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畢,眾人紛紛開始收拾課本書箱。
裴恒也收拾了自己的案臺,隻是若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此時裴恒比往日更仔細。
等到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之後,裴恒才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站定,緩緩的開口說道:“明天會有新的司學來繼續教導你們,以後我不在這裏督促,大家也務必勤勉。”
眾人震驚,一時之間整個課堂都安靜了下來。
裴恒了陳小千,卻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拿著教科書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見到這樣的景,眾人皆忍不住竊竊私語。
“什麽況啊……”
“裴司學的意思是,他以後不來了?”
“那蘇沐是不是也要跟著他走了……”
“這事兒是不是和城主、韓君有關係!”
林七見狀,總算是回過神來,恨恨的看了一眼陳小千與韓爍之後,才萬分焦急的開口想要住裴恒,“裴司學!”
陳小千同樣焦急地快步追上裴恒,一邊跑一邊說道:“裴恒,裴恒,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在宗學堂了?”
裴恒頭也不回的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向城主請辭,不再任司學一職,以後也不會再來宗學堂了。”
“是……因為我嗎?”陳小千整個人都愣住了。
裴恒這才停住了腳步,負手而立,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小千滿臉焦急的看著他,想要開口勸什麽,但是卻發現無從開口,最終隻能說道:“可你不能因為我連司學都不做啊,你不是一直想追求獨立嗎?你好不容易才為花垣唯一的男!”
聞言,裴恒神複雜地著陳小千,苦笑一聲說道:“可即便我為花垣城地位最尊貴的男子,我依舊無法擁有你。我現在隻後悔,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現自己喜歡你。明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立下婚約十幾年;明明我比君更早認識你, 明明你每次看到我眼睛都點亮了, 明明你送了我琴……為什麽我還是錯過了你……”
陳小千心疼地看著裴恒,言又止。
裴恒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淡,他深深的看著陳小千,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懂,也不甘心。”
聽到裴恒的話,陳小千下意識的順著裴恒的眼神看過去,發現韓爍站在自己後聽了半天。
裴恒轉離去。
陳小千見到此此景已經嚇壞了,沒有顧得上裴恒,直接就連忙走到韓爍麵前,開口解釋道:“韓爍!別瞎想,我沒有!”
“嘖……”韓爍酸酸地說道:“你的雙眼怎麽從來沒有為我點亮過?”
陳小千聽著,百口莫辯。
韓爍哀怨的看著,幽幽的說道:“怎麽辦,我都被他說心了,要是有一個人送我琴,鼓勵我為整個花垣地位最尊貴的男子,與我定下十幾年婚約。我也會對矢誌不渝,不離不棄的。我也會為彈琴的。”
陳小千無奈,思索了片刻之後直接把頭了過去,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鄭重其事的說道:“要不你彈我吧……”
話音一落,韓爍一下被噎住,白芨在一旁忍不住的笑。
裴府之中,蘇沐目沉靜的看著裴恒,緩緩開口說道:“裴司學。”
裴恒看了他一眼,而後淡聲說道:“現在我已經不是司學了。
蘇沐說道:“裴公子,蘇沐激公子收留,無以為報。但既然公子已不在宗學堂任職,蘇某也就不必再伺候您鋪紙磨墨了。
“你……要走嗎?”裴恒有些意外,顯然是咩有想到蘇沐竟然會向他告辭,隨即便開口說道“你可以留在我府上。”
蘇沐一笑,卻是搖了搖頭,“蘇某自知出低賤,有些事也不要奢求了。”
“你是在說大郡主嗎?”裴恒深深的看著他。
在裴恒提到“大郡主”三個字的時候,蘇沐臉一陣蒼白,但是最終卻是沒有否認。
裴恒歎了口氣,緩緩的搖頭說道:“你我倒是同病相憐。”
說著,裴恒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沐,開口說道:“離開之後你準備去哪裏?”
“教坊司吧。”蘇沐淡淡的說道:“無論在哪裏都一樣,教坊司總歸是還快活些。”
雖然蘇沐是這樣說,但是裴恒卻是明白蘇沐的意思。
對於蘇沐來說,沒有陳沅沅的日子,無論是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翌日,教坊司,一個小廝拿著蘇沐的名牌跑到門口掛著各位樂人名牌的地方,將蘇沐的名牌掛在空著的花魁的位置。
謹慎掛好蘇沐的名牌之後,小廝衝教坊司外大喊。
“掛牌了!”
話音一落,教坊司外一陣鞭炮聲響起,熱鬧非凡。
教坊司外已經圍了一圈人,還在有民眾三三兩兩不斷地趕來。
不明狀況的民眾看到蜂擁向教坊司的人群,好奇的攔下了其中一人。
民眾甲:“你們這是去幹嘛?”
民眾乙:“你還不知道啊,蘇沐又回教坊司了,今天掛牌!”
說完,民眾乙就急匆匆往教坊司趕。
大街上也響起一道道喊聲,“蘇沐回教坊司了!”
“啪” “啪” “啪”好幾扇窗戶、門打開,探出民眾好奇的影。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條街的人都停住了作。
但是片刻之後,整條街的人都跑向了教坊司,當真生死萬人空巷的場麵。
教坊司此時已經滿了人,蘇沐一薄紗服,出手腕上樂人的標誌——蓮花鐲,鈴鐺隨著姿勢變化,叮當作響。
蘇沐整個人懶懶散散沒骨頭一般的靠在一朱紅的柱子上,一手提著酒葫蘆,橫在桌子上喝酒。
僅僅就這一個喝酒的作,下麵人便是一片好聲。
蘇沐看著臺下眾人,輕蔑地笑了下,隨意的開口說道:“沒興趣。”
說完,蘇沐就提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地往樓上去了。
林七看到這一幕,當即心頭就是一陣無名火起,咬牙說道:“出去轉了一圈,脾氣見長,真以為自己是清白之軀,還挑起客人來了!”
說著,林七執鞭正要跟上去教訓蘇沐,被管家拉住。
管家連忙上前勸說道:“小姐三思,別再對他輒打罵了,我們還要靠他掙錢呢。您沒發現教坊司人越來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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