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始終記得你

司屹川醉得太厲害，呼吸平穩，沒有聽到喬楚在他耳邊的喃喃細語。

喬楚閉上眼睛，眼淚滴到司屹川的臉上。

把戒指拿出來，就著男人的手再次戴好。看起來就好像，是司親手再次給戴上了戒指。

冰涼的從指節上傳進心底。

喬楚想起司第一次給戴上戒指時，臉上認真深的樣子，還有他鄭重的承諾。

司給過一生的承諾。

他要答應，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他理解他。

當初機場事件之后，想讓云穆送回國其實很容易的。如果能選擇百分百地信任司，那麼這些年的錯過，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司，如果可以選擇，我愿意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妻子。

司屹川一覺睡到了天大亮，有個溫暖的正在他懷里，就像個依賴大人的孩子。

的面容很平靜，角好像還揚著笑，應該沒有被他昨天晚上帶來的消息嚇到。

總歸是相信他的。

司屹川在喬楚的額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在心里說：“喬楚，你要等著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

他堅定地走了出去，一步比一步快，最后幾乎跑了起來。他只怕稍有遲疑，就會弱地停下腳步。已經決定的事，他不能停，小貝還等著他去救。

司屹川的影剛剛離開臥室，喬楚就睜開了眼睛，眼睛寧靜得如同一潭枯水，幽暗渾濁不見天日。

肖原早就替司屹川準備了黑的新郎禮服，還有裝點著鮮花的接新娘車。

司屹川看著這一切，眉心皺，眼睛里充斥著厭惡。他不死心地問：“肖原，派出的人手還是沒有半點好消息傳回來嗎？”

肖原知道司屹川的為難，他嚨發干，艱難地回應：“回司的話，沒有。”

下午，司屹川換上新郎禮服，坐進車里，對肖原說：“走吧。”

今天的道路并不暢順，一直拼命地堵車，而且每到一個岔點，必然是紅燈。接著，一場磅礴大雨傾盆而下，可見度迅速下降為五米不到。

肖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連老天都不想讓司去娶那個人。

他今天充當司機，這麼一走神，不小心就和前面的撞上了。但似乎又不是撞上車尾，因為前面的車也有沖勢，可能是逆行的違規車輛。

肖原只是輕輕地撞到了方向盤上，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司屹川沒有系安全帶，很大力地撞上了擋風玻璃上。雖然不見流，可是他的視線有些渙散，腦袋到了震。

“司？”肖原嚇壞了，也顧不上與前面的車計較，小心翼翼地搖晃他的肩膀，“你沒事吧？我們現在馬上調頭去醫院？”

司屹川的神智迷迷糊糊的，但是人仍然有幾分清醒，能聽到肖原的聲音。他抓助理的手，啞著聲音說：“去東郊。我要見喬楚！”

肖原大不解，“可是，距離婚禮的開始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了。還有，你的額頭似乎傷了……”

“我命令你，調頭去東郊，我要見喬楚。”司屹川雖然腦袋翻騰痛苦，但是氣勢不減，一字一句命令道：“現在，馬上！”

肖原不敢再猶豫，連忙找個合適的位置調轉車頭。

司屹川捂著腦袋，只覺得有什麼痛骨髓的記憶，正在拼命地涌現。那必定是他這一生最珍貴的記憶，只要掀開那塊遮掩記憶的黑布，他就能想起來了。

慢慢地合上眼睛，似乎陷進了古怪而讓人驚懼的夢里。他很努力地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太重了，而且潛意識里，他總有種預，醒來之后，會有十分可怕的真相在等著他。

是誰一直在他的耳邊呢喃著我你？

為什麼他聽不真切？

又是誰的聲音，在心底破繭殤：要他努力睜開眼睛，別再錯過了那個孩卑微深沉的。

一點一點，司屹川終于睜開了眼睛。

他慢慢轉視線，看向自己的手，空空的，并沒有溫暖的小手在握住他。

也沒有任何人在溫地注視他。

那雙眼睛！

那雙要清澈得裝不進任何俗世濁塵的的眼睛。

他終于想起來了！！

那樣一雙眼睛，曾深刻而癡纏地著他，說著‘司，水來我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如果余生不能和心的人在一起，而寧愿選擇去死。這樣，是愚蠢的嗎？’那樣深而蠢笨的話。

接著，是機場那場熊熊烈火，喬楚的影在烈火里消失不見。這一別，離開他兩年的時。

喬楚！

你太愚蠢了！你是我的心的人，怎麼能離開我？怎麼能用那樣的方式來懲罰我！

這一次，我希你可以變得聰明一點，乖乖在家里等著我，等我去接你。

車只行進到一半的路程，肖原見他睜開眼睛，連忙問：“司，你覺怎麼樣？我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堅持住。”

“混帳！誰讓你去醫院？！”司屹川的眼睛如同兇惡的沙狼，狠狠地盯住肖原，“我要見喬楚！不要再讓我重復！”

肖原這回看清了司屹川的目，他呆住，突然明白，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讓他改變去見夫人的決心了。

去往郊外的路并不擁堵，肖原很快把車開到司家大院。

司屹川連傘都不打，就沖向院子里。一邊喊著喬楚的名字，一邊朝里面奔跑。

阿竹連忙迎上來，看到來人是司屹川，很驚訝地問：“司？您怎麼會在這里？這個時間點，您不是應該在婚禮……”

不敢再說話，因為司屹川的眼睛正在牢牢盯著，幽暗得如同最深的海底，怒火一即發。

他問：“喬楚呢？”

“夫人？”阿竹被司屹川沙啞得不像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說：“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約了宋菲菲小姐去逛街。”

司屹川有些遲鈍地問：“宋菲菲約了？”

阿竹老實地回答，“對，聽說宋菲菲小姐也懷孕了，約夫人出，是要一起去買些小孩子用的東西。”

司屹川仔細地分辨著這個老實傭工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說謊的跡象。

終于松口氣，他有些疲倦地轉，就要回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