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二人神肅穆,手中劍訣變幻,青與白織數息,竟是同歸於盡,二人形同時掠出,慕容復一把抓住天劍,阿青手握青綠短棒,“鐺”的一聲大響,氣浪翻騰,二人同時退出數丈。
慕容復神凝重,劍微,他沒有想到阿青弱質芊芊,竟有這般大的力道,而阿青神也不復先前那般輕鬆活潑,一臉神聖肅穆,仿若天下凡,無法人近觀。
二人對視一眼,慕容復揚起天劍,一道白劍氣瞬間拉長,呈半橢圓形橫掃而出,阿青出手也不含糊,短棒輕挑,猛地一斬而下,一道青綠勁氣豎劈而出,“噗”的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響,雙方劍氣相,僅是頓了一頓便叉而過,似是不彼此影響,但沒飛出多遠,又同時湮滅,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慕容復瞳孔微微一,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可以正麵抗先天劍氣而不落下風之人,同時對阿青手裡的短棒也頗為好奇,看上去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究竟是什麼材質所鑄,竟能跟天劍對抗。
阿青裊裊聽的聲音響起,“大哥哥的劍果然很厲害呢。”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阿青手中這短棒也並非凡,大哥哥可要小心了。”
慕容復咧一笑,“阿青盡管放馬過來,大哥哥一併接下了。”
話音未落,也不見二人如何彈,形憑空挪移,周圍景象大變,頃刻間短兵相接,鐺鐺鐺一陣,劍氣激,飛沙走石,方圓十餘丈範圍的草木盡皆化為塵。
忽然間二人化作兩道流沖天而起,所過之空氣砰砰炸裂,虛空震。
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兩道流如白駒過隙,又如萬馬奔騰,時而纏,時而分開,並駕齊驅的穿山越水,數息間便已飛躍十多裡路程,怎一個飄逸了得。
如果說上次慕容復與慕容垂一戰,乃是兩柄神劍的鋒,那麼這一次與阿青對戰,就是純劍道修為的比拚,可惜的是,這一場驚世大戰註定沒人能夠欣賞了,即便是某個幸運兒得以驚鴻一瞥,也隻會以為那是幻覺,又或是流星劃過。
“咦,快看,有流星!”一座不知名山中,一個年輕小夥子張大了,指著天空說道。
旁邊一個中年獵戶反手就給了他一掌,“你個小兔崽子,大白天的哪來的流星,快給我乾活,別想懶!”
小夥子委屈的扁了扁,“真的有流星嘛,還是兩”
話未說完,忽然眼前一黑,又捱了一掌,打得他眼冒金花,再也不敢提什麼流星不流星了。
水月庵是嵩山附近名不見經傳的一座小庵堂,平日間隻有一個老尼姑和三兩個弟子在打理庵堂,不過近日卻變得熱鬧起來,因為突然來了個江湖上也算薄有名氣的大門派進駐。
此時已是月正中上,三三兩兩的貌尼姑進出庵堂,守門的兩個小尼姑有些自卑的看了看上的破舊僧袍,心中不想道,“大門派就是大門派,連僧袍也是這般漂亮,們還背著劍,武功一定很厲害吧”
忽然間,其中一個小尼姑驚呼一聲,“依心你快看,有流星誒!”
喚做依心的小尼姑先是呆了一呆,抬頭看去,隻見兩道長長的流自夜空劃過,但讓有點奇怪的是,這流星不是在天上麼,怎會這麼近,彷彿手可得,不由驚呼道,“快,咱們快快許願,離得這麼近,佛祖一定能夠聽到的。”
因為另個小尼姑的大驚小怪,周圍那些進出庵堂的尼姑也都紛紛仰頭看去,除了虛空有些模糊之外,哪有什麼流星,不憐憫的看了兩個小尼姑一眼,心中嘆道,“唉,真是兩個可憐的小傢夥,一定是得發昏了”
待眾人散去,小尼姑依清有些疑的小聲道,“依心,我好像看到那流星掉到後山去了”
依心白了一眼,“流星怎麼會掉下來,一定是你的幻覺。”
依清皺了皺眉,很想去後山一探究竟,但想了想自己今日的任務,終於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同一時間,後山一清幽水潭,月撒在潭水上,渡上一層銀輝,嘩啦啦一聲,潭水中冒出一個黑影,接著又是大片雪白,原來是一個子正在沐浴,晶瑩勝雪,若凝脂,清秀的臉蛋水靈靈的,在月對映下,瑩瑩生。
忽然間“砰”的一聲驚天大響,子嚇了一跳,抬眼去,隻見遠天邊陡然亮起一道刺目芒,一圈凝若實質的波浪滾滾而出,接著芒中心一分為二,竟是化作兩道流朝兩邊飛出。
子何曾見過這種異象,一時間不由得呆了,不過很快麵大變,因為那道白流竟是朝著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仔細一看,約能看到其中一個人影。
“莫非是個人”子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糟糕,他就要過來了,我該怎麼辦,穿服,對,先穿服!”
