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宮宴前奏

57。宮宴前奏

葉璃皺著眉看著眼前兩個男人一言不發的拼酒，葉尚書已經快把眼睛飛出去了也沒人理會。葉老夫人勉強勸了一句被墨景黎直接無視了，墨修堯倒是對葉老夫人含笑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拒絕墨景黎繼續勸酒。葉璃掃了一眼站在不遠的阿謹，阿謹察覺到葉璃的眼，面上出焦急的神看向沉默飲酒的墨修堯。

墨景黎再一次手倒酒，一隻如玉的素手覆蓋在酒杯上。墨景黎臉一沉，挑眉看著墨修堯道：“墨修堯，這是什麼意思？”葉璃神淡然，將酒杯放到自己面前，“黎王喝醉了麼？擋酒的是本妃，你問我家王爺做什麼？”墨景黎嗤笑一聲不屑的道：“男人喝酒人多什麼事？本王不跟人一般見識。”葉璃笑容冷淡，“人也不會跟黎王一般見識的。只是本妃和王爺下午還要去徐家拜訪，黎王總不是想讓我們王爺一酒氣去徐家吧？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能和黎王一樣不拘小節。特別是徐家是書香世家以禮義傳家，黎王不會希本妃和王爺被舅舅掃地出門吧？”

“墨修堯，該不會了親你還添了怕人的病了吧？”墨景黎臉沉的瞪了葉璃半天，纔對著墨修堯冷笑道。

墨修堯平靜的看著他，臉上甚至還添了一笑意，“景黎，尊重妻子的意見並不是什麼壞事。阿璃說的是，下午我們還要去拜見徐先生和徐史，你知道的，鴻羽先生真的敢把我們掃地出門。”墨景黎確實不依不饒，“本王怎麼不知道，回門不僅要見孃家的人，連舅舅家的人都要見？別廢話，墨修堯，本王敬酒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墨修堯乾脆的答道，坐在他邊的葉璃明顯的覺到墨修堯的心出奇的好，就連和墨景黎說話葉璃也不由得聽出幾分逗弄的意思來。

“咳…黎王，既然定王還有事咱們就彆強人所難了。回頭大家有空再一起喝也不遲。”傅昭無奈的出來大圓場，都在一個京城長大大家也都是從小認識的。墨修堯和墨景黎從小就不合，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竟然還越加惡劣起來了。反倒讓他們這些旁觀的人不好辦。看看墨修堯傅昭也不由慶幸，墨修堯現在脾氣好了許多，而且居然還能聽王妃的勸，若是當年只怕兩人不是拼個不死不休就是直接手打起來了。

“景黎…”葉瑩聲勸道，“咱們下午不是還要出門麼？下次在請定王喝吧。”

墨景黎瞇眼看了一眼，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其他人也紛紛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葉尚書了有些作痛的額角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讓這兩個婿在一個桌子上喝酒了。

用了午膳葉璃和墨修堯便攜手告辭直接去了徐府，臨走的時候徐鴻羽將墨修堯單獨到書房裡談了半個時辰，葉璃被勒令不許旁聽只得在書房外面等著。徐家幾個兄弟除了行蹤不定的徐清塵和被二舅母使喚的團團裝的徐清澤以外都在院子裡陪著。徐清炎趴在桌上笑嘻嘻的看著葉璃道：“璃姐姐，我爹又不會吃了姐夫，你不用替他擔心。”葉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替他擔心了？”徐清炎指著自己的眼睛笑道：“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一向神經的徐清鋒難得的有些慨，看著葉璃傷的道：“沒想到只是幾天時間，璃兒就變別人家的了。要是定王欺負你你就回來告訴三哥，三哥一定替你出頭。”葉璃點頭，正道：“我記住了，三哥放心吧。”徐清鋒嘆氣道：“過些日子我就要離京了，三哥會跟二哥說等二哥親了讓二嫂經常去定王府看看你的。”

