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劍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放在一起,便是一回事。
因為時間很迫,因此李扶搖不準備去浪費時間,也不想問清楚前因後果,就拔出了腰間的青。
屋子裡劍氣肆掠。
一位太清境的劍士,要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去殺一位太清境的修士,說不上難,尤其是共一室的況下。
最主要的是李扶搖一直都抱有必殺對麵的心。
為了什麼什麼去做出什麼什麼,這些都可以說有跡可循,說有著前因後果。
以往時間充裕,李扶搖不介意去問清楚。
現如今,不能。
所以當屋子裡劍生起的時候,這一戰便開始了。
……
……
屋子裡的熱霧依然,孟丹青已經坐下,開始吃著涮羊,時不時點了點頭。
隻是無論是吃羊還是聽到那些故事,他都沒有表出來好奇或者憐惜的表。
瘦弱漢子說道:「道長肯定也是一位山上神仙,還請道長慈悲為懷,救救我們。」
孟丹青吃著羊,終於第一次開口,「慈悲為懷的說法是佛土那邊傳過來的,應當對那些和尚說才顯得正常,對貧道說,不太好。」
說完這句話,孟丹青又閉上,開始繼續吃羊。
瘦弱漢子神不變,繼續說著話,但在其他人聽來,無非就是那些請求之類的話語,很沒有新意,但是顯得很誠懇。
孟丹青忽然說道:「天底下最好吃的羊是妖土的白澤一族,隻是有能耐能吃到的人,的確不太多,咱們這片山河,有能力的不屑吃這些東西,沒有能力的,又吃不到,是不是很沒有道理?」
「傳聞有一位大妖,嗜好便是吃涮羊,羊自然便是白澤一族,白澤沒有大妖,麵對一位大妖,自然隻能忍痛送齣子弟。」
「白澤一族是否應當覺得恥辱?他們自然會覺得恥辱,隻是又必須要謝那個大妖,因為要不是他喜歡吃,白澤一族的土地隻怕早就被旁人奪去了,貧道說這個,你們是不是覺得沒有什麼因果關係?」
「沒事,貧道不覺著你們能理解,反正你們隻要知道一個道理便行了,弱強食。」
孟丹青放下筷子,看著那個瘦弱漢子,說道:「你們怎會生出殺我們的心思。」
這句話是個陳述句。
你們是河對岸,我們是河這邊。
山上山下。
瘦弱漢子沒有說話。
孟丹青拍了拍手,笑著說道:「當然,螻蟻自然是會畏懼蒼鷹的,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蒼鷹便會興緻起來了一爪子要了螻蟻的命,即便是沒有這個想法,也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生。」
「總之我們的存在,讓你們有了無限可能。」
「所以天上人間,兩不相見纔好。」
孟丹青笑了笑,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最後問道:「是誰要殺盧圍?」
瘦弱漢子沒有瞞,很快便一五一十的開口說出來,真誠無比。
孟丹青知道他沒有騙他,便有些滿意。
隻是片刻之後便想著即便是之前盧圍沒有重創他,落到江底之後,那妖修沒有難為他?
一個青境的劍士,哪裡來的想法?
孟丹青搖頭笑道:「還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話沒有說完多久。
有個臉上滿是疲態的年輕人推門而。
進來的時候便帶著風雪。
關上門之後便沒有了。
他背著劍匣,腰間懸著一柄劍。
是李扶搖。
進來之後,李扶搖隨意坐下,開始說話,「那妖修我殺了,妖丹便不給你了,我殺他不是因為他有多大的罪孽,自然是因為他答應我幫我,卻食言了。」
「盧圍也死了,他本來能夠活得更好的,但偏偏要殺我。」
「你和我沒有太大的仇怨,如果怪我把你的魚線斬斷了,可以記在我的頭上,有機會,我會賠給你。」
說著話,李扶搖把妖丹拿出了出來,想了想,便丟給孟丹青,「算了,這個就當是賠償。」
孟丹青接過妖丹,了其中的氣息,知道這便是那個妖修的妖丹了。
他笑著說道:「貧道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才把他斬殺的。」
李扶搖平淡道:「用劍。」
隻是兩個字,便再無下文。
孟丹青嘆道:「一日之間,便從青來到太清,你這種天賦,便該是劍山的最為出彩的弟子吧?」
李扶搖想著劍山總共兩個弟子,師兄自然是最出彩的那一位,自己甚至都快算不上劍山弟子,哪裡能說的上這樣。
於是便搖了搖頭。
孟丹青笑道:「還好道門裡有一位道種,不然風頭便被你們劍士佔去了。」
李扶搖想著那個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的道種,搖了搖頭,自己能為太清境,隻怕葉笙歌現在已經過太清,來到朝暮,甚至還要遠也有可能。
就連讀書種子顧緣,隻怕也會比自己快纔是。
至於師兄,可能也是。
他資質中上,隻是遇到的好事似乎不。
這個東西似乎能歸結於運氣。
從白魚鎮遇到陳嵊和青槐姑娘開始。
然後是劍山的老祖宗和三個師叔。
仙岩書院的寧映雪。
然後北海的聖丹也好,青天君也好,朝青秋出劍也好,然後是和朝風塵一起去甘河山也好,再到這江底的萬尺也好,這些東西,哪能是一般人能夠遇到的。
這一連串的事,都被李扶搖遇見了。
自然是好運氣。
這些東西都彌補了李扶搖資質不夠。
雖然和葉笙歌這一類真正厲害的年輕人還有差距,但差距不會太大。
最顯而易見的事是,葉笙歌的名字已經名山河,而李扶搖的名字,直到現在都沒幾個人知道。
當然,要是李扶搖像是葉笙歌這麼出名,隻怕早已經被儒教和道門兩邊找人追著殺了。
不過靜下心來想想,李扶搖好像還真不是不出名。
至在城的時候,學宮便知道了。
葉笙歌要是給觀主說起,便是說沉斜山也知道了。
李扶搖忽然皺了眉頭。
盧圍殺他?
會是簡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