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一步踏出,轉瞬欺而上,在其臉上輕輕一拂,登時,蒼老的麵目急劇變幻,出一張雪白臉蛋,眼波盈盈,眉目如畫,赫然與復原後的李秋水一模一樣,閉月花,沉魚落雁,絕至極。
“真的是你!我是不是該稱你一聲‘李師叔’?”慕容復神復雜的著眼前的子,對於掃地僧的份,他早有幾分意料,天下會北冥神功的人隻有那麼幾個,除了無崖子口中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大師兄,便隻有幾人的小師妹,無量玉中那雕像的主人,李滄海。
起初他一度懷疑,掃地僧就是無崖子的大師兄,後來又覺得不對,掃地僧的北冥神功已經大,而北冥神功的核心訣隻有掌門無崖子知曉,若說有一個人不是掌門,卻又能得知北冥神功的,那便隻有李滄海了。
至於李滄海與慕容家的關係,其實從無崖子和李秋水第一次見他時的反應,便可看出一些,慕容復為此特意查了慕容家的族譜,詢問過一些慕容家的老人,得知原來慕容博其實是妾所生,後來才過繼給正房的。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一提與慕容家世代聯姻的姑蘇王家,關於王家的來歷,主要有兩種說法,一種是王家的先祖本是大燕臣子,大燕破滅後,與慕容家同在江南姓埋名,互相扶持,另一種則是慕容龍城的後裔曾對王家先祖有大恩,兩家約定永結秦晉之好。
無論王家的來歷為何,總之慕容家與王家幾乎代代結姻親,而慕容博的父親慕容恪同樣娶了王家的小姐為妻,可偏偏這位王家小姐一直無所出,這對於想要興復大燕的慕容恪來說是極為致命的,王家也為此頗覺疚,乾脆將當時前來投靠的一位李姓遠房親戚塞給他做填房。
後來這位李姓妾室為慕容恪生下一子,並過繼給正房的王家小姐,也就是現在的慕容博,而那位姓李的妾室,則在慕容恪死後,徹底消失無蹤了,就連族譜上也找不到的名字。
當然了,憑這些佐證,仍然說明不了李滄海的份,但慕容復並不在乎,哪怕眼前之人就是慕容博的生母,他慕容復的親,他也不會主去認,時至今日,他雖然接了“慕容復”這個份,也對慕容家有了歸屬,可對於“慕容復”的親關係,仍是十分淡薄。
在他心底深,或許隻有另一個時空生他養他的人,纔是真正的父母親人。
李滄海被撕去麵,幽幽嘆了口氣,“你這又何必,李滄海早就死了,“師叔”之言從何說起?”
慕容復從懷中緩緩掏出一,是一枚緻古樸的指環,“這七寶指環,師叔不會不認得吧?”
李滄海神微,但很快又恢復了古井無波,“我說過,李滄海早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過一個出家人,前塵往事,過眼雲煙,何惹塵埃。”
慕容復倒也不怒,慢條斯理的將七寶指環收好,淡淡道,“不認得就算了,我今日來此,也不是跟你認親的,而是要告訴你一個訊息。”
李滄海一言不發,似乎什麼事都激不起半點波瀾。
慕容復自顧自說道,“蒙古大元鐵木真親率八十萬大軍,將襄城團團圍住,不知道這個訊息,算不算塵埃呢?”
李滄海微微容,仍舊沒有說什麼。
慕容復脾氣也上來了,你不是淡定麼,那大家一起淡定好了,索閉不言,悠哉悠哉的上了柱香,拜了三拜,轉離開佛堂。
李滄海目瞪口呆的著他,終是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閃追了上去,“我知道現今的慕容家有守住襄城的實力,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慕容復停下形,微微一笑,“明日一早,我就會前往襄城。”
李滄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說道,“有我在此,燕子塢萬無一失,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好。”慕容復朗笑一聲,形漸漸變淡,隻留下一陣縹緲的聲音,“不管你是李滄海也好,李大海也罷,你給我記住了,倘若燕子塢出半點問題,我立刻撤軍,不再管中原百姓的死活。”
李滄海站在原地,良久才悠悠嘆了口氣,“慕容博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慕容復悠哉悠哉的回到參和院,臉上滿是笑意,這也難怪,有李滄海坐鎮,燕子塢的安全又多了一層保障,再無後顧之憂,心怎會不好,解決了李滄海的問題,如今便隻有一刺還未拔掉,那就是哈桑。
正尋思著如何找到哈桑,慕容復意外的見到輝月使陳靈月正在院中等待,清秀的臉蛋上有些惶然,目呆滯,不知在想什麼。
慕容復手在麵前晃了晃,回過神來,一見是他,張口言。
慕容復擺了擺手,“進屋說吧。”
二人進屋中,慕容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找我什麼事?”
