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白氏覆滅

317。白氏覆滅

白府書房裡，白允城正在和旁支的兄弟和幕僚商量計策之時，門外管事急匆匆的前來稟告，“老爺，三公子和徐三公子來了。”白允城當即心中咯噔一聲，之遙可是墨修堯的心腹，而徐清鋒更是徐家三公子，傷的徐清柏的親堂兄，這兩個人聯袂而來能有什麼好事？

“三公子可有什麼話說？”白允城問道。

管事的臉也有些發白，道：“三公子之說奉王爺之命有事要見老爺，並未詳說。不過…徐三公子後跟著不侍衛，似乎…已經將咱們家圍起來了。”聞言，書房裡衆人皆是一驚，臉更加難看起來。半晌，白允城方纔長嘆了一聲道：“罷了，我去看看。”

帶著管事來的大廳，果然看到一紅的之遙和一聲黑的徐清鋒一坐一立在大廳裡。看到他出來，坐著喝茶的之遙才站起來拱手笑得宛如春風，“白家主，在下打擾了。”一邊站著的徐清鋒卻沒有任何表示，臉也不怎麼好看。白允城笑容有些僵，拱手回禮道：“哪裡，三公子和徐三公子大駕臨，白家蓬蓽生輝纔是。兩位還請坐下用茶？”

徐清鋒毫不領，“不必了，本公子不是來喝茶的。”

白允城又是一噎，他本當徐清鋒出徐家必然和徐清柏一樣就算習武也應該是個溫和有禮的，卻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直接，毫不給人面子。之遙也不在意，沒什麼誠意的笑道：“白家主不必在意，他心不好。”

白允城有些小心的問道：“可是舍下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

徐清鋒冷笑一聲道：“任是誰聽說有人要殺他表妹並未出生的小侄子，也是高興不起來的。”白允城大驚，臉一白強笑道：“三公子說下了，這…這王妃風儀萬千，誰敢如此大逆不道……”

之遙漫不經心的揮著摺扇，有些惋惜的看著白允城道：“白家主，徐兄所說的確有其事啊。不然，在下也不敢叨嘮這一趟了。在下正是奉王爺之名前來…調查此事。”

白允城笑容早已經僵的彷彿面掛在臉上，眼中也掩不住那一強自下的震驚，“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之遙也不跟他兜彎子，正道：“在下接到消息，尊夫人對王妃起了殺心，王爺大爲震怒。不過…白家畢竟不同於旁人，王爺還是願意給白家主幾分面子的。還請白家主請尊夫人出來與在下對峙一番，若是子虛烏有之事，在下回去也好跟王爺和王妃代。”

“這……”白允城心中暗暗苦，剛纔妻子纔跟自己吐了心思，這會兒定王府的人就找上門來了。白允城心中實在拿不定到底是之遙確實拿到了什麼證據，還是自己府中有定王府的人與夫人的談話被聽到了。

之遙劍眉一揚，淡淡笑道：“這也是給白家主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白家主這樣左右推搪，難道並不是空來風，白家雖然表面臣服定王府，暗地裡卻依然藏有不臣之心？”

“怎麼會？！”白允城連忙道：“既然如此，在下這便請夫人出來便是。”說罷就要招人去請白夫人過來，之遙一揮手笑道：“不必如此麻煩，咱們還是親自走一趟比較快些。”

“這…後院之地只怕是……”白允城有心拒絕，之遙淡然笑道：“咱們帶來的人都是守規矩的，只要白家主的人嚴，自然不會有什麼謠言流出。”看著似笑非笑的之遙，在對上冷眼盯著自己的徐清鋒，白允城也只能退讓，“如此，三公子，徐三公子請吧。”

