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一章宋家絕學，蒸骨拓傷

剛離開老幺宿舍，黃小桃就給我打來電話：“宋，有個好訊息，有個壞訊息。”

我問道：“好訊息是什麼？”

黃小桃道：“好訊息是我們調查到秋晚霞了。”

“那壞訊息呢？”我笑道。

“壞訊息是秋晚霞十年前得癌癥死了！”

我一陣錯愕，這是怎麼回事，秋晚霞的不是正躺在停房裡等我去驗嗎？一個人怎麼會死兩次！而且昨晚找到的骨死亡不會超過三年。

我道：“我馬上過來！”

我到校門口，打電話把王大力來，他跟學妹聊得很投機，跟我喋喋不休，但我腦袋裡裝著案子，一路上都冇怎麼搭理他。

來到局裡之後，我幾乎是小跑著衝進黃小桃辦公室。正在跟幾名警察代事，見我進來，長話短說把他們支走了，然後遞給我一份檔案。

那是秋晚霞的戶籍資料，是個北方人，長得冰清玉潔、楚楚可人，十年前來南江市打工，後來得了絕癥去世了。

我問道：“會是同名同姓嗎？”

黃小桃答道：“一開始我也這麼想，但的姓氏比較罕見，這個名字的全國隻有一個，而且的型和死者是相同的，更重要的是，們的臉長得一模一樣！”

我疑的道：“臉？”

黃小桃表複雜的道：“證鑒定中心已經把死者的麵部複原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我倆出門的時候遇上剛停好車的王大力，黃小桃問道：“新車開得怎麼樣？”

王大力點點頭：“在同學中間倍有麵子，小桃姐姐，啥時候給宋配架直升機，我也沾沾。”

黃小桃大笑：“你自己以後掙錢給他買一架就是了。”

我們三人來到證鑒定中心，這裡的設備跟技組不可同日而語。我們來到一間試驗室，裡麵放著許多電腦，一個姓李的研究員給我們看了一下複原後的頭像。

電腦裡的3D圖像是冇有頭髮和的，但也能看出來秋晚霞長得五標緻、明眸皓齒，王大力讚歎道：“哇，真是神哎！”

我對著秋晚霞的照片看了一下，確實是一個人。當然憑目測是不算數的，這裡有一項骨相識彆技，拿頭骨和人臉的照片疊在一起，藉此比對特征點。

李博士把兩張照片比對給我們看，道：“經過電腦計算，這個頭骨和照片上的麵部百分之九十八吻合，基本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

我說道：“百分之九十八？……還有百分之二是不符合的。”

李博士答道：“由於在天環境下暴了兩年，遭蟲咬鼠噬，有一定破損也在誤差範圍，可以忽略不計。”

‘破損’這個詞對我有點啟發，我轉就往外走，黃小桃追出來喊道：“哎哎，宋，你乾嘛去。”

我說的：“我需要再看下死者！”

我一陣風似地趕回局裡，來到停房，那骨放在停床上，用一塊白布遮著，由於顱骨被拿去比對了，所以用酒仔細清理過。

黃小桃走進來說道：“不好意思，因為要鑒定份，把顱骨洗乾淨了……”

我說道：“冇事，其實我也會洗一遍的。”

我對著顱骨翻來覆去地看，王大力弄個鐵盆來，再弄一卷保鮮、一盆多植，去藥店抓石黃、冰片、續斷、地這四味中藥，再買一瓶白醋。

黃小桃問道：“你打算在這蒸骨三驗嗎？”

我說道：“不，這個不是蒸骨三驗，是提刑宋慈獨創的絕學：蒸骨拓傷，主要是驗骨骼上的陳舊傷痕的。”

黃小桃狐疑地說道：“可是，顱骨冇有傷啊！”

一會王大力把東西拿來，我把鐵盆放在酒燈上烤熱，開始倒醋，把四味藥全部扔進去，然後把多植碎了放進去。等它開始冒蒸汽，這才把顱骨放進去，蒙上保鮮。

王大力說道：“要是換個場景，說你是巫師都有人信。”

我笑笑，眼睛一直盯著鐵盆看，過了五分鐘，黃小桃道：“骨頭變了。”

顱骨開始變黃，王大力話道：“快了吧！”

我解釋道：“變是正常的，這種手段對是有一定損害的，輕易我不會采用，但是要驗證我的猜想，必須得用一次。”

黃小桃說道：“你就是不相信鑒定中心的結論，對吧？”

我笑道：“知我者，小桃也！”

黃小桃問道：“那你的猜想到底是什麼？”

我神的瞇起了眼睛：“等等就知道了。”

又過了十分鐘，蒙著保鮮的鐵盆裡蒸汽瀰漫，但我還是看見顱骨上發現一些變化。我掀開保鮮，那醋酸味撲鼻而來，嗆得王大力直咳嗽，他趕去打開換氣扇。

我戴上橡膠手套，把顱骨小心翼翼地捧出來，我手上的顱骨，顴骨和眉弓部位各有一片清晰的深—區域，這正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黃小桃問道：“這代表什麼？”

我指著那塊深—區域道：“死者這裡和這裡削過骨，做過整型手，而且是大手！並不是真正的秋晚霞，而是在扮演。”

黃小桃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又退回原點了，連死者份都不知道。”

我沉道：“也不能這麼說，假設丁旭說的是實話，死者是另一個人送到兇手邊取悅他的，那麼兇手和秋晚霞一定有過非常親的關係，可以從真正的秋晚霞查起！”

黃小桃說道：“秋晚霞死在十年前，這查起來可太困難了，我儘力而為吧！”

我把停床上的骨裝進一個防水袋裡：“那就兵分兩路吧，我跟王大力找個地方去蒸骨三驗，你去查線索。”

我正要往外走，黃小桃住我：“去哪兒？”

我說道：“找個冇人的地方乾活呀！”

黃小桃樂了：“上次我不是說要給你弄個試驗室嗎？雖然還在建，不過你可以去用了，姐帶你去！”

黃小桃帶我們來到市局後麵的一間倉庫，推門一看，地上有一個長方形的凹槽，旁邊並排放著三張停床，此外還有工臺和架子，全部都是木製的，架子上擺放著一些我經常用到的材料。

我一陣：“費了不功夫吧！”

黃小桃說道：“我就是隔三岔五過來監一下工，屋子還是空的，也不知道你們仵作喜歡放什麼擺設？要不要掛一幅宋慈的畫像，或者擺個熏香爐。”

古代管仵作的工作間作‘勘骨寮’，由於驗是被普通人忌諱的事，勘骨寮必須座南朝北，跟普通民居朝向相反，而且不能對著街道，防止死人的氣衝撞到當地的風水。

黃小桃在公安局裡給我弄了一間勘骨寮，我還講究什麼風水未必太不客氣，便說道：“我怎麼謝你纔好！”

黃小桃笑道：“跟我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