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後,我與歡子兄弟兩人在約定地點頭。
歡子不知從哪又搗鼓來一輛破車,舊還是舊,比上回那輛大眾強點,起碼沒有到掉漆。
「寧總,上車!」發機沒熄火,歡子著個腦袋拍著車門道。
我快步走到車旁,一低頭鑽了進去。
「怎麼回事寧總?你剛才電話裡說虎子完了是什麼意思?」
歡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已是秋高氣爽的天氣,這小子能熱這樣,足見其有多焦急。
「前麵接到徐海的電話,他安排在虎子邊的手下手了,眼下虎子重傷逃遁,徐海正帶人追呢。」
把先前徐海電話裡說的況簡短扼要的告訴了歡子。
「逃了?我怎麼一點靜都沒聽到?剛才路上我還打電話問過朋友,虎子手下除了幾個出去找人的,其餘的都在房窩著呢,這裡麵是不是有詐?」歡子不敢置信的回過頭來看著我。
「歡子,你確定你在AsiaBlue的朋友沒發現任何異?」
「沒啊,我還再三確認過。」
這就怪了,老大都快被人做掉了,手下怎麼一點反應都沒,虎子手下又不是廢。我又細細琢磨了一遍今天的事,開始意識到這裡麵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徐海給我的印象是那種城府很深的男人,他也承認,在對付虎子這件事上,已經準備籌劃兩年了,怎麼最後如此倉促手,既然他說在虎子邊安排了人,那這兩年來機會多的是,為何偏偏選在與虎子鬧的路人皆知的時候。
越想心中的疑竇越多,解不開這些疑之前,我決定暫時按兵不。
我出手機,撥通了徐海的電話。
「寧浩,我在高速上,正在追虎子,你那邊我留了人手給你幫忙,姓驍的被我手下幾個圍在一間破倉庫裡,應該跑不了了,至於怎麼理,你看著辦好了。」
我還沒問,徐海就話語急速的說了一堆。
「虎子不是重傷嗎?怎麼還能逃?」我瞬間就抓住了他話語前後矛盾的地方,先前電話裡還說虎子重傷,一個重傷的人如何能開車奔逃在高速路上。
「腰腹各中一刀,追到酒吧後麵的小巷已經沒什麼反抗能力了,誰知道姓薛的娘們不知從那冒出來的,開車把人搶走了。」徐海憤憤說道。
薛姐?我怎麼忘了虎子還有個姐姐,若是這樣的話,徐海的話倒是說得通了,隻是這並不能打消我心中所有的疑問。
「虎子那人平時機警的很,邊也有幾個手不錯的,你安排的人怎麼這麼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傷到他。」其實我說這話,懷疑的意味就非常明顯了,弄不好就會惹惱了徐海,然而心中的疑竇不解,我實在難安。
果然,徐海聽完之後陷沉默,過了足足半分鐘時間,他的聲音才繼續從電話裡傳過來。
「這件事本是個,不過眼下都已經暴了,我也不妨告訴你,你可知道虎子邊有三個玩刀的蒙兄弟?」
徐海的話令我心神大震,這三兄弟我打過幾次道,出手狠辣不計後果,和瘋子差不多。難不虎子當初費勁心力招攬來的三兄弟竟然是徐海的手下,要真是這樣,這個徐海就太可怕了。
可這麼一想又有些不對,若是這三兄弟是徐海的手下,跟了虎子這麼久,下手的機會多得是,為何一直沒有靜。
見我不說話,徐海在電話裡笑笑:「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不錯,這次出手的就是那三兄弟。」
雖然事被徐海親口證實,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怎麼跟玩無間道似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聽薛姐當時提過,那三兄弟是惹了一麻煩從蒙逃過來的,難不這都是徐海布的局?而且局布好了他一直忍到今天又是為了什麼?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你要是不說,我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那三個瘋子竟然是你的手下。」
徐海簡單幾句話,讓我理順了許多事,蒙三兄弟如今與虎子形影不離,儼然就是保鏢,若是他哥三尋個機會手,虎子其餘的手下還真不一定能知道,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歡子的朋友到現在也沒發覺任何異常。
目前唯一讓我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徐海既然藏著這種大招,為何遲遲不手。
「哈哈哈,說笑了,那三人可不算我的手下,他們本就是虎子的人,不過這年頭,隻要你出得起價,就是讓人把親爹賣了,也不是辦不到。」
徐海像是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似的,替我答疑解。
「那你為何等到現在?」我問出了心底最後一個問題。
「嗬嗬,那三兄弟也不是蠢貨,我開的價碼雖高,可他們也在看形勢,等機會,直到昨天我和虎子公開決裂之後,這三人才下定決心。」
我琢磨了一下徐海說的話,倒是符合邏輯。
若不是虎子昨天帶人找上門去,弄的整個SZ城地下都知道這兩位大佬矛盾激化的話,那三兄弟是不敢手的,要不然虎子有個好歹,徐海來個死不認賬的話……
可眼下就不一樣了,所有人都曉得虎子和徐海對上了,此時此刻隻要虎子出事,不管是不是徐海乾的,這鍋他都背定了。
看來那三個瘋子也不簡單啊。
「還有什麼問題沒?」徐海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手機開著擴音,整個對話歡子哥倆都聽著,我瞅了瞅歡子,這小子搖了搖頭,應該和我一樣,心中的疑慮都打消了。
「沒什麼問題了,就是驍瘸子如今在哪?」
「城南建材市場後麵的一間廢棄倉庫那。要說這個瘸子也夠狡猾的,靠著虎子的庇護才能在SZ安穩的待這麼久,不說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時刻防著虎子,今天那三兄弟手的同時,我也安排了兩個手下盯著他,沒想到這小子屬狗的,稍有點風吹草就準備溜,要不是手下追的,還真給他跑了。」
徐海這番話我深有會的,想當初那會,驍哥還是魚龍幫的扛把子的時候,也是有點不對就跑路。
心中的疑都已解開,又在電話裡謝了徐海幾句。
畢竟徐海的唯一目標就是虎子,若是此次虎子逃掉了,估計他以後也別想睡安穩覺了,在這種形下,他還能顧及驍瘸子的事就是純屬幫忙了。
掛了電話,歡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如離弦之箭朝著城南方向飛馳而去。
過車窗,著路邊那一排排被甩在後的梧桐樹,不知怎麼的,心底忽然有些慌的覺,我很有這種不安的緒,而每次出現時總有意外發生,例如姐姐被劫持的那個雨夜。
我又把事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包括徐海所說的話,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難不我是多慮了?
我力的搖了搖頭,想把這種思緒趕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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