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蘇沫對他說的，還是對懷裡這個不停吸吮他手指的小孩說的，那張因為他的手指而變得饜足的小臉上，還掛著幾顆小淚珠。

他的神不自覺的放了幾分。

蘇沫勾，又和蔣玉蓮退回去做飯。

蔣玉蓮和素娘不同，算是個十足的十指不沾春水的主，會拿槍但連魚鱗都不太刮的好，蘇沫看手忙腳的樣子，不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憋著笑，主過去接了活。

小小的洋房，氣氛溫馨。

...

「總督，給夫人和小姐的快吃完了，今天中午喂的生..它們不是很喜歡」，閣樓裡，四個角上亮著昏黃的蠟燭，梅姨著手正在往餐桌上搬著幾盤新鮮的，腥味濃重。

黎蘊的對麵，一大一小兩隻穿著碎花的喪不停的掙紮著，鋼勒進手腕上的麵板裡割掉一圈的皮，大半都快掉在了地上。

男人用帕子乾淨刀叉，優雅的切起了麵前盤子裡的，梅姨聽見了他那輕不可聞的嘆息和低語，「還是想吃人麼」。

黎蘊割完，神力覆蓋的整個小鎮，一樓裡有了靜，他瞇了瞇眼，「以後，每隔一個禮拜，從爛尾樓裡帶個人回來，應該能撐一段時間」。

梅姨抖著手，將割好的放在了那兩喪麵前，撕開上的黑膠布從背後解開了束縛在它們前的麻繩。

兩喪立刻前傾，整張臉都陷進了盤子裡啃食著。

「慢點吃」，黎蘊眼神寵溺。

梅姨的子抖了又抖，都不敢直視麵前男人的眼睛，忍下害怕，小心的往後退去，「我下去安排」。

正要走下小閣樓，黎蘊轉眸，又吩咐道：「讓老八晚點去找國華，跟他說救得回來救不行就算了」。

「是」。

...

將那條魚燉了湯，煮了米飯，幾人在餐桌前吃了個飽。

值得一提的是，吃飯的時候，蔣茁都還在陸琛的大上抱著手指不跟撒手，男人隻好單手吃飯，他也不忘給蘇沫夾魚，不在是尾，進到蘇沫碗裡的總是些部位的。

蘇沫對此表示滿意極了，還特意多幹了一碗飯。

對於肯多吃飯，陸琛的薄微勾，心很是愉悅。

而蔣茁裡的那手指，直到孩子要喝了，他纔算是解放了。

食指尖都有些被吸吮的發紅，蘇沫突然就有些心疼了，問蔣玉蓮要了點水拉著陸琛在沙發上坐下給他清理起了手指，「這小子也吸的太用力了」。

「不及你」，陸琛不知何時湊近耳邊，不知的淡聲說了句。

時間靜止三秒，蘇沫啪的一下將他的手丟進了盆裡，麵紅，「你！真是老不要臉！自己洗吧！」

「沫沫，喊什麼呢？」趙長笙還和李謙坐在餐桌旁，聞言轉頭看。

正在洗完的蔣玉蓮也是好奇的問，「怎麼了？」

蘇沫忍了又忍，勸告自己千萬不能一次次的丟臉，深吸一口氣，怒瞪了麵如常甚至還角翹老高的陸琛一眼，從牙裡出兩個字，「沒-事」。

「國華！靠！來人啊！來人！」

屋外的小道上，響起一陣急促的呼喊。

「國華？」蘇沫的思緒被外麵的聲引了過去，走到門邊開啟門，陸琛從沙發上站起幾步到了後，兩人看向外麵。

滿沾了的老八抱著脖頸不停飆的國華從他們屋子前跑過。

「外麵出什麼事了？」李謙走到門邊，有陸琛高高的影擋著，他也看不見外麵的況。

「那個中年男人好像死了」，蘇沫拉近視線距離，確認自己沒看錯，那個一臉鬍渣的國華確實被人劃開了脖子。

李謙：「在防疫區殺人？」

他有些奇怪，這些人明明製度嚴，怎麼殺人？

蘇沫走下門廳，「我們過去看看」。

外麵，越來越多的人被喊聲給吸引出來了。

老八抱著國華衝到了一棟小樓前，幾個年齡稍大的婦手裡還拿著各種紗布和止用品迎了出來。

國華被平放在了地上，管沒了，一下子彪了老八一臉。

「這是割到脈了」，蘇沫站的遠，因為視線優勢，能看見國華脖子上那道整齊切割的傷口，「很整齊的弧度」。

陸琛隻睨了一眼，就給出了答案，「一般的刀在正麵殺人的時候，都做不到這樣」。

「異能者？」蘇沫收回視線抬頭看他。

腦海中，瞬間就列出了頭號人。

在這防疫區，跟國華有仇的除了賀飛，還有誰？

他可是風係異能啊。

李謙轉頭看向了黑暗之下，綠穹頂籠罩的二層小樓，「在這裡用異能，黎蘊不可能察覺不到」。

整個小鎮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個三級異能者殺人，他不會不知道。

陸琛垂眸，隨即明白過來，「不用湊這個熱鬧了」。

蘇沫拽拽他的手，「什麼意思？黎蘊故意的？」

「異能者和普通人，哪個更重要？」陸琛垂眸，在額間彈了一指。

「黎蘊是想用國華的命換那一百多口學生的命，來抵消賀飛的怒氣？」蘇沫反應過來，那邊，倒在地上的國華任憑幾個人在怎麼替他止，都沒有任何用。

老八帶他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麵發白於休克狀態了。

人群裡，形強壯的漢子們緒沒多大起伏，倒是一乾老弱病殘紛紛出了惋惜的表。

蘇沫被陸琛拉著往回走的時候，不嘆，「黎蘊這要是故意不阻止，那還真是一箭雙鵰，他可真狠」。

「滅了賀飛的怒意，徹底收納煉廠，是個好辦法」，李謙表示贊同，還對著黎蘊有一佩服。

從頭到尾，他都算計進去了，還分毫不差。

賀飛殺了國華後，就潛回了和丁巖他們一起住的屋子裡。

當理智漸漸回來的時候，他是害怕的，倒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靜，他想，明天他就會被驅逐出去了吧。

不知道懷著怎樣起伏不定的心，他在床上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這個小曲沒過多久。

黎明就匆匆趕往了大門口，那輛吸引變異狗視線的戰車，平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