白允城帶著兩人一路直往後院白夫人的院子而去，纔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裡面出來哭聲。白允城心中一也顧不得之遙和徐清鋒，快步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白夫人倒在地上，下滿是暗紅的跡，腹部著一把小巧的匕首。看著白夫人的一隻手握著匕首的樣，竟像是自殺了一般。白允城也認出，那把匕首正是平時白清寧極爲喜經常把玩的那一把。

看到白夫人已經死去，白允城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又是結髮妻子死去的淡淡的悲傷。回過頭就看到之遙和徐清鋒二人並肩而來，白允城哀聲道：“三公子，徐三公子，拙荊……”被人害死了。

之遙豈會給他機會，看了一眼皺眉道：“這是怎麼會是？白夫人怎麼自殺了？”

徐清鋒抱，冷冷一笑道：“自然是做賊心虛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往裡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白清寧的靈位，靈位前還著一注剛剛燃燒不就的香。之遙轉看著白允城，冷笑一聲道：“白家主，這要怎麼解釋？”白允城強作鎮定，道：“在下不明白三公子什麼意思？這是小的靈位有什麼問題？”

之遙嗤笑一聲，淡淡道：“白家主這是在哄我三沒年過幾天書出小門小戶麼？便是供奉靈位，有什麼人會將靈位供奉在自己的臥室裡？”

白允城蒼白著臉道：“拙荊對小自寵溺有加，如今驟然喪，所以才……”

“所以才心懷怨恨，想要刺殺定王妃以報復定王府什麼？”之遙接口道。

白允城厲聲道：“三公子，你這是污衊！”

之遙平靜的道：“是不是污衊，白家主還是到王爺跟前再解釋吧。”白允城有些慌張的向門口，門外站著的一行黑人影讓他心中生出一絕。在之遙和徐清鋒的注視下，終於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九月的西陵皇城，雖然沒有打仗卻依然是腥風雨不停。繼前些天的孫家花苑的洗長街之後，西陵有後妃之族之稱的白家也跟著隕落了。白夫人爲報仇意圖刺殺王妃，謀敗之後自盡而死。白家衆人也被鎖拿下獄，雖然沒有立刻斬，但是西陵權貴們已經不會再去關注白家的消息了。當初王妃遇刺就牽連了半個西陵皇城的人，如今白家再來一次行刺，是想要牽連剩下的半城人麼？這樣的蠢貨死不足惜還有誰會想要跟他們沾半點邊兒？

孫家

孫夫人抱著乖巧的兒坐在書房裡看著賬冊，聽到下人稟告白家被抄沒的消息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稟告的僕人恭敬的告退，過了好一會兒孫夫人才放下冊子擡頭看著兒淡淡微笑道：“曉馥看得懂麼？”孫曉馥纔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自然看不懂這些麻麻的賬冊，有些沮喪又有些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娘，曉馥好沒用……”孫夫人含笑兒的小腦袋笑道：“娘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看不懂，慢慢學就是了。”

孫曉馥乖巧的點頭，看了看神淡淡的孃親猶豫了便可還是終於問道：“娘，白伯母他們…死了麼？”雖然年紀小，但是孫夫人經常帶著兒在外面走，所以京城的大多數的權貴貴婦孫曉馥還是都認得的。孫夫人含笑道：“不知道呢，曉馥怎麼會認爲他們死了？”

孫曉馥小小的子微微抖了一下，小手地抓著孫夫人的襟道：“曉馥聽說定王殺了好多人，小趙姐姐他們，還有錢哥哥他們家裡的人都被殺死了……”小小的孩子本該不懂什麼是死亡，但是那天刺殺的時候孫曉馥卻也在場。雖然被孫夫人極力護著，但是孫曉馥還是看到了那些滿鮮的。於是在小小的心中，從前一起玩過的小夥伴們死了就是變了那樣一破碎鮮淋漓的。這樣的場景的確足以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到恐懼萬分。

