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又因為作太快而眼前一黑地倒了回去。
算是,開始了吧?
跟晏禮的合住生活。
還有點飄飄渺渺不太真切的覺,甚至懷疑昨晚是個夢,結果手指到了端午茸茸的尾,一下子就認清了現實。
昨晚晏禮確實跟回了家,還遭了無妄之災。
說起來,在沒弄清楚端午抓人的原因之前,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面比較好。
時決定暫時把端午關在臥室里。
家里多了個男人,當然不能再穿著睡晃。
在主臥衛生間里洗漱完畢,換好服才拉開房門。
本以為晏禮還在睡覺,誰知一開門,時就看見他站在餐廳前,看著墻上的海報。
男人的影修長利落,早晨清白的線從窗子里照進來,落在他直的鼻梁上,又沿著下和結的弧線往下。
幾乎賞心悅目到讓人不忍心打破。
時開始覺得,小敏的話也不是空來風——
要是,每天眼前有一個這樣的帥哥可以看,起碼能多活二十年吧。
“……”
這是在想什麼呢。
時把腦袋里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掃開,抬腳走過去。走到近,才注意到晏禮上穿的不是昨天的那件襯。
“你昨天還買服了嗎?”
“早上讓助理送來的。”晏禮看著的表,覺得好笑,“怎麼?我看起來有這麼窮,連個助理都請不起?”
被他猜到了真實的想法,時有點兒不好意思。
“也不是……”
晏禮也沒多解釋,他朝墻上釘著的海報示意,“這就是你偶像?”
白的墻上,掛著一副明星海報。
然而說是明星海報,又不太確切。圖上的男人形拔,脖子上掛了條銀十字架,穿著黑短袖,出線條流暢結實的手臂。
他很年輕,也很俊朗,海報底是黑的,角落里印著八角籠,和一雙黑紅相間的拳套。
海報旁邊的板上,還掛了小型的Q版人,獎牌和獎杯,看來也是跟這位偶像有關。
“嗯,”時點點頭,說到這個眸子都有點兒亮了起來,“他江燃,原先在申城打MMA,就是綜合格斗,現在被重金挖到平城的俱樂部了。”
是在大學的時候,被室友強行拉MMA坑中的。
那會兒大家經常買好宵夜和啤酒,半夜蹲在電腦前看比賽,激到不能自已。
現在時隔多年,當初的室友不知道還喜不喜歡看格斗。反正時是一直支持著這位江選手,每個UFC新賽季都蹲在家里看直播,還經常搶票去看現場版。
是個不折不扣的骨灰級小。
搬了新家之后,時就迫不及待地把大學幾年收集的江燃周邊都掛在了墻上。
傅月宜對這個海報十分滿意,評價說,“好的,你一個孩子住,增加點剛之氣,鎮鎮宅。”
……
看晏禮的視線好像在海報上停留了蠻久,時下意識問,“你也喜歡看MMA嗎?”
晏禮收回視線,輕抬了下眉梢,“我對男人沒興趣。”
“……”
“過來吃飯。”他拉開椅子。
時這才注意到,餐桌上擺著豆漿油條燒賣,兩碗粥,小籠包還帶一碟醋,香氣四溢。
這應該是助理一起買過來的了。
時不知道晏禮的經濟困難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上次問徐之,他也沒有給出確切答案。
但據這麼多天的側面觀察,覺得晏禮應該是跟家里決裂,被停掉了所有經濟來源,自然也影響到了原本的事業。
但對于他這樣的人而言,基本的日常消費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豆漿熬得很濃,細品還帶點兒花生的香氣,油條而不膩,燒賣也糯適中。
在申城這麼多年,時雖然也吃過大街小巷里的豆漿燒賣,但總覺得不是太好吃。
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外賣,味道很地道,甚至有點兒類似于,以前在南城吃過的口味。
“這個是哪里買的呀?”時忍不住問。
“喜歡吃?”
