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府,慕仰山的話音落下之後,趙煜明顯覺到了溫度下降了,趙肅正用一種極冷的眼神看著他。
靖王殿下此時臉也不大好,咬牙道:「那群老狐貍,沒想到還留著這麼一手!」
原本趙煜以為,藍田玉一族隨著這些年的佈局已然是他的囊中之,卻沒想到看似力量漸漸衰弱的他們,卻瞞了這樣至關重要的!
他們得到了前朝影衛的,不知暗中控製了多人如同慕家這樣的家族。此番金長老來到汴梁,目的並不單純,除了尋找他求助之外,暗中卻在與如同慕家這樣的家族聯絡!
「但……」趙煜盯著趙肅那冷冷的目,著下,提出心中的一個疑問點,「就本王所知,如今玉一族已然是一盤散沙,不然金長老也不會親自來到汴梁。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大能耐,竟然能控製慕家這樣的大家族?」
慕仰山依舊是一問三不知,趙煜看的來氣,倒是趙肅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玉一族除了你之外,難道就沒有旁人可合作了麼。」
「月氏國?」靖王殿下猜測道,「不對,現在他們都各懷鬼胎,那些老傢夥不可能再相信他們。再說了那裡都是一群見不得的,在南夷興風作浪也就罷了,不敢招惹到你頭上來。」
上次之所以敢在離宮明目張膽的行刺趙肅,那是因為蕭遲在汴梁,他們是以冥教為掩護的。
「不是月氏國的話,那就是冥教了。」趙煜再次做出了一個猜測,「蕭遲既然能夠控製徽宗,想必在汴梁城還留有心腹。如果是他在搗,也不足為奇了……」
從一開始的襄王夢枕案到如今,每一次的混背後都有冥教在推波助瀾。若非是他們幕後有西燕作為後盾,貿然發戰爭遭殃的是百姓,趙肅率兵平了冥教的老巢的心都有了。
不過……如今西燕部,未嘗不是除掉冥教,以絕後患的好時機。
趙煜見趙肅沉默了許久,就當他以為趙肅不會說什麼的時候,趙肅緩緩開口道:「除了冥教之外,或許還有一方勢力,與玉族的人勾結,想要阿玉離開汴梁……」
「何人?」
趙肅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慕仰山。
不過一眼,慕仰山的後背竟然不知為何滲出了一層冷汗,而後他聽到趙肅波瀾不驚的語氣道:「與大皇室有契約的家族,除了你們之外,應當還有旁人吧。」
依照慕仰山的謹慎,既然有這樣大的潛在危機,這些年不可能高枕無憂,對於昔年舊事一無所知的。
在趙肅帶著威懾力的目之下,慕仰山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微白著臉道:「是。還有……昭國的江家!亦是昔年大的舊臣。」
「什麼江家!」趙煜心中一驚,道:「是與小玉徽有婚約的那個江家嗎?」
當趙煜的話音方纔落下,明顯的覺到趙肅的臉又沉了一分,不由懊悔自己的失言。趙煜訕訕的笑了,道:「隻是沒想到江家竟然還有這一層份在,所以說,江晚奕執意要復國,是因為宮主的原因嗎?」
歷任的影衛家族,隻效忠於軒轅皇室。但是驪山的那一場大火,軒轅皇室幾乎殆盡,與他們存在契約的,隻有遠在南夷的澹月!
趙煜是個聰明人,此時已經意識到澹月不僅是要守護連城璧那麼簡單了。隻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澹月布這麼一場局,甚至可能從蘇玉徽出生開始,就已經開始著手佈局了,目的究竟是什麼?
就在趙煜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見趙肅一直沉靜的麵容忽變,吩咐追痕道:「去看阿玉是否在蘇家!」
話音方纔落下,奉命在蘇家保護蘇玉徽的暗衛前來回話,道:「蘇二小姐去了聽竹小築!」
聽竹小築,正是江慶雲住所!此刻,趙煜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
此時的聽竹小築中,蘇玉徽一時不查,竟將困自己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因為他的母親,是徐家的二小姐。」江慶雲風輕雲淡的說道,果不其然,換來的是蘇玉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沒想到這麼的事江慶雲竟然都知道!短暫的驚訝之後,蘇玉徽也就釋然了。
江家和徐家的明爭暗鬥由來已久,對於徐家的事江家不可能一無所知。不過,在小小的昭國中,看似是江家與徐家的爭鬥,實則是月宮與冥教的鬥爭。
一想到此事,蘇玉徽的心中頗不是滋味。
而一旁的江慶雲並不知蘇玉徽此時複雜的心,道:「徐家的來歷十分複雜,與玉族和月氏國都有些關聯。當年究竟怎麼回事,或許隻有澹月宮主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宮主才收了徐毅為徒。」
玉族和月氏國?蘇玉徽心中微,想到了之前敬一禪師所說的話。
月氏國世代隻能生活在黑暗中,但是月氏國與玉族聯姻生下的後代,與常人無異。
兩族聯姻的後代,比尋常人都要優秀,從小通過嚴苛的訓練,以探子的份安在各國,最終的目的就是尋找連城璧的線索與機緣……
讓蘇玉徽沒想到的是,小小的昭國竟然也有月氏國的探子,而那個探子,竟然是曾經最為信任的徐家。
當困擾著蘇玉徽的種種疑團,終於被揭曉,蘇玉徽並沒有如釋重負之,心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
此時,江慶雲深深的看了蘇玉徽一眼,道:「微臣知道,若以昭國臣子的份定然請不殿下您,您肯定不想回南夷的。但站在長輩的立場上,微臣要勸殿下您一句,宮主這些年對您如何您是知道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您和算計您,但是這一次,宮主之所以匆匆離開汴梁,是因為留給他時間不多了……」
原本這些話他是不能說的,可是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違背命令了。
聞言,蘇玉徽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問道:「你此言是何意。」
「宮主他……壽數將近了!」
縱然那強大完到幾近天神的男子,終究會有壽數消弭的一天。但依舊執念未曾完,他不得不這麼做。
那種在寢宮前的一樹梨花,花開花謝,已經一甲子的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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