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琦寧微微皺眉問道:“領兵的是什麼人?”據他所知,大楚本就沒有幾個能打仗的大將,而且大都被墨景黎帶去了江南。而原本駐守紫荊關的冷淮等人如今困守楚京,也不可能出來帶兵。
中年男子搖搖頭道:“只知道此人名爲何肅。如今天下大,墨景黎離開楚京也帶走了不人。咱們的人一時間竟然也查不到他的底細。”
“查不到底細?”任琦寧著下,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麼…會不會是墨修堯的人?”
“這……”衆人默然,相顧間也盡是懷疑。雖然那些兵馬不像是墨家軍,但是誰又知道定王府有沒有暗中藏著別的什麼兵馬?而且這樣斜刺裡突然殺出,分明是想要拖延北境攻破楚京的時間。而現在,墨修堯同樣已經出發前往楚京了。所以,如果說是爲墨修堯爭取時間也是說得通的。
任琦寧長而起,道:“傳令下去,立即調集所有的大軍,三天之無比被本王擊潰那支兵馬全力進攻楚京。必須在墨修堯的大軍趕到之前拿下楚京。”衆人應是,“公子,你的打算?”任琦寧一瞇眼,冷然道:“墨修堯想要楚京,也要看本王答不答應。派人傳訊給北戎七皇子,十日後本王邀他道紫荊關一晤。”
衆人相顧,眼中盡是疑。雖然不明白主子的想法。卻還是恭敬的告退出去辦事了。
北戎統帥七皇子與北境王任琦寧在紫荊關會晤之事雖然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是當天便有兩封信往西邊送了過去。一封送到了還在軍中的墨修堯手中而另一封則送到了西北璃城的定王府中。
軍營大帳中,墨修堯懶洋洋的依靠著椅子看著手中的信箋。坐下南侯,呂近賢之遙等人也都紛紛猜測著這心中到底說了什麼讓王爺的神變得如此的意味深長。還是之遙被其他衆位前輩以眼神威著起問道:“王爺,是有什麼事發生了麼?”墨修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確實是有事發生。三天前北戎的耶律野和北晉的任琦寧在紫荊關聊了會兒天。”
衆人瞭然,這兩個人走到一起可不是普通的聊天那麼簡單。這分明是兩家準備要聯手對付定王府的意思啊。
南侯皺眉道:“可是任琦寧和耶律野達了什麼協定?”
墨修堯道:“他們是談的,到底說了什麼這上面沒寫。不顧…本王倒是可以猜到一兩分。無外乎就是要北戎幫忙擋住墨家軍的腳步,好讓北境有時間拿下楚京。”之遙不解,“耶律野會那麼傻麼?用自己的兵馬爲任琦寧擋駕?”
墨修堯笑道:“也不算是傻,北戎大軍如今是直面咱們,本來就容不得他們不使勁。除非能將墨家軍擊潰,否則他們順利拿下楚京的機會本來就不大。但是北境卻不一樣,北境與咱們是在完全相反的方向。咱們不進楚京之前他們不會有任何衝突。任琦寧應該是讓了別的好給耶律野,換他放棄楚京。”
“什麼樣的好?”楚京可不是別的什麼地方,即使如今大楚皇室已經遷都,但是對於整個大楚百姓來意義也是十分重要的。
墨修堯挑眉一笑道:“可能是讓了什麼地方的地給北戎吧。或許還有等到攻下楚京之後,兩家合理對付定王府?”
呂頌賢皺眉,有些擔憂的問道:“若是如此,對咱們確實是十分的不利,王爺可有什麼打算?”墨修堯笑道:“我們的打算就是儘快趕到楚京,不能讓北境人搶了先。至於別的打算,清塵公子自然會考慮的。倒是這個任琦寧,果然這次給他的教訓還是不夠的。”
在座的,包括當初在西陵的之遙都有些好奇的看向墨修堯,一臉王爺你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的神。
墨修堯淡然道:“也沒什麼。我讓秦風派人殺了他所有的妻妾兒。”
衆人默然。
同樣的璃城定王府書房裡,徐清塵徐鴻羽等人都在座。葉璃披著一件厚厚的雪貂披風,手中還抱著一個暖爐也坐在旁邊聽著他們談話。
徐清澤放下手中的信箋,平素面無表的臉上也皺起了眉頭,道:“若是北戎和北境當真聯手對付墨家軍,只怕墨家軍想要在下個月初趕到楚京沒那麼容易。楚京能支撐那麼就麼?”徐鴻羽輕捋著鬍鬚,微微凝眉道:“只怕是不那麼容易,如今也只能盼著定王能夠快一些了。還有北境那邊,璃兒…何肅是定王府的人?”
