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皇無力的搖了搖頭，他不能。不僅是他不能，就是雷振霆也不能。就算再權勢滔天，他們也做不到墨修堯那樣的決斷那樣的…冷酷…

“陛下……”跟前的侍有些擔心的看著西陵皇，從宮外回來之後陛下就一直失魂落魄的模樣，卻又不肯宣太醫。實在不能不讓他們這些跟前時候的人擔憂。但是想到上午看到的景，他又覺得陛下此時的表現是正常的。就連他們這樣見多了暗腥的人此時也還在雙發抖呢。

“凌雲公主怎麼樣了？”好半晌，西陵皇才低聲問道。雖然這個兒與自己素來不親厚，但是西陵皇膝下子嗣單薄，凌雲公主算是比較出衆的一個了。如今就這麼死了，說沒有一點難過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使再難過，他這個作爲皇帝的父親卻也沒有那個能力和勇氣去爲兒討回公道。

侍小心的道：“公主的玉已經送回公主府去了，禮部擇了吉日便送公主土爲安，還請陛下保重龍。”

西陵皇無奈的一笑，道：“也罷了，比起那些人…總算是沒吃什麼苦就去了。吩咐下去，著禮部儘快辦妥公主的葬禮，咱們提前前往安城吧。”無論是覺得是自己失敗無法面對也好，或者是對於墨家軍和定王的畏懼也好，西陵皇對於這種皇城現在是再也沒有了毫的六年。

“老奴遵旨。陛下，剛剛宮外傳來消息，鎮南王府裡睿郡王的幾個庶子也都死了。”想了想，侍覺得還是應該跟陛下說一些好消息。西陵皇睜開眼睛，“哦？當真？”

“千真萬確，這次的事只怕和鎮南王不了關係。定王一怒之下抄了鎮南王和睿郡王府。滿門上下…一個不留…”說到此，已經有些年紀了的侍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西陵皇愣了半晌，方纔嘿嘿的笑了兩聲道：“雷振霆…他一聰明可能想到今天？罷了，至…雷振霆都勢力都被墨修堯滅的所剩無幾了。咱們儘快離開皇城前往安城吧。吩咐下去，莫要在招惹這個煞星了。”

“老奴遵旨。”

葉璃醒來的時候果然已經是三天後了，雖然三天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定王府辦事的效率一向都不低，所以這三天裡皇城外的各路殘餘勢力已經被秦風之遙等人掃落的乾乾淨淨。至於這其中又有多人家業散盡又有多人人頭落地，卻不是一般的尋常百姓能夠知道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有不人察覺到許多皇城中原本的悉面孔都在一夜之間消失的乾乾淨淨。適逢世，能夠安穩的活著已經殊爲不易，便是有什麼疑也都悄悄的了心底。

“四哥…四哥？！”沉睡中的葉璃猛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跟前的人手腕。待看清楚了坐在牀邊的人時卻是微微一怔，“大舅母……”

坐在牀邊的正是徐家大夫人，手中還拿著一方溫熱的帕子想要爲汗，卻不想被葉璃猛地抓住也是嚇了一跳，“璃兒，你終於醒了？”看到醒來，徐大夫人也是一喜，慈溫雅的臉上綻出放心的笑容。

想爲了兒子千里迢迢的趕到西陵，除了當初從雲州到璃城，這還是徐大夫人平生第一次出遠門。卻沒想到到了璃城，兒子和外甥雙雙昏迷在牀。若不是去迎接的之遙事先解釋清楚再三保重，徐大夫人只怕就要嚇得暈倒過去了。

“大舅母……”剛剛醒來，葉璃的腦子有片刻的混。猛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景，不由的坐起來，“大舅母，四哥……”徐大夫人連忙按住道：“沒事了，你四哥沒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對不起…大舅母，四哥都是爲了我才……”想起四哥撲到自己跟前，那當而過的長劍葉璃臉也跟著慘白起來。四哥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弱書生，了這樣的傷，葉璃簡直不敢想象況到底有多遭。

想起還躺在牀上彈不得的兒子，徐大夫人也不由的眼眶一紅。看到兒子上裹得厚厚的白紗，還有那毫無的臉，徐夫人爲母親哪裡有不心痛的。但是這樣的事又怎麼能怪得了葉璃？自己兒子的秉做孃的又怎麼會不瞭解。就算不是爲了葉璃，他們兄弟中哪一個尋到這樣的事徐清柏也還是會撲上去的，若是兒子不去擋那一劍那纔是怪了。擡手拍了拍葉璃的手背，徐夫人溫和的道：“傻孩子，你四哥沒事了，哭什麼？大舅母是說你啊，你這孩子不是跟林大夫學過一些醫麼？怎麼連自己子不適都不知道？”

葉璃一愣，徐大夫人含笑搖搖頭道：“傻孩子，你已經有了三個月的孕了，還是生過一個孩子的呢，怎麼一點兒也不注意呢？”

這一回，葉璃徹底怔住了。就連徐夫人擡手替眼淚都沒有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手覆上自己平坦的腹部。然後將左手搭上右手的脈搏，有些驚惶的道：“我…我把不出來，孩子…孩子怎麼了？”葉璃雖然跟林大夫學過一些醫，但是大多數都是藥理和毒之類的。而醫明顯並不是一個可以類旁通的學科。要讓一個學醫不足半年的人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什麼是脈有孕卻是有些困難的，何況葉璃此時心中有些慌。如墨修堯那樣的人慌中都能連脈搏都覺不出來，更何況要診斷脈象。

徐大夫人含笑安道：“沒事，孩子好好的呢。只是你也太不經心了一些，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了。”

葉璃怔怔的低頭著自己的腹部，這一次確實是疏忽了。雖然曾經有過一次經驗，但是這一次除了心起伏不定以外，孩子一直都很乖巧，基本上沒有讓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適。而每月該有的那麼兩天信期，因爲當初生墨小寶損耗頗大，雖然小心調理著但是總還是有好些時候不準的。所以也只當來到西陵因水土的關係而暫時絮了。還有就是，這幾年一直沒有什麼消息，葉璃幾乎慣的不會往那上面想了。

“不管怎麼說，醒了就好。我還沒讓人去通知定王呢。”徐大夫人笑道。

“阿璃！”話音未落，墨修堯的聲音已經從門外傳了進來。只見墨修堯一道白影掠房中著實將徐大夫人嚇了一跳，顯然是不知道誰稟告了他直接施展輕功就跑過來了。

“修堯……”葉璃擡眼看著眼前的白髮男子，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不好的地方，但是葉璃就是能覺到他的繃和疲憊。白影一閃，葉璃被攬了一個微涼的懷抱，墨修堯埋首在肩膀上，深深地吸允著悉的馨香，聲音低啞，“阿璃…你終於醒了……”

葉璃心中莫名的一酸，擡手環住他有些消瘦的腰，低聲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不遠，徐大夫人看著眼前這一對小夫妻，欣的一笑悄然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有話要說的小夫妻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