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工程兵最新章節
不得不說古時的通訊十分麻煩。
這在現代也就是發個電報就了事的東西,這時代卻折騰了好多天。
首先是送件的探子混進楚軍。
這一步不是什麼問題,畢竟本魏國的驗就不嚴。
這裡所說的「不嚴」不是查驗不嚴。
事實上此時各國的查驗方式都大同小異,隨帶著個描述姓名、高、外貌的驗,查驗時對照一下。
這是一種較原始的查驗,而且人的外貌高等都會變,尤其這時代十七歲就當兵,許多人加軍隊後還會長高外貌也會變化。
另外還有打仗負傷殘疾等也會變化。
於是這驗就需要每年更新一次,這就「自占」,也就是到期自己到伍長那主申請辦理。
這在秦國很嚴格,如果到期不「自占」就要罰,且連帶著伍長也要罰。
但其餘六國就沒那麼嚴。
原因是六國弄這戶籍主要是為了徵稅而不是識人,要是有人因負傷不自占,該免的稅沒免,貴族階級還著樂呢。
其結果就是相當一部份人手裡的驗沒及時更新與本人對不上,時間一久也就習慣自然於是查不查都無所謂……查也查不出什麼,也就沒有查的必要。
所以信使沒費多力氣便混進了楚軍。
從楚軍混出去也不是難事,此時這楚軍那是又有魏軍又有百姓,甚至還有趙軍,魚龍混雜好不熱鬧。
難就難在拿不到馬,前往邯鄲卻有六百餘裡。
而且還是天寒地凍缺食的,一路上不了被盤查,如果沒被凍死死的話怎麼說也得十餘天才能趕到。
其中倒有兩個機靈的,他們在路上劫了兩名楚軍信使扮楚軍的模樣,一路放開膽策馬前行,結果他們第四天就趕到了邯鄲。
賞賜自是不了他們的。
王翦收到信再對照一下地圖,當即就贊了聲「好計」。
然後二話不說就拿著信去見嬴政。
嬴政看了信同樣對著地圖看了下,接著額上皺著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妙計,果然還是沈兵有辦法!」
件隻有一小張牛皮,所以並沒有提這個辦法是由沈兵想出來的,隻有「河套鑿冰放水約期」幾個字。
意思很明顯,就是約定個日期鑿冰放水淹了楚軍。
但嬴政馬上就猜這計策是出自沈兵之手。
也難怪。
這樣天馬行空頗創意的計策,若不是出自沈兵之手還能有誰?
其實王翦也如是想,不過此時嬴政這麼說不免讓他心下一酸:
唉,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這把老骨頭是不是要被淘汰了?
是不是要被大王給忘了?
本想說上幾句什麼話。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是正要低調推功嗎?
於是便沉默不言語。
嬴政又在地圖上看了看楚軍的兵力佈置,就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此計能,便不隻是救援大梁而是將這數十萬楚軍打得大敗了。」
「楚軍今趟是有難了!」
說著他就不再遲疑,當即對王翦下令:
「你部暫緩南下原地待命。」
「另率三萬部隊趕往河套鑿冰開河!」
王翦應了聲便去安排。
嬴政這命令沒什麼問題。
首先是王翦南下的兵當然要「原地待命」。
若是收回的話難免會讓楚軍懷疑,此外若沒有了秦軍的威脅,楚軍也就會把兵力調開,到時放水淹楚效果就沒那麼好了。
其次就是到河套一帶鑿冰放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一帶就是原李牧抵擋匈奴的北地,趙國被滅後趙嘉一眾就逃到那附近。
確切的說不是附近,原因是趙嘉逃到了北地的東頭而河套卻在西頭,兩地相距近千裡。
原因是趙嘉必須靠燕國與其抱團取暖,否則分分鐘就被秦給滅了。
雖然這抱團取暖事實上沒什麼效果,但至兩國還可以為某種意義上的同盟。
嬴政更擔心的是那一帶趙兵殘餘或是流匪,再加上還有北麵匈奴的威脅……
匈奴擔心的李牧已死,北地就沒有什麼可以擋住匈奴了。
所以這三萬兵不隻是北上破冰,還是順便接收了北地將其納版圖。
再多的兵也沒有了,三郡也隻剩下三萬。
這甚至讓嬴政心下有些慌:
十萬去攻魏國被包圍在大梁,十萬去救援。
三萬去了北地,三郡之地這麼大的一片地隻有三萬兵防守……這要是讓齊國或燕國知道了派兵來攻,那就要命了。
其中燕國還算好,畢竟剛剛被打敗把燕王喜嚇得半死,另外糧食也被搜颳得差不多了,他們想過冬都不容易,出兵可能不大。
但齊國卻是長期修養息存著大批的糧草和兵馬都沒,這要是乘虛而發兵三郡……那這全盤計劃就要被打了。
這該如何是好?
想了想,嬴政就心生一計:派使節出使齊國。
這出使齊國的目的很奇怪,說是希借道齊國去攻打楚國的曹州……
這戰略也的確可行。
秦軍從邯鄲往南那是水網佈寸步難行,於是當然也威脅不到楚軍主力的據地曹州。
但如果能借道齊國先過黃河再南下就不一樣了,出了齊國邊境不過數十裡就能到達曹州並將其包圍。
當然,嬴政此舉不是真的要借道齊國取曹州。
他早就知道齊國會找藉口推託。
嬴政是藉此釋放兩個資訊:
一:秦軍希過黃河將戰場轉移到楚國境並南下增援大梁。
二:秦軍在邯鄲還有足夠的兵力開闢新戰場。
為什麼要傳遞這兩資訊就不用說了。
前者是為了迷楚軍,讓楚軍以為秦軍在做這個打算於是將更多兵力集中到曹州一帶……這一帶也將會被水淹。
後者,則是用另一種方式告訴所有人:邯鄲兵力充足,別想乘人之危。
從客觀上看嬴政這一著似乎有些多此一舉,齊王建早就被忽悠得把秦國當作盟友更不會進攻。
隻不過嬴政做這些又是必要的,因為這就是「一著錯滿盤皆輸」的局麵,任何一種可能都要考慮到。
若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想當然的以為安全,等危險來的那一刻就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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