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堂寒薇終於應了聲。這一聲才落，上突然就傳來輕微的「哢嚓」聲，幾個呼吸間，那一層薄薄的冰層就已經全數裂開落。

北堂寒薇站起，清冷的雙目遠遠眺，天邊的朝，冉冉升起，漸漸照亮了整個大地。

「主子？」彙報完正事，等待回復的冰月，忍不住出聲催促。

「嗯。」北堂寒薇轉過，看向陪著自己長大的得力助手冰月，問，「那個做……小鈴鐺的，可曾聯絡上陸傾心？」

「我們人找到的時候，似乎是正在通話。所以，我們並沒有發出聲音，直接製住那小孩，接著掐斷了電話。」冰月答。

「然後？」

「我們蹲守了十分鐘左右，發現有兩名男子過來。不過，這兩人似乎已經知道人已經被劫走，卻還是在尋找線索。」

「作快，不過不還是遲了一步。」北堂寒薇眉眼不，眼底卻是七分輕蔑，三分不屑，道，「陸傾心，之前我被你搶佔了先機。那麼現在，我就陪你好好玩玩，讓你認清楚，究竟誰更勝一籌吧……」

「主子，您……」

「你想問我為什麼要蹚這趟渾水是嗎？」

冰月點點頭，然後又有些遲疑道：「陸傾心雖然份可疑，卻能確定的確是是安顧兩家的脈。安家人，我們北堂雖然不懼，可是那群瘋子，何必招惹？至於顧家，頂尖的醫學世家，近些年卻恐是會迎來新一的爭權鬥，那個陸傾心的人會不會抓住機會為後起之秀尚未可知。而且……又有一個護短的顧家大爺顧瑞安，若是知道您與他們顧家人過不去，日後萬一在關鍵時刻下絆子……」

說到這裡，冰月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剩下的話，兩人都是再清楚不過。

「冰月，你說的對，也不對。」北堂寒薇微微一笑，整個人冰寒之氣頓消，宛若一朵天山雪蓮，悄然綻放，「陸傾心此刻是亦琛的妻子，所以安家和顧家才會多一份香火之，若是不是了呢？痛打落水狗，虎落平被犬欺……比比皆是。」

「可是主子，母憑子貴，陸傾心……有三個孩子，其中的那個大的，據說也是異能者。」

「你說的是天佑？嗯，我知道他……我父親提過他，據說比亦琛當年的天分還要好。除了他，我發現天煜也是異能者，昨日況危急，他竟然功激發異能……是個不錯的苗子。我打算收他為徒……」

「主子！」冰月見著自己主子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心中抑許久的緒忍不住湧上心頭，道，「主子，您是不是忘了，這幾個孩子都是陸傾心那個人的！」

「那又怎樣？」

冰月被這麼反問一句，竟然因為想要說的太多，比如，人家有孩子傍，男人就算變心也還是要考慮到孩子的……又比如，喬家脈稀缺，突然冒出個三胞胎，不僅孩子是寶，那個母親也是寶貝……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母憑子貴，天佑和天煜都是異能者，就算天瑜……也是，可是他們的母親不是。冰月，一個沒有異能的人，能活多久？七十歲、八十歲……還是一百歲？」

「這……恐怕也就一百歲左右。」

「是啊，區區一百年。而我們異能者呢，卻至有一百五十歲的壽命，並且隨著能力晉陞，兩百年，甚至三百年……所以，我北堂寒薇，纔是亦琛，最合適的妻子。」

「那……那既然這樣……」冰月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說服了，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隻能順著主子的話題，道，「您這麼說，那這時候又何必跟陸傾心對上？隻要您再等上個七八十年，日後喬……先生，不還是您的？」

北堂寒薇目倏地一冷，道：「冰月，你覺得我會要一個……別人不要的男人嗎？」

「呃……這個，不是不要……是死了啊？而且，這樣，無論是喬先生還是那幾個孩子，更容易接您不是嗎？」

「你當真這麼覺得？」

冰月被北堂寒薇看得有些窘迫，忍不住低頭，吶吶道：「主子，我……是覺得，您這麼優秀，何必就認準喬……先生。我知道，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可是……天才那麼多，你看，他兒子還天才呢！您……與其守著他，還不如等著那個喬天佑長大，反正差個二十多歲也沒什麼關係……」

