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親自接過賀禮,上前挨著杜庭蘭:
“阿爺也知道這事了吧?
今早世子就讓人給兩府都送信了。”
“姨父自是知道了,阿爺說,姨父高興得不得了。”
“姐夫,聽說你和玉表姐要去濮捉妖?”
藺承佑搖了搖琉璃盞里的桂花醑,等到酒揮發些,再將其擱到滕玉意手邊:
“當地僧道奈何不了那妖怪,圣人生恐還有百姓遭殃,正好我們和緣覺方丈要去南做法事,圣人便我們順道去降妖。”
杜紹棠看看鄰座的姐姐,有點害地說:
“阿姐和太子的婚事定在七月,到時候姐夫和玉表姐可要及時趕回來才。”
杜庭蘭臉有些紅。
藺承佑笑著說:
“在阿玉心里,阿姐的事是頭等大事,在我心里,阿麒的事也是頭等大事,自管放心,無論如何我們會提前趕回來的。”
忽聽后有人笑道:
“你又在編排我什麼?”
眾人回頭,就看到一個紫袍金冠的貴公子沿著回廊走來,這人生就一張端正的方臉,也稍厚,但氣度清貴,神也很溫善。
“太子殿下。”
仆從們紛紛行禮,杜庭蘭姐弟也退到一邊欠。
太子忍不住看了看杜庭蘭,看婷婷如牡丹,想起前日兩人見面時說的那些話,心里像沁了似的那樣甜,目也隨之變得更和了。
杜庭蘭并不肯在人前看太子,只紅著臉依禮行事。
太子只好也收回視線,坐下對藺承佑道:
“爺娘怕你的眼睛忽好忽壞,特地派我來瞧瞧你:
今日如何,可維持了一整日?”
一邊說,一邊故意手在藺承佑眼前晃了晃。
藺承佑笑著擋開太子的手:
“行了,我好得很。”
太子大松一口氣:
“看來那塊赤須翼已經徹底把你的蠱蟲克化了。
不過說到這個,爺娘都有些好奇,弟妹原來與新昌王的孀是故麼?
竟連赤須翼這樣的天下異寶都能討來。”
藺承佑和滕玉意尷尬地互相了,滕玉意含笑道:
“新昌王孀十年前到我家住過一段時日,說起來我娘對有恩,因我自小便認識,算得上匪淺。”
杜庭蘭姐弟臉上同時閃過詫異之,又迅速掩去了。
藺承佑生恐席上追問,挲著酒盞說:
“今日這般高興,要不我們玩點什麼吧。
紹棠,你會箭嗎?
不如我們在庭中玩一回禮。”
紹棠腆然搖頭。
太子知道杜家門風保守,忙說:
“難得閑一兩日,何苦又拉弓箭。
阿大,你善吹笛,紹棠善箜篌,庭——杜娘子據說善彈阮咸,我簫技不差,弟妹想必也有擅長的曲藝。
春方盛,我們何不索奏樂一曲?”
藺承佑一下子來了興致,他只知道妻子會琴,還沒親眼見過琴是何種狀,便讓寬奴把他的那管玉笛拿來,順便安排人到庫房取一把未用過的箜篌和一管簫,扭頭問滕玉意:
“想琴嗎?”
滕玉意興致對春絨說:
“回屋取琴吧。”
等到樂一一取來,五人也不離席,留在原位各持一柄樂,互相笑著。
風一起,滿座芬芳,馥馥襲人,人人都神怡悅。
藺承佑說:
“箜篌渾厚幽沉,不如由紹棠先起頭吧。”
杜紹棠笑應了,握穩箜篌調了下音律,一曲清肅的曲子傾瀉而出。
曲調剛一起頭,藺承佑的臉瞬間淡了下來。
太子的笑容也凝在臉上。
滕玉意和杜庭蘭驚訝互,那是一曲《思歸引》無論宮廷還是民間,常能聽到有人演奏此曲。
杜紹棠察覺二人臉難看,錯愕地頓住了:
“怎麼了?”
