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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天沒澆水，居然還能發這樣，著實出乎意料。

    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一個寒假不澆水，回來迎接的多半是倆陶盆幹死的種子。哪知這些來自異星球的種子生命力還真旺盛，不僅發芽了，還一發這麼多……

    分栽到空陶盆裡不說時間不允許，小李還在外頭等著呢，何況一個空陶盆也不夠分啊。

    禾薇索請值班保安幫忙，將兩個栽種著蘿蔔和白菜的陶盆，搬到了小李車旁。

    小李沒多問，轉手放進後備廂。孫乃乃想搬兩盆綠植回家，還用得著過問？

    倒是老馮，在他們回賀宅後，看到這倆陶盆，指著盆裡蔥鬱的芽苗訝聲問：“我瞅著像是白菜苗，這時節白菜不用大棚也能長這麼大了？”

    “嗯。”禾薇笑瞇瞇地說：“馮叔好眼力，這一盆確實是白菜，那盆是蘿蔔。年前栽下去的，可能是宿舍裡照充足又暖和的緣故吧。就是太麻麻了，不分盆怕難長大……”

    “這好辦！後院好多空花盆，填些泥進去就能用。你一宿沒睡，趕歇著去，這事兒包在我上，保管你一覺起來都給你辦妥咯。”老馮拍著脯打包票。

    沒等禾薇上樓，就指揮著休的兒子忙開了。一個去後院菜地掘泥，一個翻出閑置的空花盆填土。

    倒不是後院沒地兒栽種，而是這天氣，時不時的還會有寒來襲，這麼好比蘿莉期的白菜、蘿蔔，移栽到地裡難保不被凍死。還是分栽到盆裡，白天擱院子裡曬太、晚上收到後院花房裡，這樣心伺候，保證不出幾天，綠油油的小白菜就能下鍋烹飪啦。

    若說禾薇寒假前還對來自奧爾星的蔬菜種子抱著懷疑的態度。不確定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哪怕系統君再三保證沒問題，也沒敢留在家裡讓娘栽種。

    可在接二連三見識過電子蜂和萬金油的強大後，不得不承認。系統君一天到晚顯擺的高級文明奧爾星，的確有著讓地球人羨慕嫉妒的資本。

    既如此，那什麼碧玉蘿蔔、水果白菜等蔬菜種子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大不了等它們後，先不忙著吃，如今比較大的農貿市場都設有蔬菜瓜果品質檢測站。拿去做個檢測，再決定吃不吃好了。

    把蘿蔔和白菜給老馮打理，禾薇上樓洗漱補眠。躺下後一時睡不著，給大武發了個短信，問他賀校況如何，聽說也在睡，沒有任何不妥，才徹底地放松心神，沒一會兒就傳來綿長的呼吸音，已經酣甜睡了。

    醒來已經華燈初上。

    老馮肯定又在廚房烹飪什麼。勾人食的香味直飄樓上。

    禾薇睜著惺忪的睡眼著天花板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賀家，急忙從床上爬起，服顧不得套，趿著拖鞋沖進衛生間洗臉梳頭，邊給大武打電話：“賀校醒了嗎？看上去神如何？肚子不？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賀老爺子聽了大武的轉述，笑得見眉不見眼。看吧，這才分開多久，讓回去補個眠都能時刻惦記著大孫子。這麼好的孫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啊。笑瞇瞇地瞅著剛醒轉的孫子說：“你媳婦來問你晚飯有啥想吃的。你說是不是忘了我也在醫院，咋就不問問老頭子我想吃啥咧？”

    賀擎東了略有些發麻的手掌、腳掌，沒理會老爺子這個明顯打趣的問題，而是啞著嗓音說：“爺爺。你回去了吧，我這邊沒事的。”

    老爺子無趣地鼻子。他才不累呢，下午小兒子走後，他在裡間瞇了會兒眼，這會兒神好著呢，湊到床邊促狹地問：“我說你小子該不會在薇薇跟前也是這副態度吧？即使關心人也一副大爺臉？嘖。不都跟你說了嘛，媳婦是要靠哄的，別老一副人欠你錢的欠扁樣……別怪爺爺事先沒提醒你，這年代不如爺爺年輕那時候，不流行天喊打喊殺的草莽漢子咯。姑娘家，尤其是薇薇那年紀的小姑娘，都喜歡溫溫的男人。你小叔那樣的黑熊臉給我擺出來，回頭要是把你媳婦嚇跑了，看你找誰哭去……”

