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老將之威

297。老將之威

對墨修堯意圖的猜測讓龍和朱焱都不由得擔心起來了，而在得到雷騰風送來的消息墨家軍確實有不兵力暗中離開的消息之後這樣的擔憂更是化了現實。朱焱坐在椅子裡沉默了半晌，嘆息道：好，不愧是墨家軍！

面對著兩位老將軍如此的神，雷騰風也知道只怕是事有變。憂心的問道：老將軍，出什麼事了？

朱焱和龍對視一眼，終究還是將事說了一遍。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這種事再瞞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聽了龍和朱焱的話，雷騰風也同樣驚駭，朱將軍是說…你手裡還有一支十幾萬的兵！

說到此，不由得驚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龍。這二十年來，鎮南王府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小心的監視著住在汴城的朱焱。這二十年他從來沒有與舊部聯繫過，甚至在汴城也是深居簡出。雷騰風幾乎都要對他完全放心下來了，卻沒想到對方手中竟然還悄無聲息的握著一支十幾萬的兵。

十幾萬人馬在西陵總數近三百萬甚至隨時還可以增加的兵力中看起來不甚起眼，但是如果用在刀刃上也是十分可怕的。比如這二十多年中，其中有好幾次父王就來過汴城，若是那個時候朱焱突然發難……雷騰風心中一不敢再想，也終於明白了父王爲何始終防備著這些老將了。都說文權臣政，但是真正能夠改朝換代謀朝篡位的一般都是武將。沒有兵權什麼都是空談。

彷彿明白雷騰風在想什麼，龍輕哼了一聲道：這支兵是先皇親自賜給朱焱的，就算是當今皇上也沒有權利收回，憑什麼要讓鎮南王府知道？更何況…這支兵本就是爲了防備定王府而準備的。

雷騰風默然，他相信龍的話。但是有的事並不是相信兩個字就能解決問題的。而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十幾萬兵力…與墨家軍抗衡也沒有什麼作用吧？

愚蠢！朱焱冷哼一聲道：先皇英明睿智，早就明白墨家軍纔是西陵的大敵。所以早早的就開始準備對付墨家軍的籌碼，若不是先皇突然駕崩，又何至於才……還有雷振霆，當年定王府元氣大傷，他爲了剷除異己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的機會。打蛇不死，纔有今日墨家軍兵臨城下之日！

雷騰風無言以對。當年墨家軍元氣大傷，墨修堯重傷垂危之時正是西陵境保皇派最爲活躍的時候。爲了打擊這些人，父王才放棄了攻打大楚的大好機會。但是那個時候，又有誰真的相信墨修堯還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即使墨修堯中毒重傷的事他們沒有參與，卻不代表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老將軍，現在該如何是好？雷騰風眼見氣氛不對，連忙將話題轉了回來問道。朱焱嘆了口氣，道：老龍，你協助世子守城，老夫去會一會名震天下的定王爺。

朱焱……龍皺眉，他年齡比朱焱還要大幾歲，但是朱焱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還要親自出城實在是太過危險了。朱焱揮揮手道：不要，我還能彈。你說得對，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墨修堯將我那十幾萬兵給吞了！龍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自己小心，我在城裡替你牽制住一部分墨家軍。

保重！

保重。兩個白髮老人面面相對，鄭重的告別離去。朱焱轉離去，原本還有些微微地佝僂的軀似乎在瞬間直了起來。龍著好友遠去的影閉了閉眼，對邊的雷騰風吩咐道：去準備，出城迎戰！

這日，已經是第三日中午了。城牆下的墨家軍不停地罵，城上的西陵守軍也沒閒著，同樣毫不客氣的回敬回來。正好兩國同出一源，也沒有什麼文化習俗的差異，對罵起來毫不會有什麼障礙。若是換了和南詔北戎之間對罵只怕大半的人都要聽不懂了。