「冰月！」北堂寒薇嗬斥一聲，目冷冽。

「對不起！是冰月……口出無狀。」

「我知你是為我好，不過……我並不需要一個對我言行指手畫腳的下屬。冰月，明日起你就與冰心互相換一個位置吧。」

「主子……」

北堂寒薇並不給冰月機會，隻是直接安排道：「之前那些事，除了安家……安紅珠的約見直接拒絕外，都暫緩。一個字，等！」

「主子……」

「冰月，你離開吧。亦琛母親，該醒了……」

*

M國，依舊是一間閉的研究室，各式各樣的儀正在執行，穿著一白大褂的安紅珠卻懶洋洋的倚靠在門邊，漫不經心的打著電話。

「安家的訊息暫時不用管。你幫我確認一下顧家人……重點尋找一下三十年前的顧家老人……嗯？嗯，北堂寒薇也不用管……陸傾心都還沒死，跳不上去的，當然，就算跳上去也沒關係……至於……那三個孩子？」安紅珠的聲音頓了頓，一雙琥珀的眼睛，眼尾上挑，瞇了瞇，流出狡黠的態，道，「都是不錯的苗子……不過，我比較喜歡孩……嗯，對！天瑜……你的意思？」

電話那頭的人，這次說了比較久的時間，因為聲音的低，在這有著儀運作的聲音中，完全就聽不見。

當然，明子把頭垂的越發低了幾分，就算能聽到，他也是絕對沒有勇氣聽的。

尤其是時隔幾年後回來的主子，雖然話多了似乎好說話了些……實際上，不過是藏得更深，而且更加變態了！

「嗯，隻要你能……將那小機靈鬼挖過來，我不介意。安家？安家算什麼……就憑我現在研究出來這些東西，別說其他世家，便是異能家族，就連……都會願意與我好、提供庇佑……」

「……材料暫時不缺，不用你再手。不過……我警告你一句，把放在三個孩子上的餿主意趁早收回來。否則……如果被剁了爪子，可別怪我見死不救……嗯？你是說方銘向我們投誠……你正好閑著無聊，就用他們跟陸傾心玩玩吧……嗯！OK，我等你訊息。」

「……」

安紅珠的這通電話足足說了半個小時，由始至終，麵上的神都沒什麼變化，淡漠的好像在說臺詞，隻是偶爾那宛若狐貍的眸子裡會有閃，顯示出主人最真實的緒。

明子在估著等了十來秒的時間，稟報道：「主子，北堂寒薇那邊拒絕了會麵。」

「嗯。繼續保持那邊的聯絡，如果有最新訊息，就傳過來……」

「是，主子。」明子點頭應道，想到什麼又道，「您讓明子放出的訊息，已經全部到了該知道人的耳朵裡。是否需要繼續擴大……」

「不用了，就這樣就夠了。」安紅珠輕笑一聲，纖細的五指，的了一旁的一個看起來特別的小睡袋，道，「過猶不及……而且人算不如天算，既然這樣，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其實是再好不過了。」

「主子但凡吩咐，明子必然照做。」

安紅珠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心裡頭生出一莫名的鬱氣，道：「行了，你出去吧……」

「是，主子。」明子退著走了幾步，然後轉快步離開。

安紅珠在明子離開後，本來就慵懶倚靠的，瞬間就直接坐了下去，耳邊聽著悉悅耳的機運作聲，一雙宛若狐貍一樣的眸子卻半瞇，著天花板，陷沉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紅珠抬手了自己的麵孔，然後從側麵慢慢的撕扯下一張輕薄的麵皮，出一張微白卻甚是嫵的麵孔。接著又是一低頭的功夫，再睜開眼睛時候，那雙琥珀的眸中，已經變了紅。

「陸傾心，當年我幫你留下一條命，後來借你的手除掉安晴明和安明珠……我們就不該再見……陸傾心……陸傾心！」安紅珠捂住自己的口，到那一聲又一聲的，喃喃自語道，「你既然招惹了我……我既然這麼想要你那顆心，那麼……不如就把它剜出來吧……剜出來，然後安在這裡……這輩子總該圓滿了吧……」

*

喬家老宅。

天煜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母親和哥哥，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

「媽咪，大哥……你們是來救我了嗎？」天煜傻傻的問了一句，然後覺得有些不對，小腦袋一歪，視線落在了房間悉的擺設上，立馬驚呼道，「媽咪，你和大哥這麼快就把我給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