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點點頭，仔細看了看墨修堯。夜明珠的珠下，俊的容帶著淺淺的笑意，溫和而舒適。

葉璃靠進他懷裡，擡頭看著他有些疲的容輕聲道：“怎麼不休息一會兒？不是要在汴城整修兩天麼，有什麼事明天再理也來得及。”墨修堯將下支在的頭頂上。挲著的髮淡笑道：“睡不著…把要理的事都理了，明天好陪你。阿璃，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知怎麼的，葉璃突然想起了朱凌臨死前的神。滿是腥的月白衫躺在被鮮染暗紅的土地上，眼神黯然無……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了一些，葉璃有些頭疼的閉上了眼。

“阿璃怎麼了？”墨修堯輕聲問道。

“沒什麼。”葉璃低聲道，“有些累罷了。”

墨修堯眼神微，輕輕地拍拍纖弱的背，聲道：“既然累了，那就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麼？”葉璃點點頭，靠在墨修堯懷裡確實讓有些昏昏睡的覺，強撐著睡意，葉璃低聲道：“修堯，戰爭不關百姓的事。不要濫殺無辜，民心……”

墨修堯低頭，看著漸漸陷沉睡的清麗容。低下頭輕的落下一吻，“阿璃的心太了，這樣可不好。會很容易被人傷到的，無辜…這天下有誰是無辜的？”

太守府臨時騰出來的書房裡，墨修堯坐在椅子裡，神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之遙和秦風。之遙心中萬分無奈卻也不敢在墨修堯的心明顯萬分糟糕的況下去他的黴頭。臉上原本還懶洋洋的悠閒笑容也漸漸地變了僵的假笑，最後漸漸地再也維持不住了。

看了一眼明顯沒有打算開口的秦風，之遙輕咳了一聲道：“王爺……”

墨修堯擡眼，淡然的看著他問道：“刑場上的人理完了？”

“理完了。”之遙連忙答道。

“理完了？”墨修堯揚眉冷笑，“那麼，城外的俘虜營裡關的是什麼？”之遙賠笑道：“辱罵王爺的那個傢伙，還有當時跪在刑場上的人確實都殺了，王爺明鑑。剩下的…王爺不是沒吩咐麼？”

“哦？”墨修堯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那麼本王現在吩咐了，你去將他們都殺了吧。”

“王爺…”之遙苦著臉，低聲道：“王爺請三思。”

墨修堯冷眼看著他，之遙繼續道：“王爺，咱們墨家軍軍紀嚴明從不殺戮無辜百姓。王爺若是一時氣憤將這些人殺了，墨家軍和定王府的名聲便毀於一旦了。而且，西陵人生悍勇，若是他們知道墨家軍屠城之事，必定會全力幫助西陵守軍守城。對咱們後面的戰事也是大大的不利。”看看墨修堯不爲所的模樣，之遙在心中嘆了口氣，只得繼續道：“而且，王妃和善，必然不會贊王爺此舉。王爺何苦爲了不相干的人讓王妃不愉快了呢？”

說到此，之遙擡眼看了墨修堯一眼。見他劍眉微皺顯然也在思索才微微鬆了口氣。若是王爺不管不顧非要殺了那些人不可，那恐怕是誰也勸不了了。

過了好半晌，才聽到墨修堯冷然道：“那些俘虜全殺了，普通平民全部逐出城去。三，若是再辦不好，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之遙鬆了口氣，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不殺俘虜的說法。各國在戰場上抓到俘虜除了可以換和做奴隸以外，一般都是殺了。雖然之遙不屑殺無反抗能力的西陵士兵，但是也知道這些人是絕對不能放回去的。自己留著也麻煩，如果墨修堯一定要殺，他也不怎麼在意了。

“屬下遵命。”之遙恭聲道，看了看墨修堯又問道：“王爺，龍…怎麼置？”

提起龍，墨修堯臉一沉。神鬱的道：“把龍帶到刑場上去，讓他看著那些西陵人是怎麼死的。”

之遙這才明白白天的時候龍爲什麼會出現在監斬臺上。在心底搖了搖頭，龍把王爺得罪的太狠了，只怕是誰勸都不管用的，“屬下遵命，這就去吧辦。”

“不許讓王妃知道。”墨修堯慢慢的補上了一句。

之遙和秦風對視一眼，這種事…瞞得住麼？

“是。屬下遵命。”

說完了事，墨修堯卻沒有讓他們退下的意思。一時間兩人都有些茫然。墨修堯盯著兩人看了許久，才問道：“阿璃出了什麼事？”兩個皆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墨修堯的意思。墨修堯皺眉，有些煩躁的道：“阿璃心一直不好，這次你們出去出了什麼事？”

王妃心不好？

兩人低眉思索了片刻，也沒想出來有什麼地方讓王妃心不好的。戰事一直都很順利，墨家軍雖然有些損失但是那都是在意料之中的無可避免的損失，其他並沒有什麼了啊。看著墨修堯的臉越來越難看，秦風開口道：“朱焱將軍的孫子朱凌爲王妃擋了一枚暗死了，還有朱焱將軍在王妃跟前從城樓上跳下，自盡殉國了。”秦風思索了半晌，也只有這兩件事足以稱得上是特別的。

“朱凌？那是什麼人？”墨修堯問道。

秦風從頭到尾將這次的事經過說了一遍。原本葉璃和秦風只是前去協助張起瀾對付有可能出來的朱焱和那藏在不知名的地方的靖國軍的。之後葉璃和林寒林寒孤潛靖國軍駐地的事都是葉璃突然決定的，並沒有告知墨修堯，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越聽，墨修堯的臉越加沉。站在旁邊的之遙也不由得往後不著痕跡的退了兩步。等到秦風說完，書房裡一片沉靜。之遙苦著臉等著墨修堯可預見的怒火來襲。等了許久，才聽到墨修堯平靜的聲音，“本王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唉？

之遙一怔，旁邊秦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利落的轉出門了。之遙一抖，連忙也跟著衝了出去。書房裡，只剩下墨修堯一人獨自對著桌上的孤燈，“朱凌…死人還讓阿璃心煩，果然是死的太容易了！”

－－－－－－題外話－－－－－－

吶吶…其實修堯心理一直是有一點點問題滴。應該就是抑的太過了，或者親們可以當是嚴重創傷後癥神馬滴！就是表面上越平靜越抑，發起來就越恐怖。這纔是清雲先生擔心修堯，要阿璃跟著出征的原因。因爲清雲先生看出來了阿堯平靜抑下面的暗洶涌。那嘛…偶是這樣想的，考據黨論證黨數據黨表較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