徐清炎笑道：“三哥，你不用這麼誇張吧。定王府又不是刀山火海，有咱們在定王怎麼敢欺負璃姐姐？”

一邊的徐清柏翻了個白眼道：“是誰一看到定王就往後躲的？”徐家怎麼就出了個這麼膽小的小子，還指他替璃兒出頭？

徐清炎小臉一紅，想起某人的手段不由得抖了一抖道：“四哥，不能怪我膽子小。實在是某人…”太兇殘了。想起那晚別院裡那兩個倒黴的土匪，徐清炎回去還做了幾晚上的噩夢。知道現在看到墨修堯就反的想要往徐清柏後躲。葉璃看著徐清炎心虛的表，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也能猜個大概。大約是某人做了什麼嚇人的舉把徐清炎給嚇到了吧。對此葉璃倒是無意深究，墨修堯是年時就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名將，也沒指他就真的是纖塵不染得翩翩君子。

回到王府葉璃就開始忙著接管王府的諸多事務，是各種賬冊就讓葉璃整整看了兩天才弄清楚。同時也暗暗驚歎定國王府確實是家底厚，幾代王爺積累下來的明裡暗裡的家產讓葉璃不能不驚歎。等到差不多理得順手了就接到宮裡送來的宮宴帖子。以爲各國使節餞別這樣的理由，無論是墨修堯還是葉璃都明顯找不到理由拒絕。

再一次進皇宮，因爲上一次不怎麼愉快的經歷葉璃的心不怎麼好。定國王府的馬車並沒有如普通的權貴一般在宮門口下車，而是直接使勁了宮門。墨修堯穿著月白銀龍暗紋繡祥雲飛鷹的衫，白玉鑲藍寶石玉冠束著頭髮，看上去溫文爾雅風度翩然，“阿璃心不好？”

葉璃懶懶的倚坐在馬車裡，道：“沒什麼，皇宮裡總是讓人覺得有點抑。”

墨修堯莞爾失笑，“不知有多人想方設法想往宮裡鑽。阿璃的想法倒是特別。”

葉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踩著無數人的骨往上爬或者被別人踩著往上爬，真的那麼有趣麼？”

墨修堯想了想笑道：“過程肯定很無趣，不過大多數人是看不見那個過程的。他們只需要幻想自己爬到了最上面，站在萬人之上的快就足以讓他們忘記所有的東西。”葉璃挑了挑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修堯也是這麼想的？”墨修堯一怔，垂眸著子自己放在椅扶手上的手，許久才沉聲道：“不只是不想讓自己爲被別人踩著往上爬的那一個。”車廂裡沉默了一會兒，才聽到葉璃的聲音靜靜地響起，“我不喜歡踩著任何人，但是也不喜歡有人踩著我。”

“王爺，到了。皇后娘娘有請王妃。”馬車外阿謹沉聲道，馬車已經漸漸地停了下來。葉璃在心裡估計了一下馬車所在的位置並不是自己上一次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大概位置判斷應該是在皇后的德宮附近。墨修堯側首道：“我要去見皇上，不能陪你進去，你自己可以麼？”

葉璃點頭，起準備下馬車。墨修堯拉住輕聲道：“自己小心，有什麼事…立刻讓青鸞去出來找阿謹，他就在德宮附近。”葉璃皺眉道：“但是你……”阿謹是墨修堯的隨侍衛，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阿謹不在他邊…墨修堯失笑道：“你不會以爲我能信任的人只有阿謹一個吧？不要，去吧。”

“好吧，一會兒再見。”聽他這麼說葉璃也不再堅持，起下了馬車。馬車外早有德宮的人等著，見葉璃下來連忙上前道：“奴婢見過定王妃，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在此迎接王妃。”葉璃點頭，“有勞。”

“不敢，請王妃隨奴婢等來。”