    賀擎東無語凝噎，著天花板幽幽問：“您這又是從哪部皂劇看來的？”

    “嘿嘿，這你就錯了，皂劇哪會教人這些啊……咳，好嘛，是小北扔在茶幾上的雜志，什麼《人心》來著……誒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咋就不能看《人心》了？人心海底針，不清楚咋鬥爭？我看了還不是講給你聽……再說了，那雜志裡有幾篇講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正好，你養傷無聊的，回頭我讓小北送幾本過來你自己看。看不了就讓薇薇讀給你聽嘛，多好的培養機會啊，爺爺都幫你到這份上了，你要再不好好把握、爭取早點把你媳婦拿下，出去別說你是我孫子啊……”

    賀擎東：“……”現在就不想承認您是我爺爺……

    禾薇提著保溫食盒、匆匆趕到醫院時，爺孫兩個還在為某個話題喋喋不休。當然，**都是老爺子在說，賀擎東充其量就是在老爺子得瑟過頭的時候，冷不丁冒一句神回複他氣焰……

    “爺爺，您了吧？洗洗手趕來吃。大武哥這是你的……”

    禾薇把馮大廚忙了一下午的果一一在茶幾上擺了出來，特大號的保溫食盒一共四層，一層裝了足夠兩個年人吃的米飯，另外三層是兩葷一素――制養生板栗j、菠蘿咕Kr、豆角燜茄子。滋補又味的番茄牛尾湯單獨裝在一個陶瓷膽、不鏽鋼外殼的保溫湯罐裡。另外還有一袋微波爐烤餅，脆脆的，老馮說是讓了當點心吃。

    賀擎東的晚餐是單獨做的――砂鍋小火煲了一下午的松茸鱔j粥。因為得用吸管喝，所以無論是松茸還是鱔，被馮大廚跺得很碎，再加上一下午的燜燉，出鍋時幾乎已經找不到顆的，完全和米粥融了一，可以說是粥中有料、料中有粥，營養滋補亦味。

    “你吃了嗎？”賀擎東看著忙前忙後。額頭甚至沁出細的汗珠，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別急，慢慢來就好。我們不，爺爺剛還和大武分了個蘋果，我醒來後喝過粥了。”

    “嗯。”禾薇回了他一個靦腆的笑容，“我在家吃過了，吃得好飽。”說著。把舀到杯裡又輕輕攪拌放溫的粥c上吸管送到他邊，“來，慢慢喝，已經不燙了。”

    老爺子邊吃邊津津有味地看小倆口互，不小心多看了幾眼，低頭發現菠蘿咕Kr不見了，氣得沖門口吼：“大武你把整份都拿去幹啥？老子不吃啦？”

    大武嚼著香噴噴的r探頭進來說：“唔，不是我要搶啊，老馮特地打來電話說，老首長您最近那次檢糖有點超標。這菠蘿做的菜對您來說太甜了，最好別吃……”

    啊咧？別吃還送過來？合著是讓他看著眼饞的？

    老爺子氣得直吹胡子。

    禾薇看著這一幕眨眨眼。難怪出門前、老馮見裝這道菜，笑得辣麼意味深長，原來老爺子不能吃啊，臉頰咻得浮起兩朵紅暈，滿懷愧地說：“對不起啊爺爺，這菜是我裝的，我不知道您糖高……”

    “咳咳咳。”一聽是大孫媳婦裝的菜，還在沖大武瞪眼的老爺子不小心嗆到口水，忙擺手說：“這有啥啊。不就吃一道菜麼，沒事！我和大武吵著玩呢……”

    大武角搐，心說老首長您說這話都不怕臉紅。吵著玩？俺咋瞅著您剛剛有那麼一瞬想沖過來搶俺碗裡的r。

    禾薇想到馮大廚送上車時說的話，忙說：“爺爺。馮叔說了，您先吃點墊墊肚子，等回去，他還給您留了好東西，是慈姑、藕片、鱔、蜆r煲的湯，食材都是野生野長的。不僅好喝還降糖，您想喝幾碗都……”

