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貴妃落難

286。貴妃落難

柳貴妃剛回到自己的宮中，就發現自己原本應該空寂無人的宮殿裡坐滿了人。上至太后，下至宮中的地位嬪妃一一都全部到場了。坐在太后邊的正是因爲十皇子的關係被宮人們稱爲李娘娘著皇后待遇的李氏。太后左手邊坐著的是六皇子的生母鄭賢妃。一踏殿中，鄭賢妃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經不算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柳貴妃微微蹙眉，心中約有中不好的覺。

“太后，你帶著這麼多人到本宮的宮裡來是什麼意思？”盯著太后，柳貴妃傲然的揚起了下。

太后冷笑一聲道：“哀家還要問你，皇上骨未寒你爲后妃不在宮中守孝，跑到哪兒去了？”

旁邊鄭賢妃盯著柳貴妃看了看，眼睛一轉啊呀一聲驚道：“太后，貴妃姐姐好像是傷了呢。看看…連服都破了。”衆人的目頓時極重到了柳貴妃的上，柳貴妃攏了攏上披著的披風臉一沉。原本是應該換了服再回來的，但是已經跟丞相府決裂了，以柳貴妃的傲氣自然不可能回丞相府，而黎王府也不會爲提供什麼衫。柳貴妃自然也看不上那些貧民和侍穿的服，因此直接披著披風掩住上的跡就回來了。卻沒有想到會被人堵在正殿上。

太后蒼老的臉上閃過一快意的獰笑，冷聲道：“你到底去哪裡做了什麼？還不快如實招來！”

在場的衆人看柳貴妃的臉都多了幾分詭異之。這些子半輩子生活在深宮中，頂紅踩白早已了本能。對於柳貴妃這個十幾年如一日的寵獨佔聖恩的人自然是記恨在心。如果墨景祈還在柳貴妃寵依舊固然沒人敢說什麼。但是一旦柳貴妃落魄了落井下石的人絕對比尋常要多得多。一個丈夫還在重孝中的人，悄悄跑出宮去還一痕衫破碎的回來，所有人的腦海中都腦補除了一副自己想象的畫面。

柳貴妃不屑的瞥了這些人一眼，當然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冷笑一聲昂首看著太后道：“本宮做什麼不關太后的事。”

“賤人！”太后怒斥道：“哀家是先皇的生母新皇的親祖母，你說哀家能不能管你？就是你這賤人挑撥的先皇和黎兒兄弟失和，害的我們母子薄。你以爲現在還有誰能替你撐腰麼？先皇骨未寒你這賤人就不甘寂寞的往定王府跑，真是…真是不知廉恥！丟盡了我皇室的臉！”

太后一邊怒罵一邊盯著柳貴妃滿眼恨意。如果不是墨景祈當初獨寵柳貴妃甚至連這個親孃都頂撞，怎麼會轉而去培養小兒子。還不是因爲怕大兒子將來被這賤人迷的這宮中沒了的立足之？若不是這個賤人，他們母子兄弟怎麼會到如今這個地步？

柳貴妃脣邊勾起一冷漠的譏諷，“自己教子無方，還能怪到本宮上麼？”

“賤人…哀家今天要是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太后冷笑道。柳貴妃眸微閃，“你敢我！”太后笑道：“你試試看哀家敢不敢！來人，將這不知廉恥的賤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也讓所有人都看看，不知廉恥就是這個下場。另外，將柳貴妃貶爲貴人！”

“你敢！來人！”柳貴妃厲聲道。原本守在自己殿中的心腹卻並沒有應聲而來，太后對著出了得意的笑容。守在殿外的太監已經進來想要將押下去了。柳貴妃掙扎著道：“老人！你敢本宮，我不會放過你的！”

太后毫不見的威脅放在眼裡，“柳家已經放棄你了，你拿什麼來不放過哀家？何況…你以爲現在哀家還會怕柳家麼？”柳貴妃心中一怔，看著太后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毫不似這些天的慌。心知太后可能得到了什麼籌碼，若不是如此太后也不敢對自己如此不客氣，“你敢本宮……”

“拖下去！打！”太后道。

殿外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砰砰的板子聲，在空寂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的清楚。大殿中膽子較小的嬪妃早就白了臉。太后安然的喝著茶，聽著外面聲聲到的擊打聲，眼底閃過一快意。

“太后…是不是……”一邊的李氏臉發白，巍巍的著太后猶豫著道。太后淡然道：“以後你也是要做太后的人，多學多看。有些人不收拾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姓什麼。”李氏了脣，終究還是低聲點了點頭，“是，太后。”

太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柳貴妃原本就渾是傷，這會兒這一頓板子挨下去還不到三十板就已經昏死了過去。太后對柳貴妃可說是積怨已久，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過，眼睛眨也不眨的吩咐人用水潑醒了繼續打，直到三十板子打完了柳貴妃早已經痛的昏死了幾遭恨不得就此死過去纔好。最後一板子落下之後，柳貴妃終於再一次陷了黑暗中。

彰徳宮裡，太后揮退了板伺候的人獨自踏寢殿之中。此時，金碧輝煌的寢殿中卻做著一個外貌普通的丟進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宮。那宮看到太后進來既不驚訝也不起，笑道：“剛纔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想必王爺也會十分滿意的。”

太后垂眸，小心的不像是一國之母。低聲問道：“那麼…定王的承諾？”