大軍前，雲霆和陳雲並騎而立著遠的城樓。雲霆有些焦躁的道：這個龍和朱焱不是說是西陵名將麼？怎麼跟頭烏似的不肯出來！陳雲無奈的聳肩，他怎麼知道？

該不會是想跟咱們拖時間吧？拖到雷振霆回來增援？陳雲有些不確定的道。

別開玩笑了。等雷振霆趕到最快也該一個月以後了。雲霆道，他們可是隻有三天的時間，現在三天馬上就要到了他們連汴城城樓的邊兒都還沒到。這三天各種方法，強攻襲等等他們都試過了。卻也不能不承認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還是有些道理的。他們本就找不到汴城的防。這樣的打擊讓幾個年輕的小將們臉一天比一天難看。就是此時雲霆還一臉的菜。其實如果雲霆知道不僅是他，就連他家王爺王妃一時半會也沒找到汴城的防，他就不會這般沮喪了。

你看，他們是不是要出來了？陳雲指著牆頭的旌旗飄道，顯然那裡有人馬移的很急。

雲霆眼睛一瞇，年輕的臉上出一冷笑，朱焱！兄弟們，給我繼續罵！

後的墨家軍將士們再次高聲問候起朱焱的祖宗八代以及各系親屬。

龍領著人出現在牆頭，瞇眼看著城下耀武揚威的年輕人笑了笑，提聲道：年輕人，報上名來。

雲霆傲然道：墨家軍鷹軍第九師副將雲霆！

龍一怔，這樣明顯迥異於一般軍隊的編制倒是讓他一時間無法確定雲霆的份，但是從雲霆的年齡也大概能夠猜出來一二。這樣年輕而又意氣紛發的青年，八不會是一軍的主將。笑瞇瞇的看著雲霆道：墨家軍的主將何在？還是墨家軍沒人了麼？

雲霆不悅，仰首瞪著城樓上的老年人道：本將軍就是主將！區區一個汴城，還用不著勞別人。本將軍就讓你看看我墨家軍的能耐！龍也不生氣，彷彿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兒，笑道：什麼？那就讓老夫老夫看看墨家軍的年將軍有什麼能耐。還有…老夫不是朱焱。

龍！雲霆咬牙切齒。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還沒有正式手只是隨意的對答幾句雲霆就已經落了下方。

城樓下，原本閉的城門轟然打開，護城河上的吊橋被放了下來。原本一直在城裡的西陵士兵如水一般的衝了出來殺向墨家軍的陣營。這幾天不只是墨家軍的將士憋屈，這些被雷騰風帶來增援的將士一樣憋屈。被敵軍肆意的辱罵卻不能衝下去殺的對方片甲不留，這是爲將士最大的恥辱。這會兒總算可以出城了，這些士兵自然是一個個紅著眼睛衝向這些天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墨家軍將士。

戰事一即發，一時間城外戰鼓喧喊殺聲直雲霄。

城樓上，龍面平靜的看著城下的廝殺。無論是墨家軍還是西陵大軍的戰鬥力都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所以強強相遇的時候廝殺自然也就格外的激烈。龍含笑看著城下年輕的白袍將領淡淡一笑。擡起手揮手中紅的小旗。

穿著灰戎裝的西陵士兵在旗幟的指引下迅速的變換了陣型。站在城樓上正好能夠清楚的看清整個戰場的全貌。黑的墨家軍陣營被被灰的人以極快的速度分裂包圍，然後各個擊破。雲霆的反應並不算慢，他也同樣以最快的速度指揮佈陣。但是卻始終還是慢了龍一步，西陵大軍陣型再變，如一條灰的巨龍在墨家軍中張牙舞爪肆意獵殺。

墨家軍雖然驍勇，戰場上卻不是單一的士兵驍勇就能夠解決的。當一個墨家軍士兵同時對上三個西陵士兵的時候，當一小隊墨家軍士兵被一大隊西陵士兵圈住的時候。雲霆只能看著邊的士兵一個個倒在自己跟前。