陳靈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靈月對不起公子,求公子責罰。”
“哦?”慕容復緩緩放下茶杯,臉上笑意斂去,變得十分淡漠,“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陳靈月見此不由心中一涼,淚珠滾滾而下,“靈月利用公子的信任,潛地宮,企圖盜……盜……”
盜什麼,沒有說出口,慕容復忽然手一招,屋頂正梁上飛出一,緩緩落在他手中,開啟包裹,裡麵是七塊尺許長短、布滿神花紋的聖火令。
“你是要找這個吧?”慕容復隨手拿起一塊聖火令,淡淡問道。
陳靈月登時愕然不已,“公子你……你早就知道了?”
慕容復搖搖頭,“先前不知道,剛剛才知道的。”
原來此前李莫愁便已查出,潛地宮的人就是輝月使,他馬上聯想到之前輝月使曾提出要使用聖火令,甚至不惜編出什麼聖火異象、風雲月三使能夠應聖火令的謊言,無獨有偶,哈桑又是波斯人,與明教有千萬縷的聯係,若說慕容家有什麼能與這樣的高手扯上關係,也隻有聖火令了。
至於乾坤大挪移,多半隻是哈桑的意外發現。
陳靈月沉默半晌,終是點頭道,“確如公子所說,靈月搜遍整個參和莊和地宮,就為了這幾塊聖火令,卻沒想到,它就藏在公子屋中。”
慕容復微微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時至今日,你仍跟明教藕斷連,居然為了幾塊破銅爛鐵背叛於我。”
陳靈月臉說不出的淒然,“對不起,靈月辜負了公子的信任。”
慕容復心中一,“阿薩辛曾跟我說,他在你上施了攝魂,難道那哈桑也會什麼攝心控魂之?”
陳靈月一愣,顯然是第一次聽說此事,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慕容復有些不耐煩了,“那是什麼,威利?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私?”
聽得最後一句,陳靈月臉一白,“不,不是,都不是,靈月的心中隻有公子一人,之所以答應取聖火令,是因為哈桑他……他是我的授業恩師,又曾救過我的命,他的話我不能不聽,更何況他答應我,隻要聖火令到手,絕不傷害慕容家一草一木,也不會與公子為敵。”
“授業恩師……”慕容復稍稍有些意外,忽然想起什麼,刷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他是你的授業恩師?”
陳靈月不知他為何這麼大反應,不過還是答道,“是的,靈月自進明教起,便拜他為師,一武功,有七八是他傳授的。”
慕容復怔了怔,“這麼說……他就是山中老人,霍山?”
陳靈月愣愣的點點頭,“是啊,我師父本名哈桑,霍山是他起的中原名,綽號山中老人。”
慕容復實實在在吃了一大驚,他一度以為,哈桑就是明教大長老或三長老中的哪一個,不想竟是另一個大名鼎鼎的人,山中老人。
難怪會有那樣奇異詭譎的手,也難怪輝月使會做出此等背叛之舉,因為無論中原還是波斯,都有類似“一日為師終為父”的教條,父親的命令,又怎敢不從。
當然,理解歸理解,能否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慕容復心裡還是有些疙瘩,沉默片刻,他問道,“那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靈月臉上浮起一抹希冀,中卻是說道,“靈月做出對不起公子的事,不敢奢求公子原諒,要殺要剮,任憑區。”
慕容復臉上不置可否,話鋒一轉,“是你告訴霍山,想要出島就必須挾持李青蘿?”
陳靈月猶豫了下,如實答道,“是的,王夫人在燕子塢份特殊,最有可能沖破封鎖,並逃過搜查。”
“怕不止如此吧。”慕容復神微微一冷,“你深知霍山脾,不管挾持誰,事後定然難逃命,你怕事敗難有餘地,才將矛頭對準李青蘿,是麼?”
陳靈月子一,麵如死灰,“原來公子什麼都知道了。”
“那倒未必。”慕容復緩緩搖頭,俯盯著的臉,“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霍山現在何?”
陳靈月目變幻,終是一咬牙,“師父的行蹤我並不知曉,即便知曉也不能說,你殺了我吧。”divdiv
武俠世界的慕容復非語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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