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沒當上院長呢，就在跟我拿腔了嗎？”何舒雲心裡鬱結著怒火，說話更是怪氣了。脾氣暴躁，也不顧忌兩個多年的了，“雷敏，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難道忘了嗎？如果不是我，你能從邊疆直接調回首都？就你那水平還能進300醫院工作？而且還了婦產科的主任？”

“舒雲！”雷醫生雖然不高興，可卻沒有鬧起來，隻是無奈的嘆息著。

“我對你這麼好，你現在是怎麼報答我的？”何舒雲怒火沖天，“我今天纔算把你看清楚，你表麵上說幫我，結果隻是把我當踏腳石，踩著我上位？”恨恨的說，“你別得意得太早，這整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劃安排的，你臨陣倒戈，難道就不怕我把事捅出來嗎？你以為，你害那個嬰兒胎死腹中，穀永淳知道了，他能放過你？”

“舒雲！”雷醫生那一慣的好脾氣消失殆盡，聽越來越口無遮攔，便極不悅的說，“你沒聽我解釋就妄加定論，你這樣說，對得起咱們幾十年的友嗎？”對何舒雲，是一忍再忍，忍了太久了。

何舒雲冷笑，“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從醫學的角度上看，這種病，手二十四小時都沒醒的話，再醒來的機率微乎其微……更何況，的心跳頻率一直在降低，按常理說，是醒不來的。”雷醫生直接說起了今笙的病。

“可醒了，不是嗎？”何舒雲卻冷笑著揭穿。

“是啊，所以我也覺得蹊蹺。”雷醫生說。

“這人都醒了，你覺得蹊蹺有用嗎？”何舒雲嘲諷道，“如果不是我無意中聽說醒了的事，你是不是本不打算告訴我，想一直瞞著我？”

“我是打算告訴你的，隻是我一直在開會，沒有時間。”雷醫生說。

“哼，別狡辯了，誰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對我撒謊，說不定從開始就本就沒事，的危險都是你杜撰出來的。”何舒雲妄加猜測道。

“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雷醫生說。

“現在，我還能相信你說的話嗎？”何舒雲冷冷的說。

“舒雲，我有必要騙你嗎？”雷醫生無可奈何的了底，說，“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則連……”奉承道，“我還盼著你能做元首夫人，我好沾你的呢，又怎麼會騙你？”

何舒雲哼著，不悅的說：“現在那個人醒了，你還跟我說這些，你不是在諷刺我，看我笑話的嗎？”

“咱們是什麼關係，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呢？”雷醫生語氣一冷，低聲說：“舒雲，實話告訴你吧，雖然是醒了，可醒了並不代表就能活著。”

何舒雲揚眉，“你什麼意思？”

“我現在還是的主治醫師之一，”雷醫生輕聲說著，“用的方都是我開的……”

何舒雲心裡騰的有了希，“你是說……”

“所以，你就放心的等著，我會為你的元首夫人之路掃清這個障礙的。”雷醫生發誓說道。

何舒雲輕哼著，“你該不會又是在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雷醫生說，“舒雲，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何舒雲心底的憤怒悄悄的散了，“那好，我就等著你的好訊息。”

“我知道，但你也別催，耐心的等著。”見說服了，雷醫生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何舒雲哪裡有耐心啊，咬著牙，“我要死，越快越好。”

“速則不達，凡事都要有個過程，”雷醫生沒想到竟然這樣激進，照來看，讓今笙消失之前，肯定要細思量，認真謀劃，一定要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乾乾凈凈，免得到自己任何牽連。

何舒雲卻聽得心煩意，“雷敏，你可別跟我來這些虛的，我隻要結果，就是死，一定要死！”

“知道了，”雷醫生突然低聲音，“我同事進來了，先掛了。”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嘟嘟嘟的電流聲，何舒雲眼底一片鶩，這個雷敏以前做事一向乾凈利落，現在怎麼會……不過，因為傅迪的事，現在焦頭爛額的，真要除掉今笙，目前也隻有依靠雷敏了。

就在思想煩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姐……”

何舒雲一驚，回過頭，隻見舒月正站在門口，臉有些冷，心裡微微一驚，不知道舒月來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什麼，“你……你怎麼還沒睡？”輕怨道，“你悄無聲息的站在背後，想嚇人啊。”

舒月臉有些不好，看著，眼神裡帶著些許陌生，吞吞吐吐的，好一會兒才問出口：“你……你是要誰死？”

“我……”何舒雲心裡咯噔一下，皺著眉，糟糕，真的讓的聽了去。

舒月眉皺著，看著姐姐，心裡產生出莫明的恐慌，因為此時的何舒雲讓覺得陌生又害怕，於是慢慢的往後退著步子，想要逃開。

何舒雲心驚，這個妹妹一向藏不住話，萬一告訴了張一冬或者是何老，那就……於是快步過去，拉的胳膊，“舒月。”

舒月驚得不行，掙紮著推開。

“你聽我說。”何舒雲慌的說，“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急忙找了藉口，“是這樣的，前幾天心蕾在醫院住院，隔壁病房的人帶的寵狗把我咬了，”說著，捋開肩膀，出一個牙印，那是被傅迪那晚咬傷的，“可狗的主人不僅不承認，還說是我惹了的狗……”拉著舒月，“我氣不過，剛剛打電話隻是想讓人把那狗給收拾了……”

蹩腳的解釋，讓舒月半信半疑，看，“你被狗咬了，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

“你也知道，這幾天我忙得暈頭轉向的，醫院家裡兩邊跑，又加上迪的事，焦頭爛額的，”說，“這兩天咱們一見麵，你就跟我要錢……我哪兒有機會跟你說啊。”