時點點頭,“嗯。”
晏禮也沒正面回答,只輕笑了下,“那以后讓他經常送。”
時輕輕咬了下筷子尖。
開始合住之前,有很多問題沒有考慮到位,比如一個最大的,錢的問題。
兩個人雖然各有房間和衛生間,看起來生活軌跡并不重合,但很多東西還是不可能劃分到涇渭分明的。
跟晏禮不想占便宜一樣,更不能占晏禮的便宜。
但要說把早飯錢都算得一清二楚,時也覺得不太有必要。而且他多半又要笑。
“愣著干什麼?”晏禮似是看出了在糾結什麼,慢悠悠道,“放心,一頓早飯而已,不至于把我往賣|的絕路上。”
“……”
這話聽著怎麼更凄慘了呢。
“其實,我也會做飯的。”時想到了回報的辦法,“你以后要在這里吃飯的話說一聲,我可以多準備一份。”
“哦?你還會做飯,”晏禮挑眉,似乎還難伺候,“好吃麼?”
“……”時回想了一下趙千霓們的評價,還有傅月宜每次到這里來都指定下廚,覺得這也不算自夸,“嗯,好吃的。”
“那好,”晏禮答應下來,聲線帶著笑意,“以后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被他這樣看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不好意思,時定了定神,“中午的話……”
“中午我不在,”晏禮輕頓了下,視線瞥過來,“怎麼?難不你真以為我是無業游民?”
時:“……”
覺得,自己從徐之那里聽來的信息跟現實之間肯定出現了偏差。
徐之當時明明提過,晏禮遭了生意場上的失敗打擊,得養養傷才能重振旗鼓,所以可能會做個家里蹲,讓不要嫌棄,大膽使喚他搞衛生。
看語塞的模樣,晏禮食指敲了敲桌面,提醒回神,“徐之都跟你瞎說了些什麼?”
“……”
時在猶豫能不能出賣他。
晏禮沒說話,單手支額,好整以暇地看著。
在這樣的目下,時敗下陣來,試探地說了一部分。
“大概就是這樣……”時說完了,又忍不住加了句,“其實我覺得他之應該只是想跟我開個玩笑。”
晏禮懶懶地“嗯”了聲。
他這次的況,在很多人眼里,確實是個無業游民。連徐之都不是太清楚,于是開始了天馬行空的瞎編。
不過話說回來。
時的膽子也大,以為他是無業游民還能讓他住進來。
“我也是,在努力找工作,”晏禮神態自若地看,眼尾勾著一抹笑,“一天失業,總不能天天失業對不對?”
對。
太對了。
時用力點頭,心里抑制不住的高興。
覺得當初那明月,好像又升起來了。
端午突然撓人的事,時打電話問了自己的高中同桌。
這個高中同桌就是之前被懷疑作弊的那一位,從小就喜歡小,大學義無反顧地選了醫學,目前自己開了家寵醫院。
因為兩個人都在申城,這麼多年了,時還是跟他保持著偶爾的聯系。
端午六個月的時候,就在同桌那里拆了蛋。
所以這會兒,兩人第一時間排除發|期的因素,最后確定為突然了驚嚇,或者是因為趙維運之前惹貓的種種舉,導致端午有點兒“仇男”。
“別看它只是貓,貓也是各有各的脾氣的,”電話那頭,同桌溫和地笑,“也許端午只是單純覺到來者不善,自己的地位到了威脅。”
時“啊”了一聲,“那要怎麼辦呢?”
“先慢慢來,不要強求,保持安全距離讓他們接一下,再看看后續的況。”
時認真向他道謝,“麻煩你了。”
“小事,有空到店里來玩。”
“好的呀。”
掛了電話,時有點兒郁悶地了端午的腦袋。
同桌說的種種原因里,覺得“仇男”的可能最大。因為趙千霓跟容丹還有其他同事來家玩的時候,端午都是一副躺平任的樣子,脾氣好得不能再好了。
而男人里,只有趙維運和晏禮來過家。
毫無例外都遭到了無的喵喵拳。
如果原因是這個,可真是太棘手了。
總不能,把晏禮變的吧?