猛然回去，只見城頭上的白老人一布，彷彿毫不起眼的山野鄉民。然而，那雙蒼老的眼眸中流出來的自信和傲然卻顯出這個老人的不凡。被人如此居高臨下的著，遠遠的距離原本雲霆是不該能看清楚對方的神的。但是雲霆分明就覺到在對方眼中自己彷彿如螻蟻一般的渺小。

雲霆！你在幹什麼？衝出去！陳雲一腳踢開怔愣的雲霆，一支箭險險從雲霆原本站立的地方過。陳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戰場上還敢發呆，真是不要命了！

雲霆這纔回過神來，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被龍出來的氣勢所懾而忘記了自己在戰場。避過了邊砍來的刀，雲霆心有餘悸的淌下了冷汗，這纔是西域殺神的威勢！

鳴金收兵的號聲在後面響起，墨家軍將士不再戰衝開了西陵大軍的包圍殺了出去。但是最後退去的模樣卻已經有了幾分墨家軍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狼狽。城樓上，看著墨家軍退去龍也示意鳴金收兵。雷騰風皺眉道：將軍，何不乘勝追擊？

龍淡淡道：今天只是試探，看來墨家軍確實是分兵了。剛纔墨家軍已經快要敗了卻沒有人出來支援反而鳴金收兵。

那……

不要急，明天再試試他們。龍沉聲道。

打了敗仗，垂頭喪氣的雲霆一行人回到大營準備向王爺王妃請罪。卻被守在帳外的卓靖告知王爺王妃有事。軍中一切事務暫時全部由陳雲和雲霆代管。當即，雲霆嚇得險些的跌倒在地，後的陳雲也是一臉土。不是他們妄自菲薄，以他們的資歷經驗就連單獨統領一軍的主將資格都還沒有，要統領整個墨家軍大營？兩人面面相覷冷汗直流。雲霆求助的向卓靖。

卓靖聳聳肩莫能助的拍拍雲霆的肩膀道：王爺既然這樣吩咐了你們，就是信任你們的能力。不用擔心。

但是…但是我們剛剛打了敗仗啊……雲霆愧的道，沒完王爺代的任務，他原本以爲自己會被以軍法。但是現在這況，還不如被以軍法呢！

卓靖平靜的笑道：剛剛你只是差點敗了，這不是還沒敗麼？給了兩人一個我看好你們的眼神，卓靖轉回打仗裡去了。雲霆哭無淚，你剛纔不鳴金收兵，我說不定就已經戰死沙場了啊。

汴城西南一百里外，坐落著一個小縣城。整個縣城的面積不及汴城的十分之一，但是縣城的位置卻正好在西陵皇城和汴城之間的道上。也就是說，如果西邊的兵馬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汴城的話，那麼就必須從這裡過。三天前，張起瀾奉墨修堯之命率領七萬人馬佔據了這個小城。因爲西陵重點防守在汴城，這樣的小城兵力自然薄弱。張起瀾幾乎不費摧毀之力就佔據了這個小城。

然後七萬兵馬就此駐紮在這座小城裡，看似無所事事。但是張起瀾知道，有一隻十幾萬人的兵就在這附近，雖然即使墨家軍出了最銳的麒麟也沒能找到他們的位置。但是張起瀾知道，他們就藏在據此三十里外的羣山之中。墨家軍的兵力想要山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張起瀾在這裡等著。這支兵馬想要靠近汴城就必然會從他眼前經過，他不著急。

小城外不遠，偏離道的小路上一隊墨家軍士兵正追趕著一羣人。這羣人只有一共只有五個人，四個男子護著一個布且戰且退。這四個男子雖然手不錯，但是無奈後面的追兵太多，且墨家軍的士兵也都不是一般人可比。四人早已是傷痕累累去依然不忘將護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