子嚇得手足無措,好不容易想到了辦法,但卻來不及實施,那白轉眼即至,“砰”的一聲大響,一頭紮進水潭中,濺起大片水花。
“竟然真的是個人!”子呆立原地,腦中一片空白,隻有這樣一個念頭盤旋,竟是忘了反應。
慕容復全生疼,鼻頭發酸,差點眼淚都出來了,以他方纔下墜的力道,摔在水潭中跟摔在地板上也沒什麼區別,忍著疼痛輕輕鼓了口氣,子一下竄出水麵,四下了一眼,先是一怔,隨即目瞪口呆,全加速,鼻頭一熱,差點噴出鼻。
隻見前方不遠的水麵上,半截子不著寸縷,晶瑩如雪的完全暴在空氣中,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關鍵是對方那副清秀麵容似乎在哪裡見過。
子呆愣半晌,忽然“啊”的一聲尖,急忙蹲下去,隻出一個小腦袋,顯然是想借水麵來遮掩子,但這潭水清幽無垢,幾若明,又哪裡能夠遮得住。x
慕容復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心念電轉,也同樣啊的一聲悶哼,來個假裝昏倒,隻是這廝“昏倒”後,竟然自朝子漂了過去。
子再次驚呼一聲,慌慌張張的竄出水麵,如同蜻蜓點水,幾個閃便落在岸邊,急忙穿起了服,一淡灰僧袍,原來是個尼姑。
慕容復瞇著眼睛欣賞了整個過程,當發現這子是個尼姑時,腦中靈一閃,他立即想起這子是誰了,赫然是兩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恒山派最小尼姑,依琳。
“難道我跟阿青已經飛出千裡之外,來到了北嶽恒山中”慕容復忽然想起,他跟阿青打了數個時辰,從白天打到黑夜,早已是天旋地轉,不辯東西南北,也不知道飛了多遠。x
說起來,這一戰算是慕容復出道以來,打得最酣暢淋漓的一戰,雙方傾盡全力,棋逢對手,但又沒有到生死相搏、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或許還有那麼幾分不想傷害彼此的心思在裡麵,以致於拆了數千招,穿越千山萬水,竟然還沒分出勝負,直到先前那一刻二人功力同時用盡,才兩敗俱傷的分開。
“喂,你你沒事吧”忽然一個抖的聲音響起,將慕容復心神拉了回來。
瞇起眼睛瞥了一眼,依琳已經穿戴整齊,並跑到水潭十餘丈遠的距離,這才小心翼翼的回頭道。
慕容復心神一,既然裝昏,不如裝到底好了,看看這個小尼姑會怎麼辦。
“喂,你能說話嗎”
“你是不是真的昏過去了”
依琳又試探了幾聲,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的往水潭邊走,那模樣,倒好似做賊一般,可極了。
依琳到底心地善良,在確定慕容復是真的昏過去後,再也顧不得計較自己子被他看的事,來到水潭邊,用藤蔓將他子卷過來,待看清他麵容之後,不低呼一聲,“慕容大哥,怎麼是你”
兩年前,恒山派在應滅絕師太之邀前往明頂的路上,忽然遭遇嵩山派高手襲擊,差點全軍覆沒,幸得中途遇到慕容復極其侍,恒山派才得以倖免,儲存了實力,也就是那時,依琳平生第一次接到異男子。
當時的慕容復說話輕挑,卻又不人反,隨隨便便一句話便臉紅心跳,從此之後,慕容復在心裡留下了頗為深刻的印象,即便時隔兩年,仍然會偶爾想起那一天的景。
“慕容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依琳收斂思緒,但見慕容復衫破破爛爛,臉發白,搖了搖他的肩膀,焦急道。
慕容復沒有回應,依琳咬了咬牙,竟是拉起他背在背上,在這一個男之禮極其森嚴的時代,又是一個尼姑,做出這樣的舉可以說是破天荒的,足見慕容復在心裡還是有一些位置的,當然,或許也有心太過善良的原因。
慕容復上仍是有些痠疼,突然接到這樣一個舒適的子,差點舒服得出聲來,還好他及時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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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世界的慕容復非語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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