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的顧慮何舒雲又如何不明白，但真要跟傅迪結婚，裡到底還是猶豫不定，可麵對何老，又不敢把自己心底真實的想法說出來，隻得敷衍著說：“爸，這事我知道，我會盡快的，你就別心了。”

何老長嘆一聲說，“你是我兒，我能不心嗎？”

何舒雲微微皺眉，想要結束這樣的談話，便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更何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知道該怎麼做。”

“你知道的話，那就趕的，別總讓我擔心，”何老敦促著，趁熱打鐵的說，“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也別拖了，今天下午就去辦。”

何老今天是怎麼了，說風就是雨的，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但何舒雲倒沒有一口拒絕，而是說，“就是要辦，也得等迪回來吧。”

的話，讓何老突然想起，他這幾天還真沒看見傅迪，便問，“迪去哪兒了？”

“出差。”舒雲說。

“他什麼時候回來？”何老問。

“大概下週吧。”怕他又促，何舒雲說，“爸，你就別催了，這事我會趕辦的，你就放心吧。”

“我倒是想放心，可……”何老言又止。

何舒雲怕他又說出長篇大論的道理來，便不痕跡的打斷他的話，“爸，我知道你說這些都是關心我，我能理解的，這事，我會加時間辦的。”

兒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何老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趁著迪還沒回來，你趕將手續準備好，他一回來就去辦。這事我也會跟一冬說說，到時候，讓他安排人優先給你們辦。”

這也催得太了吧，何舒雲隻得訕訕的笑笑。

之後何老有些猶豫，看著兒，終是開口說著，“舒雲啊，你和迪結婚後，就立刻去法國住。”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何舒雲詫異不已，不解的說，“我在這裡好好的，去法國乾什麼？”

“迪的事業始終在法國，你總不能讓他一直陪你在國待著，而對那邊的工作不聞不問吧，”何老說。

何舒雲微微皺皺眉，開始打起了牌，“爸，不是有句‘父母在不遠遊’嗎，法國那邊太遠了，我要真去了，以後想要陪陪你都不行。”

不過，剛剛何老的話倒是讓何舒雲有些懷疑了，雖說傅迪一直說他在法國那邊有上百家連鎖酒店，可說實話，他們都住在一起大半年了，似乎從來沒有聽他打電話或者發郵件安排過那邊的任何工作。

“不是還有舒月陪著我嗎？”何老倒是看得開的，說，“你就放心的去吧。”

舒雲一怔，故意說：“我在首都，想來看你隨時都可以來，可真要去了法國，以後想要見一麵都難。”

“誰說的，這不是還有視訊電話嗎？”何老說，“打個電話不就見到了嗎？很方便的。”

何舒雲皺了皺眉頭，何老今天是怎麼了，一會兒讓辦結婚證，一會兒又讓去法國，弄得一頭霧水，“即便我想去法國，短時間估計也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何老不解的問，“隻要你和迪一結婚，你就可以以配偶的份申請移民。”

呃！話題怎麼轉換得這麼快？又說到移民了？是大學教授，在國，後還有個何家撐著，好歹也算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可法國那邊就不一樣了，對來說，那是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年紀也不輕了，還要去適應新環境，重新結新朋友，甚至，還必須要過語言關，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移民？”

“是！”何老肯定的說。

“我移民乾什麼？”何舒雲倒真的不懂了，說，“再過幾年我就可以辦理退休了，可以得到優渥的退休福利，我乾嘛要移民？”這事再簡單清楚不過了，對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工作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退休了，這個時候移民是最不劃算的，明如何老，怎麼會不知道？

“退休工資算什麼？”何老卻說，“迪又不是沒錢。”

呃！何老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何舒雲很納悶，於是直接說，“爸，最近家裡事太多，這出國移民的事，我暫時也沒時間考慮，等以後再說吧。”

“能有什麼要的事比這事還重要？再說了，法國那邊環境比國好，迪的事業也在那邊，你有什麼好考慮的？”何老嗯了聲。

“心蕾馬上就要生了，我這個做媽的，不能不管吧，”何舒雲繼續說，“還年輕，也沒有照顧過孩子，我要不在邊，該怎麼辦啊。”這會兒，又恢復了那個慈母親的樣子。

何老皺了皺眉頭，想想也是，不過，仍舊說：“不是還有世琛嗎？心蕾懷的是他的孩子，羅家那邊不會不管吧？”

“唉，”何舒雲想了想，語氣裡，頗有些報怨的說，“世琛工作太忙，他爸媽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對心蕾一直都有微詞。他們不找心蕾麻煩就算好的了，我哪兒還敢指他們照顧啊。”

何老微嘆，想到的確是好久都沒有見到羅世琛了，他也約猜到小兩口之間或許並不融洽了，便說，“心蕾生孩子是大事，若羅家那邊都不管的話，那他們在為人事方麵的確沒有風度。”

“是啊，”何舒雲附和著說。

“不過，有我和舒月在，心蕾的事，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何老想了想，微嘆一聲，直接又說，“倒是你，必須要趕出國。”

繞來繞去，又到這兒了，何舒雲皺了皺眉，不明白，問道：“爸，我在國好好的，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出國？”

何老看著，見懵懂的樣子，沉默片刻，也不打算瞞，他低聲說道：“那個人回來了，所以你必須要走。”

他說的是誰，舒雲是知道的，一怔，臉的不大好，有點訕訕的，“是，我是我，我又沒有礙著誰，憑什麼要走？”想想，不悅的問，“是不是穀永淳找了你？覺得我礙著他們了，就想讓我走嗎？”說到這兒，心裡到底有些忿恨不平了。