不過時沒想到的是,這個困擾著的問題,被晏禮輕輕松松地就解決了。
這天下班回家,時第一眼先看見晏禮靠在沙發上,兩條自然側開,端午就窩在他腳邊,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進口貓罐頭。
吃得高興了,還晃晃腦袋,一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的模樣。
哪里還有那天兇的樣子。
時:“……”
按照以往,下班回家,端午都是會屁顛顛地跟過來,撒般地蹭腳|踝的。
而今天,從進門換鞋到走到沙發邊,端午都沒有任何熱烈的反應。
倒是沙發上的男人原本倚著靠背,半闔眼皮,一副意懶神倦的模樣,見進來,勾笑了笑,“下班了?”
直到這時。
端午像是才注意到回來,隨著他的聲音偏過頭,“喵”了一聲。
“……”
時確信。
端午已經被人拐走了。
總來說,除了端午的被分走一部分之外,時跟晏禮合住的日子稱得上是友好和諧,風平浪靜。
時序一晃,轉眼就到了七月中旬。
申城的酷暑格外來勢洶洶,幾陣雷雨過后,氣溫不降反升,正式將這座天都市送了火爐之中。
這樣的天氣似乎連人都脾氣也要暴躁幾分,時早晨下地鐵時就目睹了一場剮蹭。
后邊的車主探出腦袋憤憤罵了聲,沒一會兒,前面的車門一下子也打開,再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
看起來像是要干架的節奏。
時剛想走開,卻意外發現車主的其中之一是宋俊辰。
宋俊辰也看見了,本來還滿腦門冒火準備理論兩句,現在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就這麼眼神直勾勾地出神。
“哎你看什麼?蹭我車了啊你。”前面的車主下來,語氣不善地拍拍他肩膀,顯然是沒見過吵架還這麼不專心的。
其實是他突然變道,怎麼也不到算宋俊辰的責任。
但為了追上時,宋俊辰也懶得跟他理論,隨便扔給他一張名片就上車揚長而去。
從這里走到新譯,還有五分鐘左右的路程。
悶熱的暑氣在四周翻騰,空氣里沒有一風,像是凝固住了。防曬傘也擋不住炎炎的烈日。
時臉頰被熱得紅撲撲的,白皙的鼻尖滲出細的汗珠,幾綹頭發著脖頸,黏糊糊的有點兒難。
一只手舉著傘,一只手抓著地鐵門口接的傳單扇風,勉強驅散一點熱意。
冷不丁的,旁忽然響起個聲音,“時,我載你一程吧?”
時側頭看了眼,“不用了。”
宋俊車降下靠馬路這邊的窗戶,車子開得烏爬似的,“這天氣太熱了,上車吧。”
“真的不用。”
“難道你還介意我們倆之前的事兒?”
“……”
時扇風的作停了下來,忍不住轉頭看他,“我們倆之前有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你干嘛這麼躲著我?”宋俊辰笑了一下。
他一邊在心里罵自己可太賤了,一邊又忍不住往上湊,繼續自己的游說,“大家同事一場,我也是看你走路太熱了,好心想搭你一程,你不要多心。”
“我冒了,這個溫度正好合適。”時慢吞吞地說,“不覺得熱呢。”
宋俊辰:“……”
他沒話說了,但也不想就這樣離開,于是開著車慢騰騰地跟在了時后邊。
時是真的特別不能理解他這種行為。
要說他們之前有過刻骨銘心的一段兒那也就算了,問題是本沒有,甚至都沒出的火星。
可宋俊辰現在這個表現,就好像是有多狠心似的。
真是什麼人都有。
三十八度的高溫天氣,加重了心里的煩躁程度。
但馬路也不是一個人的,也沒法兒把人趕走。
時目視前方,在心里告訴自己眼不見為凈。
就在這時,一輛黑的SUV忽然從中間車道加速右拐,以極快的速度直切進來,堪堪剎在宋俊辰的轎車前面。
宋俊辰沒提防還有人開車這麼霸道,猛的踩下剎車才避免撞上,險些驚出一汗。
隨后,他看見時停下腳步,微微抬起防曬傘,似乎是有些訝異地看著那輛車里。
看這SUV的型號,還有這個囂張的作風,多半是哪個來搭訕泡妞的富貴子弟。
宋俊辰冷哼了一聲,正等著時讓對方吃個閉門羹。
沒料下一秒,時乖乖打開了副駕的車門,收起防曬傘就這麼坐了進去。
剩下宋俊辰一臉懵。
不是,憑什麼?說好的冒不怕熱呢?
