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姑娘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可要李扶搖就這樣坦著當著那姑孃的麵說出來,不太容易。
說完那句話之後,李扶搖有些惴惴不安。
他甚至有些擔憂青槐轉就走,雖然之前問的那些問題,已經表出來的心意,可李扶搖不太放心,他不知道其他人麵臨著這個局麵的時候會不會和他一樣。
青槐聽到那句話之後,先是一笑,繼而說了兩個字,「笨蛋。」
這兩個字在以往的那些日子裡,說過很多次,李扶搖也聽了很多次,所以當李扶搖再一次聽見的時候顯得有些開心。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船艙外,和普通互訴意的男並不相同。
「你要是來妖土就是為了見我,現在已經見到我了,就折返形回去唄,妖土太,你境界太低,我怕你死在那邊了,到時候我還要幫你收,很麻煩。」
青槐仰著頭,說話的時候很平靜,都沒有任何波。
李扶搖想起自己現如今青境的修為,想著好像的確是有些太低了,加上之前也想過的那些東西,便點了點頭,隻是怕被青槐誤會,便解釋了一番,「等我太清境的時候再去妖土遊歷,朝劍仙的劍氣散落在北海,在這裡悟劍,對劍道也有好。」
「踏青境之後,我每日便需要用劍氣淬了,等到什麼時候把裡的雜質都盡數排出了才真是有可能踏足太清境的時候。」
青槐知道劍士一脈走的那條路是這世間最難的一條,但到底多難,其實也不清楚,隻是朝青秋的事蹟傳的太快,以至於讓人並不覺得練劍真有那麼難。
青槐想了想,問道:「李扶搖,聽沒聽過人妖有別?」
李扶搖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延陵北疆到的那個子和劉梅遠,劉梅遠把那子的肚子搞大之後不願意娶,最後才搞得那子不依不饒的跟著他,當初劉梅遠說兩人有別的時候,李扶搖其實就想過啊,想過要是青槐真的喜歡了他,他是不是有一天要和青槐婚,婚之後,這片山河的修士會不會管?
要是個小修士,肯定就沒人來管他,可小修士怎麼配娶?
那到時候辦?
李扶搖甚至還想到了之前朝青秋劍斬大妖。
自己練劍,本來就是妖土修士最大的對頭。
這樣一說,可就愁死了。
李扶搖短暫失神,讓青槐覺得他也在擔心,用手肘了李扶搖,問道:「要是以後你真了劍仙,這邊有一群人來讓你不要娶一個妖修,你怎麼想?」
李扶搖理所當然的開口,「我要娶誰,關他們什麼事?」
青槐繼續問道:「那要是勸你的人是你師父或者是那位朝劍仙呢?」
李扶搖有些不知所措,現在他境界還低,整座山河都沒有多人在意他,可真要是有一天他為了滄海,為了劍仙,那時候舉世矚目,到時候他所做的選擇隻怕大多也不能和現在一樣隨心所了,就像是朝劍仙今日出劍,有多大可能是他自己想出那一劍,又有多大可能是一定要對鯤出劍而不是其他的大妖或者聖人?
說到底,這些事,不是朝青秋,還有沒有站到那個高度的李扶搖,都很難說清楚。
人族存亡這件事,離李扶搖很遠。
可在青槐的假設裡,其實也就不遠了。
李扶搖想了想,沒說話。
倒是遠的陳嵊慢悠悠開口,「我沒這麼無聊去勸他,至於朝劍仙,更沒有興趣去說這些。」
也算是給李扶搖解了圍。
青槐不揪著這個問題問,但很快便換了個新問題,「李扶搖,你娘能接你娶個妖嗎?」
李扶搖一陣頭大,這都是些什麼問題。
……
……
陳嵊倚在大黑驢的上,笑眯眯的問道:「憨貨,你要是以後娶媳婦,會不會娶那種整天問東問西的姑娘?」
大黑驢趴在地上,翻了個白眼,「得了吧,這份罪就讓李扶搖那小子一個人遭就行了。你看看,他現在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陳嵊咂咂,「我那徒弟估著也沒覺得有多大罪,他就是怕回答不清楚要被人誤會,才幹脆不說了,這慎言,不錯的啊。」
大黑驢來了神,它著臉問道:「陳大劍仙,你給我說道說道?」
陳嵊拍了拍他的腦袋,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稱呼說不得,我離著這境界還有一步半要走。」
大黑驢琢磨著這句話,想著這還有一步半要走,不就是眼前這位看起來邋裡邋遢的劍士已經是朝暮境巔峰境界了?
才見識了劍仙的殺力,再看著這位朝暮境的劍士,大黑驢很擔心要是那邊那兩個人沒談攏自己便被陳嵊一劍要了命。
陳嵊和大黑驢的對話就沒有低聲音,讓那邊的李扶搖和青槐一個字都不的聽去了,李扶搖此時此刻才第一次覺著自家師父是真對他好。
青槐臉上有些笑容。
但是仍舊沒有放過李扶搖,還是拉著李扶搖問了很多問題。
陳嵊忽然一怔,就在船艙裡,忽然出現一個青男人。
大黑驢一到這氣息,便渾僵,它張了張口,嚇得說不出話來,這輩子啊,他就沒怕過什麼人,可是眼前這一位,無論如何都不是他招惹的起的。
這一位喜好吃異,之前還和自家叔父打過一架。
大黑驢哭喪著臉。
然後那人拍了拍他的腦袋,沒有和他廢話,隻是看了眼陳嵊。
陳嵊提了一壺酒,神要平淡許多,他甚至還開口問道:「你覺著我那徒弟怎麼樣?」
陳嵊遊歷妖土的時間不短,青槐是什麼家世他早已經就知道了,在加上之前那一架纔打完,他沒有理由不知道這個青男人的份。
「你不怕我看他不順眼,把他殺了?」
陳嵊扯了扯角,想著反正是你婿,要是不覺得心疼,你要殺就殺了啊。
青男子嘆道:「我現在對你們這些劍士,真沒太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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