進了德宮，殿裡已經有不貴婦在座了。德宮佈置的尊貴大氣卻並不過分奢侈，細更見一種特別的雅緻。葉璃不由得對這位在民間名聲並不顯赫的皇后到一好奇。

“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金安。”葉璃走進大殿，對著殿上的雍容子恭敬地參拜。

“定國王妃免禮，賜坐吧。”皇后的聲音清雅平和，毫沒有想象中一國之後的高高在上。

“多謝娘娘。”葉璃起被宮引著走到最前面空著的位置坐下。雖然葉璃在場的貴婦中葉璃的年紀算是小的，本分也未必高。但是論份定國王府卻是在京城諸親王侯爵國公之上的，定國王妃的份自然也凌駕於所有命婦之上。即使葉璃來的晚也依然爲留下了最前面的位置。葉璃隨意了一眼，看到不悉的面孔。華國公府的大夫人帶著華天香，昭長公主和昭仁長公主邊坐著許久不見的棲霞公主和榮華郡主。還有麗人的黎王妃葉瑩。此時坐到德宮裡德顯然都是和皇家或多或有些關係或是有爵位在的。普通的誥命夫人並不在其中。

坐了下來，葉璃纔去看坐在座上的皇后。皇后一明黃袍，雍容尊貴的顯示出一國之後的唯一。葉璃過去的時候正好也看到皇后含笑看著像自己，不由一怔。皇后並不算特別麗，同是華國公府出，華天香的容貌就要比皇后更甚一籌。但是那樣平和雍容的優雅姿態卻是現在的華天香或者是在場的所有貴婦們所沒有的。

“皇后娘娘，這位就是定國王妃麼？”一個清脆從對面傳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葉璃循聲去，卻見一個綵坐在昭長公主右手側，顯然是份非凡。

皇后笑道：“不錯，這正是定國王妃。說起來，凌雲公主自從來了楚京一直欠安，還沒有見過定國王妃呢。定王妃，這位是西陵國的凌雲公主。”

葉璃點頭道：“凌雲公主有禮了。”

以葉璃的份，凌雲即使是一國公主也不能隨意的輕慢。但是這位剛纔還一直巧笑倩兮的公主卻彷彿沒聽見葉璃的話一般，放肆的打量了葉璃一番才道：“聽王兄說你拔出了攬雲劍？”葉璃微微點頭，淺笑道：“我確實見過攬雲劍。”凌雲公主對這個回答卻並不滿意，起仰著下道：“本公主不信，本公主要和你比劍。”

“我不會用劍。”葉璃平靜的道。

“這怎麼可能？你不會用劍是怎麼拔出攬雲劍的？”凌雲公主盯著咄咄人得道。

葉璃挑眉，淡笑道：“公主，拔劍和用劍是兩回事。誰規定不會用劍的人就不能拔劍了？”實在有些不明白，這些公主郡主小姐們爲什麼一定要著別人比這個比那個而完全不顧及對方到底會不會們要比的東西，“本公主不管，本公主就要和你比。難道你不敢應戰。”

葉璃起，“公主當著皇后娘娘和滿京城的夫人小姐們這麼問我豈能不敢？”

凌雲公主滿意的道：“既然如此，你的劍呢？”

“事實上這輩子我除了攬雲劍沒有來沒有過任何一柄劍。那日鎮南王世子送來的劍也正好是我第一次到這種兵。所以我沒有劍，更不知道該如何握劍。”

“撲哧——著連劍都沒有過的人跟自己比劍…皇后娘娘，天香明兒是不是可以去跟大將軍比繡花，然後號稱我的繡工天下第一啊。”華天香靠在華夫人邊聲問道，聲音並不大卻恰巧傳遍了整個宮殿。許多人也忍不住掩脣低笑起來。皇后瞪了華天香一眼，眼底卻蘊含著淡淡的笑意，“你那點紅還好意思拿出來說。”華天香掩面笑道：“皇后姑姑怎麼這麼說人家，人家也是爲了有個好名聲嘛。天下第一的名頭多威風啊。”

葉璃激的了華天香一眼，華天香對眨眨眼睛靠在華夫人上掩面做怯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