    “啊哈！”心低落的老爺子立馬又滿複活，飯速度之快，和行軍打仗時有的一拼。

    吃完一抹，催著小李送他回家。幹啥？喝湯唄！慈姑蜆r湯他幾年沒喝了？何況還添了正宗野生的黃鱔，味道絕對贊。如今那些大飯店裡的廚子啊，很多連慈姑都不認識。還是老馮好啊，頂呱呱的廚後代，知老子者、老馮也！唔，回去就給他漲工資！

    至於大孫子，自然是給令人放心的大孫媳婦照顧了。

    “薇薇你陪阿擎說說話，困了就到躺裡面睡，用不著一整晚都陪在這兒的，不還有護工呢嗎……門口我讓人守著，大武回去前，會和人做好接的，不相幹的人一律不許放進來……明天想吃啥，隨時給老馮打電話，現的食材要是有，回去讓老馮燉佛跳牆，明天就能吃了……”

    老爺子來來回回叮囑了好一通，又和護士站的護士、醫生辦的值班醫生代了一圈，才惦記著老馮特地給他燉的慈姑蜆r煲，吸溜著口水回家去了。

    禾薇等賀校喝好粥，打來一盆溫熱水打算給他。還記著他大爺先前說過的話呢：不讓護工臉。可不得來啊。

    可他昏迷的時候，給他、換服，沒覺得多難為。頂多到大時，閉眼或是側臉，不去看罷了。如今人神奕奕的醒著，還一臉興味地看著，這讓怎麼下得去手嘛。

    “你，閉眼！”禾薇惱地命令。

    “好。”賀擎東話裡含笑，如所願閉上了眼。

    禾薇這才松了口氣，拍拍發燙的臉頰，絞了個熱巾，先是給他臉、接著是耳朵、脖子。

    脖子時務必輕緩、小心。除了腦部有傷，後頸也有輕微骨折。雖然因為頭部手不方便固定，只是打針、吃藥，但萬一扭到，也是會疼的，再要是扯到頭部的傷口那就更糟了。

    禾薇集中神，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拭著，方才那點顧忌和意因此而漸漸放開。

    完臉和脖子，去衛生間換了盆幹淨的溫熱水，開始給他上半。

    肋骨骨折通常都不固定。好在賀擎東傷得不嚴重，和後頸骨折一樣，也是打針、吃藥。所以這段時間，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有二十個小時在吊掛針。

    又換了一盆幹淨的水，這下該下半了。

    禾薇示意護工托住他頭，自然地將手到他寬松的病房服腰帶，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是男人。而男人和人的構造是不一樣的。最大的區別，此刻的只要輕輕一扯，就能清楚地看到。

    的臉頰倏地燃起火燒雲。

    “吧，我不介意。”賀擎東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笑意盈眼地凝視著。

    禾薇驚詫地瞪大杏眸：“你、你、你不是答應我閉眼的嗎？”

    “嗯，我閉了，但你沒說什麼時候才能睜開。見你一直沒靜，就睜開眼看看咯。媳婦，莫怕，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何況只是區區一條頭。”

    “噗……咳咳咳……”守在門外的大武耳力好得不像話，隔著門板聽見如此紅果果的調戲之語竟然出自不茍言笑、嚴肅有加的賀大之口，當即噴笑。

    四十出頭的護工大姐也忍不住笑。

    賀擎東的俊臉黑包公。

    禾薇的俏臉紅的沒法形容。僵僵地懸於他腰帶上方的手不知該收回來，還是該如他說的――不就一個頭嗎，就了。

    護工大姐忍俊不地說：“小姑娘我跟你說啊，我們上崗前被要求‘無別護理’，啥‘無別護理’呢，就是說無論你經手的病人是男滴還是滴，一律當他是沒別滴，不要顧及他上的生理特征，該、該洗洗，什麼臉、洗頭洗澡啦，照做不誤。前陣子我經手照顧的男病人，一晚上我還給他七八次大便咧……”

    禾薇和賀擎東面面相覷，臉上浮現一個表：濉

    護工大姐你其實說前半部分就行了，不需要解釋的如此，呃，深淺出，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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