“他沒找過我。”何老實話實說。

“那是為什麼？”何舒雲皺了皺眉，很不理解。

何老一聲嘆息，說出自己的顧慮，“舒雲，你就不怕有一天東窗事發嗎？”

舒雲臉突然很難看，他說的話，他們父倆心照不宣，低聲不在乎的說：“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有什麼好怕的？”似乎也並不擔心，“再說了，當年的事，大家都知道，是個意外，誰還會去追查？”

“別人或許早忘了，可呢？生死之間的事，你以為，會忘了？”何老的顧慮卻完全不一樣。

何舒雲輕嘲道，說，“沒忘那是的事，可又有什麼能證明那不是意外呢？又有什麼能證明跟我有關呢？哼，我就不信，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可何老卻沒有這樣樂觀，他皺了眉：“舒雲，我讓你離開，自然是為了你好。”

卻不以為意，低聲說：“爸，當年的事，沒人知道的。”

“天下沒有不風的墻，”何老的眉皺得更了，“你就能確定，當年的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自從知道今笙回來後，何老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前幾天，他在大院裡散步，遇見了今笙和穀若秋，招呼寒喧時，他發現今笙看他的眼神略有不對，這讓他心虛，更是心有餘悸，然後就開始吃不下睡不好，很擔心，怕出事。

何舒雲淡淡，不以為意的說，“老嬤嬤都死了，那些事，還有誰會知道？”

“唉，舒雲啊，”何老眉更了，“你忘了，嬤嬤的死你還有把柄在穀永淳手裡？他是多明的人，隻要前後細想，怎麼可能猜不到當年的事？萬一他秋後算帳，你就麻煩了。”

“凡事都要講證據，”何舒雲漸漸的，心裡也沒底了，可到底是著脖子說，“空口無憑的，他難道還敢惡意栽贓我？”

見兒，何老終是鬱抑著，不悅的說，“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知道，別一直抱著僥幸心理。”

何舒雲悻悻的說，“我還不信，拿不出證據，穀永淳他敢拿我怎麼樣！”

何老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頗有些恨鐵不鋼的覺，“當初我就不該縱容你，更不該讓你為了嫁給他不擇手段。舒雲啊，穀永淳那樣的男人，不是咱們惹得起的，”

否則，他現在也不會擔驚怕的。畢竟是他的親生兒，他怎麼能坐事不管？現在他年紀大了，有些事，越看越徹，越徹就越不放心。

舒雲臉微暗，鬱鬱不痛快，再一次說道：“爸，那些事沒人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何老想來想去，琢磨著，終是不安，勸道：“舒雲，你還是得出國。”他說，“你隻要移民去了法國，即便當年的事東窗事發，他穀永淳也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在何舒雲看來，何老是想得太多了，“爸，你別杞人憂天了。”

“我這是未雨綢繆！”何老說，“都是為了你！”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那你就聽話，別讓我再為你擔心！”何老不悅的說。

唉，何舒雲不想再因為這個話題跟何老說下去了，便安著說，“等心蕾生了之後，我就出國，好不好？”

何老看著，“真的？”

“真的！”何舒雲點點頭。

何老長嘆一口氣，“隻要你們倆姐妹平平安安的，那我就放心了。”

……

從書房裡出來，何舒雲頗覺得頭疼不已，在看來，是何老想太多了，覺得，那今笙若真知道當年事的始末，會不告訴穀永淳？而穀永淳真要有什麼把柄，還會輕易放過？經過何舒月房間時，看見門是虛掩著的，便敲了敲門。

舒月走過來，見是，便將門開啟，招呼著，“姐，進來坐。”也正好要找何舒雲呢。

何家兩姐妹，言語上常有爭執，可到底是親姐妹，沒有隔夜仇，每次吵吵鬧鬧，翻了臉之後又和好，這會兒，兩姐妹見麵，都各懷心思。

到底是自家姐妹，何舒雲也沒有寒喧，直接的問，“舒月，昨晚的宴會怎麼樣？”

“還好吧。”舒月說。

何舒雲看著，想要探個究竟：“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聽聽？”

舒月揚揚眉，倒沒猜何舒雲的意思，原本何老有待，讓在何舒雲麵前避諱著，盡量提穀家的事，便說：“也沒什麼，不過是喝酒吃飯應酬，又不是年輕人誰去折騰啊，能有什麼有趣的事。”

何舒雲不信，於是又問，“那……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一片溫馨喜氣，觥籌錯，能有什麼不愉快的事？”舒月淡淡的說，當然，除了張一冬在宴會後指責外，其他確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事。

問了好些話，可什麼想聽的都沒問出來，何舒雲耐心盡失，問道：“那個人呢？”

舒月從話裡聽出了酸酸的味道，便說，“還是老樣子，就那樣。”別看說得輕輕淡淡的，可心裡，到底還是被今笙給驚艷到了，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今笙仍舊這樣麗。

何舒雲被膈應到了，“沒怎麼樣吧。”

舒月輕嘲道，“穀永淳對倒是真捨得，用鮮花把個穀家小院裝飾得漂漂亮亮的，對又微，能怎麼樣？”

何舒雲聽得有種自討沒趣的覺，皺了皺眉頭，兜著圈子問，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便直接說，“昨晚穿的什麼？”

“你問這做什麼？”舒月納悶，對的問話到奇怪。

何舒雲倒也沒避諱，直接說：“我聽說為了昨晚的宴會還特地去做了一套很貴的禮服，就想問問，那套禮服有多漂亮。”

“沒看穿禮服啊，”舒月想了想，“就穿了件連。”不過，不得不承認，即便今笙懷孕了，可仍舊漂亮優雅，上散發出來的高貴的確是旁人不可匹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