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是不是摔壞腦子了?”秦氏還未作聲,費姨娘便嗬一聲笑了出來。書趣樓()
秦氏冷瞥了費姨娘一眼,倒也沒嗬斥,隻淡淡道:“綠枝,你胡說些什麼?”
“太太……奴婢沒有胡說。”綠枝怯怯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昨天,三爺的未來嶽家,靖安侯府不是嫁麼?”
“哦,我倒是知道。”費姨娘甩著帕子又了一,“出嫁的是靖安侯府的嫡房嫡長,嘖嘖,那可是靖安侯府最尊貴的千金,這嫁的呀,也是極清貴的人家——大理寺卿的長子嫡孫。咱家三郎倒是多了個好連襟了!”
說到葉棠采這般好出好婆家,費姨娘不由酸溜溜的,說到最後卻有些怪氣。
秦氏低哼一聲,眼裡也不由得閃過一抹嘲諷。因為也收到訊息了,三郎那個未來丈母孃正暗地裡給葉梨采另尋親事!
想到這,秦氏不由瞥了兒媳薑新雪一眼,論起出來,這兒媳出著好聽的,西康伯府嫡次,但西康伯府卻是連褚家都不如。還不如那個葉梨采!
秦氏哪容忍得了庶子媳婦比親兒媳強,但料定那個葉梨采是拴不穩的,退親是遲早的,倒也不放在心上。
“然後呢,你這丫頭說話沒頭沒尾的。”費姨娘很是不耐煩,都想回屋休息了。
綠枝臉鐵青地道:“當時葉大姑娘正等著張家迎親,不想,這時卻出了一件大事!新郎居然勾搭小姨子跑了!那個小姨子,正是三爺的未婚妻葉梨采。”
“什麼?”眾人驚呼。
“噗!三郎的未婚妻勾搭姐夫跑了?”費姨娘最先反應過來,接著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哎唷!哎唷,笑死我了!”
“姨娘,你還好吧?”褚從科也快笑出豬了。
“我有什麼好不好的,不好的是三郎!嘖嘖嘖,咱家三郎真是個可憐的。”費姨娘向來是個口沒遮攔的,“我原本就想,三郎的親事最壞的地步,也不過是被葉梨采給退親而已,不想……哈哈哈,那個葉梨采居然整了這麼一出……勾搭姐夫私奔?哎唷,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早知昨日就不去拜佛,不論如何,就算扮作丫鬟婆子,也得讓伯爺帶我去瞧瞧!這可比大戲還要彩!”
一邊說,一邊笑得差點滾到地上去了。
“咳咳。”秦氏用帕子按在上,但眉眼都掩不住嘲諷的笑意。
薑新雪抱著四歲的兒子,臉埋在兒子的肩窩,悶笑了起來。褚飛揚臉仍冷冷的,毫無表。
“後來……”綠枝臉上卻一點也沒有逗得主子開心的自豪,反而誠惶誠恐的,“那個……”
“你別磨磨嘰嘰,還有什麼好笑的,你快快說來!”費姨娘話裡滿滿都是急切和期待。
綠枝一咬牙,視死如歸地說:“新郎既跟小姨子跑了,新娘……自然無嫁了,也不知那葉老侯爺腦子什麼風,居然主張把葉大姑娘抬進了咱們家門,嫁給了三爺!”說完,腦袋都快埋口裡了。
費姨孃的笑聲嘎然而止。
眾人臉上的笑意還未收盡,就倒了一口氣,秦氏雙眼瞪得大大的:“怎會這樣?真有此事?”
“自然是真的!”綠枝被瞪得快要哭了,“現今那個新三……這麼一個大活人正杵在穹明軒呢!”
秦氏腦子一暈,薑新雪連忙接住:“母親!”
“怎麼可能有這種好事?”褚從科俊朗的臉有些微扭曲,剛巧附近有兩名丫鬟走過。褚從科便指著其中一名:“昨天三郎真娶媳婦了?”
那丫鬟連忙停了下來,低聲道:“是的,二爺。昨兒這事大家都看到了的。是老爺把新娘給領回來的,說是三爺的媳婦。”
褚從科臉更難看了:“那真的是靖安侯府原本要嫁進張家的千金?”
丫鬟怯聲道:“是的。今天一早,這新三就被靖安侯府的人接走了,咱們都以為不過是在這裡避一晚風頭,哪裡還會再回來,不想……就在一個時辰前,卻回來了,帶拉了整整三馬車的行嫁妝行李,居然是真的要嫁三爺了。後來,靖安侯府還放話了,說葉大姑娘原本訂的就是咱們三爺。”
褚從科聽得心裡直冒酸水,拳頭地著。這世上怎麼有這種好事?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但這餡餅砸的不是他,卻是老三!
“我不信,我去瞧瞧那到底是個什麼貨!”費姨娘尖聲說著,腰一扭,便步伐生風地沖了出去。
褚從科臉黑了黑,也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母親,咱們也去看看吧。”薑新雪臉鐵青地道,把手中的兒子到孃上。
秦氏鐵青著臉,實在是被這訊息驚嚇住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於是一行人便浩浩地往穹明軒而去。
“若是真的是葉家嫡房嫡長,能把新郎嚇跑,原意委一個庶子的,絕對不是什麼好鳥!”費姨娘一邊走一邊滿是不甘地罵罵咧咧:“說不定是個歪斜眼的個醜八怪!對,指不定就是醜的。”
褚從科聽著這話,心裡這纔好一些。
眾人七彎八拐地來到穹明軒。
一進院門,就見有兩名麵生丫鬟在院子裡打掃,遠遠的隻見一道纖細玲瓏的則影立於臺階前,手裡正拿著一張窗花,輕舉著手,往門上。
聽到響,緩緩地轉過來,一瞬間隻到好像世間所有彩都被所奪去,暗紅絞花水華擺劃出風流旖旎的弧度,瑰姿艷逸的眉目生暈,若桃李枝頭,若花映水,華盡在上。
眾人看到這名陌生的,俱是生生都站定了,倒一口氣。
特別是費姨娘,在進門前還在說人家定是個醜的,尾音還在邊呢,現如今一看到真人,差點沒咬著舌頭,整個人都傻掉了!
褚從科更是雙眼瞪得大大的,盯著葉棠采,恨不得把眼睛都到上去——人間絕!這是褚從科腦子裡蹦出來的唯一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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