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樣呢？傅慎行嘲弄地笑笑，他不在乎，他何必要去在乎那人怎麼看他？雖這樣想著，他卻沒有任何作，不是多高尚，只是沒興致，旁邊這個青瓜蛋子一樣的小姑娘，他不喜歡，甚至激不起他的半點慾。

迷迷糊糊中，他意識有些發沉，就在要睡去之前，卻突然想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上去。不知道何妍那人今天穿的是什麼服，進門後連大都沒，只看得出其下一雙是溜溜的，向來應該是穿得子，可大長度還不及膝，裡面的子只能更短。

也只有來見他的時候纔會穿得這麼風，勾得他心的。這個人冷起來，簡直凜然不可侵犯，可要起來，卻也能到骨子裡，他有些恨恨地想。就在這樣的胡思想中，傅慎行終於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燈中，大牀另一側的人輕輕地了。

陳禾果有些迷濛地睜開雙眼，呆呆地愣了片刻，這才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嚇得猛地坐起來。頭痛裂，不得不手扶住了頭，低低地了一聲，待轉過頭來看到邊躺的男人，卻是嚇得一僵，連呼吸都停住了。

是傅慎行！竟然和傅慎行睡到了一起。

沒錯，來醉今朝的確是爲了傅慎行而來的，陳禾果想從這裡接近他，卻不想只才第一次遇到，竟就接得這樣近，兩個人竟然睡到了一張牀上。

其實從包廂裡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意識的，甚至聽見了傅慎行對小五說的那句話，他說“送出去，人看著點，別出事”，實話講，聽到他說那話時很是有些意外，那樣一個罪大惡極的男人，竟然會對人關照的安全，這覺太過怪異。

再後來的事，就有些記不清了，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又怎麼會和他睡在一起。幸好，上並無異樣覺，他許是醉得太過，所以並沒有。陳禾果愣愣地坐著，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傾湊近了那個男人，試探地輕聲

道：“傅先生？傅先生？”

沒有迴應，他像是睡得極沉，英俊的面容上不見毫表，結實的膛微微起伏，呼吸沉穩綿長，氣息間有淡淡的酒氣，顯然是喝了不的酒。

不覺鬆了口氣，小心地掀開薄被下了牀，裹了上的浴巾，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去找需要的東西，一張乾淨的白紙。只要傅慎行在上面留下指紋，就可以使用專業的手段，提取到完整而清晰的指紋。

陳禾果不知道何妍是怎麼取到這個男人的指紋的，料想著應該從金屬或者玻璃之類的品上提取的，只是太不專業，竟然用化妝用的散和普通的明膠帶來代替鋁沫和水膠轉寫紙，導致寄去的那些指紋不夠清晰，本無法使用。

是親耳聽到張叔叔在電話裡和這樣說的。他們把所有的事都瞞著，可是沒關係，自然有自己的法子獲知一切。

陳禾果自認膽大心細，卻獨不知從坐起的那一瞬起，牀上的那個男人就已經醒來了。

傅慎行睡眠一直極淺，也真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極讓人留宿。這是他多年前就養的習慣，哪怕是睡得再沉，只要外界略有靜，他就能驚醒。刀口添生活那幾年，他的反應更靈敏，從驚醒到子彈上膛，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沒辦法，要想活命，只能養這樣的本事。

一開始，他以爲這丫頭只是想要溜走，因此並未在意，甚至在他的時候，還有意把呼吸放重了些，似是睡得很沉。

不料下牀離開，片刻後卻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回來。又輕聲喚他，他依舊是裝睡，然後，他就聽到了紙張的聲音。輕輕地拿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指一個個地往紙上摁去，不敢使太大力氣，卻個個小心仔細。

傅慎行是什麼人，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的意圖，甚至微微睜開了些眼睛，垂眼看著低著頭在那裡小心地忙碌著。摁完了一隻手，竟然小心翼翼地換到了他另一側，換了另隻手

來摁。

他不覺暗自冷笑，是該說這孩膽大包天，還是說愚蠢至極。

傅慎行又忽地想到了何妍，想到了在酒店裡和這個小丫頭的對話，替這小丫頭說話，要走了他的簽名。原來，們竟是一夥的嗎？要他的指紋？是還不死心，想要通過指紋來正證明傅慎行和沈知節是一個人嗎？

只是，這丫頭是誰？爲什麼會幫何妍來做這事？而且，何妍與他接更多，要取指紋的機會也更多，何必要這樣一個小丫頭來替冒這份危險？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了那日早上何妍要自己遞給的那杯牛，一點不嫌棄地喝他喝過的牛，只是因爲電話打得專注？那樣的人，會因爲打個電話就忘記對他的憎恨嗎？喝著牛上樓，只是爲了和母親說幾句悄悄話嗎？

只要一事可疑，事事想來便都有可疑之。這許多的念頭轉過來，也不過是須臾間的事，傅慎行只覺得恨，恨何妍那日的故作親，更恨自己竟然還因那日的親而心生喜悅。難怪那幾日會那樣的聽話，每夜裡都與他同眠，原來，一切不過是另有所圖。

陳禾果正跪坐在牀上，專注地摁著傅慎行的指紋，有時甚至還會先小心地往他指上哈一口熱氣，毫沒有防備他會醒來。直等他忽地將手走，頓時嚇了一個激靈，驚慌失措地擡眼去看他，卻見他只是翻了個，手臂向這邊搭了過來，待了個空，這才緩緩睜了眼，向看了過來。

他似是有些意外，片刻後才向扯了扯脣角，啞聲問道：“醒了？”

陳禾果嗓子張得幾近失聲，卻不忘了，不痕跡地把那張白紙住，然後呆呆地點頭，回答他道：“嗯，醒了。”

他看著，只是輕笑，就在冷汗都要出來的時候，他卻一把拽住了。陳禾果來不及反應，人就已經被他拉倒在牀上。他翻住，手指緩緩劃過的臉龐，低聲說道：“那好，既然睡醒了，我們就做些有意思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