼。

    “好了好了，諒諒我們阿飛還是單狗好吧。人都走了，還盯著門口看，總算知道‘夫石’是怎麼來的了。”

    等禾薇兩人走後，趙部長先是笑容賊兮兮地調侃了賀擎東幾句，接著神一肅，轉正題：“吳民盛有下落了。”

    “準備什麼時候行？”賀擎東犀眼微瞇。要不是眼下下地還有些困難，真想親自前往吳民盛的窩藏點。

    趙部長皺皺眉：“不好說，他一個人，倒是隨時都能行。可目前看來，聶家和他真有牽扯不清的關系，所以想聽聽你意見。”

    “徹查！我懷疑我爸媽當年的車禍，和吳民盛或是聶家有關。”

    “好。”趙部長點頭，“那就徹查。吳民盛那邊，由阿飛全權負責。聶家這邊，我親自督查。人手方面，我讓老a他們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