舒月看著，沒吭聲，可眼神裡，卻仍舊有著懷疑。

“舒月，你要相信我……”又解釋著說，“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平時連隻都不敢下手，好端端的怎麼會去殺人？”又說，“更何況，我跟人無怨無仇的，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舒月想想也是，心底的恐懼稍稍降了些。

“你早點休息，明天好陪我去銀行查傅迪的帳戶，”何舒雲為了安，說道，“如果能取出錢來，我馬上把你和爸的錢給還了，好不好？”

那可是何老和舒月的全部家，舒月聽這麼一說，心裡馬上燃起希，有了底，問道：“姐，取了錢，你真的馬上還給我？”

“我說的話還有假嗎？你什麼時候聽我講話沒算數的？”何舒雲說。

舒月臉漸漸自然，為這錢的事心衰力竭，“姐，謝謝你。”

“跟我說這些，咱們是親姐妹，虧誰，也不能虧了你的錢啊，”何舒雲立刻說。

舒月的心真的放鬆了，掩飾不住心裡的歡喜，表麵上卻說，“其實欠我的錢倒還好，晚一些給也沒事，這主要是爸的錢，……”

“我知道，”見把安好了，何舒雲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對了，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哦，是爸讓我來陪你，”舒月說，“他怕你太傷心了，會想不開。”今晚被何老留下來，沒回自己家裡，原本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可何老卻敲門，指責，問為什麼不到舒雲房間來陪著。

何舒雲臉故做黯然，“唉，事已至此，迪人都走了，我就是想不開還能怎麼樣啊，畢竟，我還得照顧心蕾母子倆啊。”

看這樣子，並不是很難過，舒月也覺得是何老太小心翼翼，杞人憂天了，“姐，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逝人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你和迪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幸好，他還給你留了不財產……不說別的，是那棟豪宅就值幾千萬。”

舒雲悻悻的，嘆息了一聲，故意說，“我跟他結婚，又不是圖他的錢，現在人都沒了，留下錢有什麼用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舒月安著說，“這錢有總比沒有的好吧。”其中從心裡，倒是諸多羨慕的。

“唉，我現在也是六神無主啊，”何舒雲假惺惺的說，“腦子裡哄哄的，這麼多事堆起來，總覺得沒有頭緒……”

“姐，你放心，有我在，我可以幫你忙的，”舒月自告勇的說，“有什麼事需要做的，你說一聲就是了。”

“舒月，那就麻煩你了。”何舒雲假意說。

“你客氣什麼，咱們倆是親姐妹，我不幫你幫誰啊。”舒月笑著說。

*

黑人醫生凱瑟琳一直在嘰哩呱啦的說著，旁邊配有同聲翻譯，所以在座的幾位300醫院婦產科醫生都在埋頭做著筆記。

已經開了一下午的會，到現在又是冗長的會議，雷醫生因為之前何舒雲的一番話微微的有點兒走神，此刻，雖然手裡拿著筆，垂著頭，可筆記本上，一個字也沒有寫，甚至，連同聲翻譯說的話也一個字沒聽進去。

謝醫生記錄之後，看神遊在外，了的右手肘，低聲提醒道，“雷醫生，你怎麼了？”

雷醫生恍然回過神來，搖搖頭。

“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謝醫生關心的問。

又搖搖頭，聽著同聲翻譯的話，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低頭假裝記錄著，藉此來掩飾剛剛的出神。

會議快結束時，凱瑟琳醫生安排了接下來的分工，由做今笙的主治醫生，而其他的幾名醫生分作兩班觀察病及時反饋，如病人有任何異常，值班的醫生可以馬上理。

雷醫生和謝醫生又分在同一組，不同的是，謝醫生主要負責今笙的病反饋，而雷醫生則負責配送主治醫生開的藥方。以前配送藥這些都是由藥師或者是護士負責，可因為今笙況特殊，所以臨時安排醫生來理。

這樣的安排，雷醫生很意外，因為，無論是從臨床經驗，還是從在300醫院的資歷來說，都比謝醫生更適合管理今笙的病。在看來，讓做藥師的工作，無疑是將排斥在外。

於是，有點心虛，在會後，當著其他醫生的麵，故意發起牢來，“我們好歹也是300醫院正經八百的執業醫生，現在這樣安排算什麼？讓一個來路不明的黑人來管理咱們，把咱們當護士使喚？”

其他醫生麵麵相覷沒有說話，倒是謝醫生低聲說道，“有人接手，自然是好事，咱們正落得輕鬆，免得擔責任啊。”對於任何有風險的事，向來是能躲則躲，能避就避，這下正樂得輕鬆呢。

“你知道什麼？”雷醫生不悅的說，“剝奪了我們治療病人的權力，這樣安排分明是說我們無能，這還讓我們以後怎麼在醫院待下去啊？”

其他醫生聽不下去了，說，“我在網上查過了，可是國際上數一數二，有盛譽的婦產科專家，能跟著學學，我倒覺得是一次很不錯的機會。”

這話讓雷醫生的臉被打得啪啪啪的，哼了聲，不樂意的說：“什麼專家啊，誰知道是不是徒有虛名，再說了，病人的手又不是做的，後也是我和謝醫生在治療，憑什麼一來就指手劃腳的管理咱們。”

“哦，雷醫生，你是怕搶了你的功勞吧！”那位醫生平時跟雷醫生不大對盤，這會兒，倒也並不避諱，直接說出來，“不過說實話，我記得，病人的手好像也不是你做的，”嘲笑著，“後護理，咱們誰不會啊……也沒什麼技含量的。”

雷醫生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你什麼意思？我不過就事論事，你為什麼要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