這還帶雙標的?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日記》part1:
今天主人帶了個兩腳回來,我預到這個男人很危險,以后可能會搶我床位,于是就給了他一個喵喵爪。
《端午日記》part2:
今天真開心,爸爸給我買了超味的罐頭。
我們lily真是連貓都不放過(x
傳言,帝都一手遮天的北冥家主是個身殘病弱,貌醜無比的半死老頭,夏初初信了。可眼前這位身材威猛,英俊霸道,男性荷爾蒙爆棚的男人是什麼鬼?他哪裡病殘?哪裡老了?全是謠言!明明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技術強的讓她逃都逃不掉。她真想咬死他,“你個大騙子!你不是病殘了嗎?”妖孽男笑的無比邪魅,“寶貝,有沒有病殘……你再試試!”她好想哭:“我要跟你離婚!”男人冷冽的橫了她一眼,“嫁我,很委屈?”小女孩秒慫,淚眼汪汪,“不,不委屈……”冥爺欺身而上,兩只寶寶突然踹掉房門,同時舉著手裡的水槍狂噴,“壞爸爸...
【萌寶+團寵+馬甲+男強女強】冷血狠戾的戰家三少,突然冒出來一個兒子,還贈送了一個便宜媳婦。山野丫頭,除了長得美,一無是處。窮土俗氣還囂張跋扈。可偏偏她是各個大佬的心尖寵。三個商業巨頭親叔,四個科研權威師兄,兩個美炸護短師姐,七個弟弟鞍前馬后。首富媽,影帝爸,還有一個權勢滔天的老公。唐初伊表示她只想當咸魚,可這些大佬們不準許啊,不僅把她寵翻身還要順便爆爆她的小馬甲。
朱依依是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孩,普通到扔到人堆裏都找不到的那種。 她人生裏唯一不普通的事和薛裴有關,她喜歡薛裴,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他們小時候喝過同一瓶可樂,一起彈過玻璃彈珠,她還在他家住過一整個暑假的時間,她來不及寫的暑假作業都是抄他的。 沒有人會認爲他們之間不是純友誼,因爲她長得實在太過普通,而薛裴又長得太過耀眼。 她知道她的生活裏沒有童話,也知道薛裴不會喜歡自己,因爲她更像是薛裴戀愛的見證者,她見證他談了一段又一段戀愛,從高中到大學。 後來,高考結束,薛裴考上了北大,而朱依依考上了北城一所普通的大學,就像《新華字典》裏說的: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大學畢業的第三年,朱依依被家裏催着相親。 很快,家裏給她物色了一個條件相當的結婚對象,對方也不見得有多愛她,但他們的條件正好相配,都是一樣的普通。 她準備訂婚的前一天,給薛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結婚了。 就是從那天起,薛裴突然像瘋了一樣。
外人眼裏的鹿笙,婉約且溫柔。過去的25年,她自己也這麼覺得。 直到那個雨夜,在那條光影昏沉的小巷,一個男人的出現,不僅替她解了圍,臨走時,還把他那把黑色直骨傘豎立在牆邊。 “注意安全。”聲音低沉渾厚,伴着夜色,安靜卻又喧囂地砸進她耳裏。 也掀起了她心底的巨浪。 那一刻,鹿笙才發現,原來她骨子裏住着一隻妖。 南懷璟,作爲法學院最年輕的教授,拋開他過於嚴謹的教學態度不說,光是那張臉,就能讓全校女學生爲之瘋狂。 不上課的時候,他優雅、清貴、皮相溫柔,只要往講臺前一站,他就像法律一樣,嚴肅不阿。 一直嚴於律己的南懷璟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給‘纏’上。 清心寡慾了三十二年整,一直與異性保持着一隻手臂都觸不到的君子距離,誰曾想,天降一隻妖,那妖對他微微一笑,竟讓他生出想與她一嘗人間紅塵的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