那宮笑道：“太后儘管放心，我們王爺雖然跟墨景祈有些仇，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決計不會爲難太后的。只要太后辦好了王爺吩咐的事，不僅僅是殉葬的事可以解決，甚至是原本宮中屬於皇后娘娘的勢力也可以給太后。到時候…太后就可以完全控制整個皇宮，那時候太后還要怕什麼嗎？”雖然容貌平凡，但是那宮的神和語言卻極說服裡。特別是原本華皇后手中的勢力一直是太后所垂涎的，如今能夠輕易到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你讓定王放心，柳貴妃的是哀家自然會好好招待的。就算黎兒…想要保下，哀家也能讓死的無聲無息！”說到此，太后眼中閃過一殺氣。不明白，的親生兒子不肯救自己的母親，卻去幫一個毫無關係的賤人。難不這柳貴妃當真是個狐貍，迷了的長子不夠，現在還想來迷的小兒子。

宮笑道：“希太后能過做到。另外，皇后的事……”

“新皇登基之後哀家就會讓人宣佈皇后因爲先皇駕崩鬱鬱而終。”太后保證道。那宮臉上的笑容更加滿意了，站起來道：“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擾太后了。另外，我們王爺讓奴婢提醒太后。太后如果想要自己過得安穩的話，就要保住新皇。畢竟…黎王可是個大人了，大概跟先皇一樣不喜歡被人指手畫腳的。”

如果是以前太后可能還會搖一下，但是在經歷了兒子的冷酷無之後太后深知墨修堯說的沒錯。點頭道：“哀家該怎麼做了。”

“那麼，奴婢告辭。”宮規矩的對著太后福了福，轉出去了。

寢殿裡，太后怔怔的著桌上緻的純淨鏤花香爐出神。半晌才冷笑了一聲，就算跟墨修堯合作又怎麼樣？只想活下，尊貴而舒適的活下去！爲了這個，讓做什麼都願意！

清冷的宮殿裡，柳貴妃從昏睡中醒過來。渾上下的疼痛讓不由得出聲，上依然穿著回來時的那滿是跡的破舊裳，邊更沒有往日裡殷勤小心的羣宮太監時候。強撐著痛楚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原本幽雅清淨的宮殿裡，而是躺在一個滿是灰塵陳舊而寥落的小房間裡。半開的房間帶走了房裡原本可能會有的晦氣，但是同樣還有些微涼的風也讓冷的簌簌發抖，是被凍醒的。

此時已經是三更時分，寒風一吹進來讓不由得一。了子想要下牀，卻又因爲後的痛楚而重新跌回了牀榻上。後的襬已經不是跡斑斑可以形容了。大半個服上滿是跡將原本的雪白染了暗紅，看上去就讓人心中不寒而慄。想起自己白天在衆人面前到的侮辱，柳貴妃的抓著下的牀褥的手指應聲而斷，就連手心被掐出了痕也沒有毫的覺。麗的容猙獰而扭曲，怎麼敢！那個老人怎麼敢這樣對！

還有那些賤人！那些落井下石的賤人！要他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嘎吱……老舊的年久失修的門發出一聲輕響，柳貴妃擡頭去一個十幾歲的正一臉驚慌的著。看到趴在牀上的悽慘模樣，眼中的淚水立刻就趟了下來，“母妃…母妃，你怎麼樣了？”飛快的踏房中，走到柳貴妃邊看到渾是的模樣卻不敢妄。

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兒，柳貴妃眼睛微微瞇起，淡淡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在這裡？”

珍寧公主嗚咽著道：“這裡是秋涼殿，皇祖母不許珍寧和弟弟們來探母妃，所以珍寧才現在來的…母妃你了吧…”珍寧公主小心翼翼的從袖中取出一方包裹著東西的絹打開，裡面放著幾塊緻的點心送到柳貴妃前面。

“啪！”柳貴妃一擡手將點心打落在地，冷冷的看著珍寧公主道：“蠢貨！你拿這些破東西來有什麼用？立刻你外公和弟弟進宮來救我出去！還有，不許那個老妖婦祖母！”

珍寧公主呆住，眼中閃過一傷。慢慢的低下了頭，低聲道：“外公…外公和弟弟不肯進宮。外公說…母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柳家，柳家不能爲了母妃惹來滅門之禍。弟弟…弟弟不肯來見母妃，也不讓二弟來……”一直呆在宮中，不知道母妃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外公和弟弟都不肯理會母妃了。但是也勸不外公和弟弟，才自己一個人半夜穿過了大半個皇宮悄悄的來看。但是母妃卻……

柳貴妃臉鐵青，詭異的扭曲在深夜昏暗的燭下彷彿厲鬼，讓珍寧公主不由驚駭的往後退了幾步。

“母…母妃，你到底得罪了誰？你告訴兒，兒去求外公和黎王叔，兒去求皇祖母……”

柳貴妃趴在牀上閉上眼睛，得罪了誰？一個名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如今這京城，除了墨景黎也只有一個人敢如此對。暫時墨景黎不會，那麼就只能是…想到自己猜想的可能，柳貴妃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絞痛。只是因爲罵了葉璃一句，他就如此待。甚至不惜扶植太后，如果不是有人背後撐腰，幾乎已經跟黎王撕破臉的老妖婦絕對不敢如此對！

墨修堯！你好狠……

“母妃……”

柳貴妃吸了口氣，垂眸淡淡道：“母妃心不好，你把點心撿起來給我吧。”

珍寧公主愣了愣，連忙將幾塊還算乾淨的點心撿起來送到柳貴妃跟前，又從袖中拿出一個蘋果一併遞到跟前，道：“母妃你慢慢吃，明天我再給你給你送過來。珍寧會再去找外公和弟弟的，一定讓他們快些救你出來。”

“母妃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柳貴妃淡淡道。

平生第一次聽到來自母親的稱讚，珍寧公主秀氣的小臉上多了幾分的笑容，“那…我先走了，母妃你好好休息。珍寧明天再來看你。”

“帶些傷藥過來。”柳貴妃提醒道，對於這個兒的愚笨有些不悅，明知道傷了卻只帶了一點沒什麼大用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