葉璃點了點頭,含笑道:“確實是定王府的人。”
徐鴻羽點頭道:“那就好,有他和慕容將軍在,應該也能稍解楚京的困局。若是還不…便也只能是天意了。”
徐清塵凝淡淡笑道:“父親也無需如此擔憂。就算楚京被北境佔去了以定王只能定然是可以奪回來的。而且,被北境攻破總是比被北戎攻破要好得多。”北戎大軍一中原燒殺搶掠無所不爲,大軍所到之哀鴻遍野流河。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要任琦寧還想要統治中原,就不可能如北戎大軍一樣大開殺戒。
徐鴻羽也只能如此想了,搖了搖頭,道:“行軍打仗的事不必我們理會。倒是若真的讓北戎和北境結盟,卻是對咱們大大的不利。”這不利可不只是指這次援救楚京的時候,更還包括了以後,“清塵可有什麼想法?”
徐清塵與葉璃對視了一眼,淡笑道:“確實有些想法。這北戎和北境自己部也並不是扭一團的。北戎太子與七皇子之爭,北境境的中原人和北境人之別,這些我們都很可以做些文章。”徐鴻羽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從部分化他們?”
葉璃點頭笑道:“大哥說的不錯。如今北戎領兵的是七皇子耶律野,今此一戰耶律野在北戎的聲勢必定水漲船高蓋過了爲太子的耶律泓。耶律泓與耶律野素來不和怎麼能忍得了這些,必然會對耶律野十分不滿。若是再有人在北戎王耳邊說些什麼……”
徐鴻彥問道:“這計劃可行麼?定王府在北戎皇室有什麼說得上話的細作?”
葉璃搖頭,有些無奈地道:“這個確實沒有,北戎人十分排外。不是北戎人本無法得到他們的重用和信任。不過,北戎太子邊又我們的人,而且…耶律泓與定王府的關係遠比耶律野要好得多。”
“哦?”徐鴻彥奇道,雖然在西北這麼多年,他倒是不知道定王府連北戎太子邊都能安人手。
徐清塵思索了片刻擡頭問道:“是容華公主?”當年昭仁公主的兒容華郡主被封爲公主是嫁給了北戎的太子耶律泓的。不過,容華郡主在京城的時候與定王府和葉璃的關係都並不好,所以也不容易讓人猜想到這方面的關係。不過已經這麼多年了,容華公主是否還沒變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靠麼?”
葉璃笑道:“容華公主可不可靠不要,我們也並不是需要爲我們做什麼。只要邊的人可靠就行了。”容華郡主畢竟不是經過訓練的探子,事太多的話很容易出馬腳。當初定王府派了一明一暗兩路探子暗中幫助容華公主。明的那一路容華公主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暗的那一路卻是沒有人告訴的。這一切當然不是真的單純的爲了幫助容華公主,而正是爲了如今這樣的局面可能會有的需要。如今大楚遷都,幾乎都只能下半壁河山了。而北戎傳來的消息耶律泓毫沒有冷落厭棄容華公主的意思,就可以看出這些年容華公主在北戎也是經營的十分不錯的。
“如此就好。”徐清塵滿意的點頭道。
葉璃淺笑道:“那麼我就派人親自去一趟北戎求見耶律泓,暗中或許也可以給他一些幫助。如果順利的話,兩三個月,耶律野這個北戎大軍統帥也該做到頭了。”徐清塵問道:“說耶律野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要不要我親自去一趟?”
“這…”葉璃蹙眉,如今西北諸多事務都離不開大哥,但是如果不能派一個足夠分量的人只怕也說不懂耶律泓。如果不是有孕在,其實葉璃是打算自己去一趟的。一邊徐鴻彥道:“西北離不開清塵和大哥,璃兒若是信得過舅舅,還是我去一趟吧。”
“二舅舅,西北苦寒,這一去……”
徐鴻彥笑道:“璃兒是看不起舅舅還是怎麼?難道舅舅還是不能吃苦的人?”
葉璃自然知道徐鴻彥雖然平日裡話不多,但是確實辯才無礙也是個合適的人選。猶豫的看了看徐清塵和徐鴻羽,徐鴻羽點頭拍板道:“如此,二弟走一趟也好。”
見徐鴻羽如此說,葉璃也只得點頭,想了想道:“如此,正好墨華也在西北。我便讓他帶人陪二舅舅走一趟吧。”墨華原本就是定王府的暗衛統領,有他帶著人一路保護,徐鴻彥的安全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就算計劃失敗,墨華也能護著徐鴻彥安全回到西北。
“也好。”知道葉璃是爲自己的安全著想,徐鴻彥也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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