“曉馥害怕定王麼？”孫夫人低頭看著兒，輕聲嘆息著。

“嗯。”孫曉馥重重的點頭，表示很害怕那個白服白頭髮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孫夫人眼中帶著淡淡的心疼，卻又更多的無奈，輕聲道：“曉馥不用害怕，定王和定王妃都不是壞人。咱們守著你爹留下的產業，有多人虎視眈眈。只有投靠了定王府，孃親才能保住你爹留給你的東西啊。所以，以後如果見到定王和定王妃，曉馥一定不可以害怕知道不知道？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曉馥的。”

孫曉馥有些茫然的著的孃親，孃親說的話都是對的，但是…殺了許多人的定王真的是好人麼？好人…不是不可以做壞事麼？殺人…應該算是壞事吧？彷彿看懂了兒的想法，孫夫人低聲嘆道：“有的人殺了很多人也未必就是壞人，有的時候是爲了不由己。”對上兒茫然的眼睛，孫夫人了兒的小腦袋笑道：“等曉馥長大了就明白了。”

“孫餘氏慧娘見過王爺王妃。”驛館裡書房裡，孫夫人牽著對著葉璃和墨修堯恭敬的行禮。墨修堯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淡然道：“起來吧。”孫夫人謝過，低頭對兒低聲道：“曉馥，還不見過王爺王妃？”原本在家裡已經教的好好地了的孫曉馥還是出了些問題，看到坐在上首的墨修堯竟嚇得不敢言語，只躲在母親的邊扯著孫夫人的一角怎麼也不敢出來。

葉璃見狀，含笑笑了笑頭對孫夫人道：“孩子還小，不要勉強了。”

孫夫人無奈的一笑，看著兒的眼眸中多了一淡淡的擔憂。等到孃將孫曉馥帶了出去，孫夫人方纔肅對著墨修堯和葉璃又是一拜，沉聲道：“這次王妃遇刺，都是妾安排失當所致，請王爺降罪。”雖然這些日子，墨修堯並沒有遷怒與們，但是敏銳的孫夫人又豈會不知道因爲定王妃的事，定王對孫家也同樣有了些不滿。只是西陵皇城剛剛收掌中，定王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權貴富商都廢了。何況孫家還是領頭投向定王府的，如今白家已經沒有了無論如何定王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孫家的。但是…現在不，卻未必將來也不會。雖然爲子，但是既然擔下了孫家家主的名聲，那麼也就要擔起孫家家主的責任。

果然，墨修堯淡淡的看著並不說話。但是那的力卻讓孫夫人這樣的弱智流有些吃力的低下了頭。

主位上，葉璃擡手輕輕握住墨修堯的手背淡淡微笑。墨修堯神緩了緩，淡然道：“這次王妃替你求，懲罰就免了。本王和王妃即將離開皇城，以後爾等當好好輔佐四公子治理西陵，可明白？”孫夫人心中一喜，對著葉璃恭恭敬敬的一拜，道：“孫氏謝過王妃大恩。”

葉璃淡淡微笑，擡手道：“起來吧，這事兒原本就與你無關。”說起來孫夫人也當真是有些冤枉，原本舉辦那秋日花會便是爲了替定王府結那些有意投靠定王府的人，刺客行刺的事哪裡是能夠料想得到的。何況以孫家的勢力，又怎麼抗衡得了鎮南王麾下的心腹和銳？一個子年紀輕輕的帶著一個兒支撐著諾大的家業本就是殊爲不易。只要不做什麼不該做的事，葉璃都願意給幾分方便和面的。

孫夫人對葉璃更是激，心中明白的很，自己雖然能夠撐起孫家的家業，但是比起定王手下的能人異士卻並不算十分出。就是比起家業，璃城的韓家和家都只怕遠在孫家之上。想要得到定王的重視本就不易，但是若是有王妃扶持，無論如何，一般人也是不敢欺自己孤兒寡母的。如此，看向葉璃的眼神也越發真誠起來，孫夫人又對著葉璃拜了拜謝恩，這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