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君起，撐著發麻的手臂和雙，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轉就去了。

秋珂的手落回到榻上，微微了手指，明明想抓住，卻又終究是沒有作。

這會兒所有人都睡下了。

明雁君自己去廚房，找到一些食材，做了一道菜羹。

見過秋珂怎麼做湯的，隻不過現在把蘑菇換了青菜。這次不敢把火燒得太大，又怕自己做得不好吃，放鹽的時候一次撒許，時不時就得嘗一下味道，顯得笨手笨腳。

有些心急，把湯從鍋裡舀起來時，不小心把自己給燙著了。隻不過無心顧及，端了菜羹就朝秋珂的房間裡回。

秋珂睡得夠久了，回來時，他正側頭看著房門的方向，似一直在等。

明雁君把菜羹放在旁邊的案桌上，他便笑道“好香。”

過來彎，雙手將他小心翼翼地往上抱起一些，使他靠坐在床頭，然後把菜羹端到他眼前來，用調羹舀了一勺勺喂他。

明雁君道“要是味道不好，哪裡不好，你跟我說，下次我注意。”

秋珂嘗了一口，低著眉眼道“沒有哪裡不好。你會下廚了。”

明雁君應聲道“這是照著你學的。”

秋珂把做的菜羹都吃完了。

後半夜的時候他沒有睡意，對明雁君道“累了就睡會兒吧。”

明雁君道“我不累。”

稍稍開啟了半扇窗，這個時節夜裡也就不覺得有多冷了，外麵的蛐蛐聲和蛙聲更清晰了一些。

秋珂靠著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恍惚回到那天晚上在廢墟裡所聽到稀疏蟲唱的時候，他道“真好聽。”

明雁君道“這就是活著的聲音。到最後，我們都活著。”

可彼此臉上的神，沒有欣喜若狂，卻顯得那麼寂寥。

第二天，親兵們知道秋珂醒來了，都非常高興，番到房裡來問候。

明雁君便去問大夫，秋珂的傷後續應該怎麼辦。

大夫答道“秋將軍除了傷勢，最主要的是氣極度匱乏，但是眼下藥材實在有限，隻能先慢慢調養。”

秋珂的況還不宜立刻就回鎮上，明雁君決定再將養兩日。

隨即聽說附近山裡有好藥，以前村裡的大夫都上山采藥，運氣好的時候才采到了人參呢。

若真有人參，那對秋珂的是大有裨益。

於是明雁君上個親兵，就一起上山去找藥了。

上午去，傍晚纔回。背簍裡背了滿滿一簍的綠植株。

秋珂房裡的門沒關，他是看見明雁君回來的，臉上上沾了些泥，看起來有些狼狽。

甫一抬頭，驀然與房裡的他的視線撞在了一。

隨後若無其事地移開了，來不及歇口氣，轉頭又去大夫來，道“你看看，我采回來的這些，有哪些是能用的”

明雁君在辨認藥材這方麵本就不是很在行，之前隨秋珂一同上山采藥時，采來的藥草秋珂都得替理去大部分的雜草。

眼下大夫來一看，把沒用的一一剔除出去，到最後所剩無幾，一時也一言難盡。

大夫勸道“要不還是別去了吧，人參本就很難尋。”

明雁君道“我明天再去試試。”

夜時分，明雁君用完了飯，坐在屋簷下用木片颳去鞋上的泥。

秋珂的房門半開著，溫黃的燈火從門檻溢了出來。

自他醒後，沒再像之前那樣，整日寸步不離地守在他房中。除了吃藥用藥以外，進去得了。

還能有什麼理由去靠近他呢

所以隻是在他房門外，不遠不近地，以自己的方式守著他。

翌日明雁君很早便要出門上山去。

經過秋珂房門外時，秋珂的聲音驀地傳來“雁君。”

明雁君腳下停住，靜靜地站在他房門外。

秋珂道“別去了。”

明雁君道“我昨晚仔細問大夫學了藥材的識別，我總能找到的。”頓了頓，又道，“你好好休息，再睡一會兒就天亮了。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後來沒再說話了，秋珂細細聽著，的腳步聲漸遠。

明雁君又去了一整天，直到夜後纔回。

傍晚時秋珂見沒回，便派了親兵去山上找。

結果一群人回來時，笑容洋溢地，大老遠便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剛一進院子，親兵就去把大夫拎過來。

明雁君將布料包著的東西緩緩開啟給他看，眼神灼灼道“這個是不是人參”

大夫一見須齊全，連連點頭，道“不錯，正是。”

隨即照大夫的叮囑，將人參切一點下來藥。往後每日的藥用一點，不可之過急，需得循序漸進。

明雁君守著藥爐，待湯藥好後，濾出來，送進秋珂房裡。

秋珂看了看手裡捧著的藥，又抬頭看著。

以前不懂，但如今，似乎能夠讀懂他眼裡的神了。

心頭一，明雁君低頭將碗裡的湯藥吹涼，道“今天我找到了人參。”

“我知道。”他手指蜷曲著，剋製著。

明雁君道“大夫說每日放一點，對你的有好。”

他道“你不用做這些，我也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覺得湯藥的溫度差不多了，便舀來喂給他，又道“明天我們便回鎮上。鎮上的條件好些，更利於你休養。隻不過鎮上好的藥材肯定也不剩下什麼了，我挖到一株人參，總比沒有的好。”

用完了藥，明雁君問“有沒有覺得，要不要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秋珂莞爾道“你莫不是上下廚了。”

他正想說不用，讓去歇著，默了默卻道“隻不過是覺得有意義罷了。”因為想著是做給他吃，會努力想學好，想把做出來的東西變得味。

意義。他就是意義。

秋珂微微一怔，繼而失笑，道“我想吃上次你做的菜羹。”

明雁君抬起頭，對上他的笑容，道“好，你先睡一會兒。等我做好了回來醒你。”

去廚房生火洗菜，看見有米麪，便先淘了點米下去。

殷珩孟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