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聞言臉上沒什麼明顯的緒,一雙黑眸微微瞇起,似乎在度量這番話的可信度。
這大概是陳毅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傅慎言麵前撒謊,長時間氣氛詭異的沉默中,頭都沒敢抬一下,生怕被傅慎言一眼看穿。
沈鈺剛才就守在走廊,聽見裡麵沒了聲音,慢悠悠的走進來,彆有深意的說道,“從出事到現在,都過去多日子了,你對我們有所保留,而你所謂的家人,到現在為止,過麵?你失憶,難道連被當棄子的滋味也忘了?”
這世上什麼事都經不起比較。
雖然過去六年傅慎言一直都在慕容家的控製中,但據我了解,傅家和慕容家不止宅子相隔甚遠,私底下也是各自關起門來過日子,隨傅慎言的格,私很淡,幾天不麵很正常。
隻不過目前傅慎言丟了過往,整個人的脾都是急躁易怒的,被沈鈺這麼一說,慕容家那些人的冷漠就被徹底放大了。
抬眸和沈鈺對視了幾秒,傅慎言淡漠的鬆了口,“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還有說話的份?”
一語罷,當著眾人的麵,抬腳循著孩子們的聲音走了出去。
沈鈺看著他的背影逗笑了一聲,打趣道,“算是我小瞧這家夥了,贅婿的份還算拎的清,就是這脾氣還沒跟上,一樣這麼欠揍。”
“這對傅慎言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我趕忙扯開了話題,防止他繼續往下說,“明天我帶著傅慎言親自去一趟傅氏,你想辦法把消息給慕容家那邊,尤其是慕容謹,不能了。”
“知道了。”沈鈺滿口答應,臨下樓前,又折返到之安的房門口,半靠在走廊上的欄桿上,好整以暇的觀屋子裡的況,臉上時不時出些明晃晃的笑意。
我失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腦袋,邊終究都是一群刀子豆腐心的人。
陳毅來一趟到底還是有不正事的,因此一晚上都拖著傅慎言窩在書房裡,我們得以相安無事。
翌日。
送走孩子,傅慎言早早穿戴整齊,我一下樓,便從沙發上起,走到我麵前停住,抬頭,一不茍的表像極了櫥窗裡的假人模特。
站定之後,他緩緩抬起胳膊,示意我挽住,下高傲的抬著,一言不發,貴公子的氣勢卻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仿佛我理所當然就該是他邊小的掛件。
一件小事,換做從前,也就順了他的意了,但今天,就想跟他作對。
擺一提,我直接掠過他,率先朝門口走去。
沒兩步,就覺後腦勺一陣灼熱的注視,我更加快了步子,把傅慎言甩下一大截。
坐上車過了大概一分鐘,傅慎言才姍姍來遲,黑著臉坐到我旁邊的位置,渾都籠罩著低氣。
這氣生的足夠明顯,我卻沒忍住抿笑了起來,怕被他看見,還刻意打開窗,把頭彆了過去。
一路無話,到傅氏樓下,傅慎言都沒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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