太子擰著眉頭嘆氣,皇叔識音斷律的本領天下第一,阿大兄妹的曲藝都是皇叔親手教的。
尤記得那年中秋節舉行宮宴,有人提議皇叔和阿大合奏一曲,所奏之曲便是《思歸引》 記得當時是在大明宮的麟德殿外,殿前鋪滿了如霜的月,皇叔和阿大,一個琴,一個吹白玉笛,端的是一座輝。
自那之后,只要叔侄二人同席合奏,幾乎都不了一曲《思歸引》 如今兩人再聽到這首曲子,心里怎能不別扭,照理說,為了岔開話題該另起一首曲子才是,但兩人都沒了興致。
皇叔如今被幽在興慶宮,圣人顧念親不忍將其賜死,但朝野外不斷有臣子上奏疏,說淳安郡王一為謀奪帝位豢養梟眾,二為全野心殘殺無辜,堪稱罪無可恕,從樹妖為禍紫云樓到八月中發宮變,前前后后死在淳安郡王手里的人數不勝數。
此子按律當誅,不知圣人因何遲滯不決,若圣人誠心輕罰,天下人如何作想。
但他們倆都知道,圣人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憐憫皇叔自被惡人和母親引得走歧途,一念之差,萬劫不復。
其罪,不可恕,其,實堪憐。
作為淳安郡王的半個兄長,何忍殺之。
滕玉意在旁怔怔著藺承佑,甚在藺承佑臉上看到這般煩悶的神,除了驚訝,心里也有百般猜想。
過片刻,藺承佑勉強笑笑:
“要不換首曲子?”
滕玉意正要說話,采蘋嬤嬤匆匆趕來:
“太子,大郎,宮里有急事找你們。”
眾人一驚,藺承佑怔了下,對滕玉意說:
“你和阿姐說說話,我去去就回。”
滕玉意忙點頭。
直到太子和藺承佑離席而去,三人仍有些怔忪。
看這架勢,莫不是宮里出了什麼大事,既是大事,為何不見關公公來傳報。
三人無心再飲茶作樂,滕玉意同杜庭蘭在院子里走了走,又拉著
褚國公府的五姑娘是褚國公膝下唯一的嬌女,是被父兄捧在手心疼的嬌貴人兒。褚五的及笄禮上齊聚了長安城所有高門大院的貴人,今兒不止是褚五的及笄禮,還是她與太傅嫡長子的定婚宴,然就在眾目睽睽下,矜貴溫軟的姑娘撲進了順義候府世子爺的懷里。場面霎時靜止…
鄭玉磬出身寒門,卻因貌美被採選美人的花鳥使相中 十五歲入宮選秀,新科進士對她一見傾心; 一首訴情的《鷓鴣天》令長安紙貴,今上爲全一段佳話,特此賜婚 孰料大殿驚鴻一瞥,竟令天子意動魂飛,遂君奪臣妻,將美人據爲己有 * 她做貴妃的第五年新君御極,奉遺詔,尊她爲皇太后 從天子外室到母儀天下的皇太后,她用了僅僅六年。 玉階之下,昔日良人已爲宰輔,君前奏對無一疏漏,唯獨對上皇太后的時候片刻失神 鄭玉磬幾欲落淚,袍袖下的手卻被一人死死攥住 新君龍章鳳姿,頭頂的十二玉旈微微晃動,面上含了溫和笑意 “太后若是再瞧他一眼,今夜送到長信宮的必然會是秦侍中的項上人頭。” * 劍指長安,新君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入錦樂宮探望這位名義上的母妃 她寵冠六宮,身世卻不清白,聽說是父皇從一位臣子手中強奪來的 父皇曾經當着衆臣的面說他,此子不類朕 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倒是出奇地一致 * 朕見她第一面,就想將她搶到朕的身邊 總有一日,朕會叫她心甘情願
虞錦乃靈州節度使虞家嫡女,身份尊貴,父兄疼愛,養成了個矯揉造作的嬌氣性子。 然而,家中一時生變,父兄征戰未歸生死未卜,繼母一改往日溫婉姿態,虞錦被逼上送往上京的聯姻花轎。 逃親途中,虞錦失足昏迷,清醒之後面對傳言中性情寡淡到女子都不敢輕易靠近的救命恩人南祁王,她思來想去,鼓起勇氣喊:“阿兄。” 對上那雙寒眸,虞錦屏住呼吸,言辭懇切地胡諏道:“我頭好疼,記不得別的,只記得阿兄。” 自此後,南祁王府多了個小小姐。 人在屋檐下,虞錦不得不收起往日的嬌貴做派,每日如履薄冰地單方面上演着兄妹情深。 只是演着演着,她發現沈卻好像演得比她還真。 久而久之,王府衆人驚覺,府中不像是多了個小小姐,倒像是多了個女主子。 後來,虞家父子凱旋。 虞錦聽到消息,收拾包袱欲悄聲離開。 就見候在牆側的男人淡淡道:“你想去哪兒。” 虞錦嚇得崴了腳:“噢,看、看風景……” 沈卻將人抱進屋裏,俯身握住她的腳踝欲查看傷勢,虞錦連忙拒絕。 沈卻一本正經地輕飄飄說:“躲什麼,我不是你哥哥嗎。” 虞錦:……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