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己這邊理得乾乾凈凈，隻是無法及時抹去新皇子那邊留下的痕跡，不然皇帝也不會發現早已在暗中謀劃籌備。

這樣的人，怎能留得。

否則將來必禍患。

皇後發喪，所有的皇子公主們都得進宮。

一時間宮裡一片素縞。

殷容攜皇子正妃、側妃一同進宮，徐妃被打冷宮一事，也用不著孟楣原先打算的去說明況了，皇帝心裡清楚得很，說得再多隻會惹皇帝更加心煩。

每位皇子都要在靈堂裡守靈。

孟楣為側妃，悄然退出靈堂也沒人察覺。宮裡走的太監宮們都要戴孝，而且後宮妃嬪也一應著孝服素，因而在宮裡行走毫不引人注目。

太學院的課業沒有停。

年的皇子公主們過來給皇後磕完頭以後，還得去太學院聽太傅授課。

孟楣在花園裡沒走多遠，便瞧見披麻戴孝的十三皇子，後正跟著兩個小不點，一齊往太學院的方向去了。

一道得分外好聽的音在問“十三哥，為什麼要穿這樣”

十三皇子道“母後去世，為皇子，當然要這樣。”

“母後”殷憐眨了眨眼，“你母後不是就在宮裡嗎，今早還給我們吃湯圓來的。”

要不是皇後突然沒了，蕭妃一時走不開，不然此時應該親自送他們仨去太學院的。

十三皇子哆道“別瞎說，我親娘那是母妃，現在去世的是皇後。隻有皇後才能被稱作母後。”

殷憐癟癟“規矩真多。”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角，“你穿也就是了，可我和弟弟為什麼也要穿”

十三皇子撓撓頭，道“我們都是晚輩啊。”

這個時候的殷憐還不知道一個人的去世意味著什麼。

孟楣在花園裡一直看著那兩隻牽著手，跟在十三皇子後麵，一道漸漸走遠。

湘蘭見孟楣駐足觀看，也順著視線看了一會兒，不由道“姑娘在看什麼呢”

孟楣道“看孩子。”

想，若是的孩子還在的話，現在也應該趔趔趄趄地學會走路了吧。

湘蘭訥訥開口道“那兩個孩子是”

孟楣道“跟在十三皇子邊，沒錯的話，應該是孟娬的一雙兒吧。”

當初宮宴的時候雖然沒去，但後來也聽說殷武王府的郡主和世子被送進宮進太學院的事。而且還是由蕭妃多為看顧，因此他們和十三皇子一起上下學，再正常不過。

湘蘭聞言，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孟楣，試探著開口道“姑娘，當下還是不要”

孟楣道“你擔心我會去對付孟娬的孩子”說著便轉，不疾不徐地往另個方向走，又幽幽道，“當前我們自的形勢都還未明，我還沒有蠢到再不計後果地與為敵。”

以前的數次鋒都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前車之鑒告訴，這輩子興許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就是與孟娬做了敵人。

倘若再來一次，雖不能做朋友，但至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仇已經結下了，無法平心靜氣地放下，但也不會再冒進行事。能忍，也能等，等到時機的那一天，再來償報，讓傷害過的、折辱過的，統統都要付出代價。

聲音極輕地與湘蘭道“待將來，他榮登大統，我還怕拿不住一個孟娬嗎。”

湘蘭想，橫在前麵的還有明雁君，再不濟還有一個蕭瑟蘭，即便將來七皇子坐上了皇位，那皇後的位置也不可能是

孟楣彷彿知道心中所想，又輕飄飄道“前路荊棘，我忙著鋪平自己的道路都還來不及，又哪有時間與鬥。”

不管橫在這條道上有多阻礙，都終將會一一鏟平的。

太後宮裡上下，也裝點素縞。

太後去看過了皇後棺槨，回來便一直靜坐在佛堂裡。

皇後是的親侄，盡管後來皇後讓在宮裡頤養天年，讓一度覺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但對皇後，也沒有多深惡痛絕。

倘若皇後能撐起謝家，從此退居幕後，大抵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才過去沒多久，一切都變了。

皇後一死，對謝家的打擊更大。

皇帝這是一點麵都不打算留啊。

太後容憔悴，麵龐上有些哀。

這時嬤嬤進來，在耳邊輕聲稟道“太後，七皇子的側妃來向您請安了。”

半晌，太後纔出聲道“讓進來。”

孟楣進來後，嬤嬤拿了一個團給，斂著素跪下，道“臣妾向太後請安，請太後節哀，保重。”

太後睜開眼，不辨緒道“眼下所有人都在中宮奉喪，你卻往哀家這裡湊。”

孟楣低眉順眼道“皇後孃娘故去，最哀痛的莫過於太後了。臣妾憂心，所以才過來的。”

太後道“以往沒瞧出你是這樣一個有心的人兒。”

太後轉過來，看見孟楣謙卑溫順地跪坐著。

太後施施然又開口道“而今這一見你，讓哀家想了起來，你的母親，現今還在教坊裡吧。”

孟楣應道“是。”

“你倒是會忍辱負重。”太後道，“當初你母親到宮裡來向本宮告殷武王妃之的事，莫不是也是你指使的”

孟楣心頭微沉，再應道“當時臣妾不便麵，所以”

“所以讓哀家去替你出頭，好鏟除孟娬。為此，哀家也損了一塊心頭。”

孟楣道“臣妾隻是將訊息奉上，並不能妨礙太後怎麼做。臣妾也因為此事而家破人亡，隻剩下臣妾孤一人。”

太後也不是要翻舊賬，要弄清楚，麵前這麼個溫順的兒家的真實麵目究竟是怎麼樣的。

太後道“你還敢來找哀家，就不怕哀家置你麼”

孟楣道“臣妾來，是因為還有比過往仇怨更重要的事。臣妾想幫太後，同時也需要太後的幫助。”

“你如何能幫哀家”

孟楣道“現在皇後孃娘已不在，太後邊缺個人。而臣妾這裡又有七皇子，難道太後不想要麼”

此話一出，佛堂上靜默許久。

殷珩孟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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