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聲音突然慢慢冷沉下來。
“朕作為一個皇帝,率土之濱莫非朕囊中之,微微想要什麼,朕都能給!但朕作為一個父親,卻又隻盼著兒能夠平平安安幸福地度過一生。”
說到這裡,夜見塵子微微一震,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行軍打仗,兵兇戰危,每次出征,顧辭微都是提心吊膽。
就算相安無事,也要在北風呼嘯的邊疆上常年駐守……
一個人,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的陪伴。
“啟稟陛下,微臣請旨革去微臣的所有將銜軍功……”
皇帝眼底神一亮,終於等到了夜見塵的這句話。
“夜見塵,你可要想好了!從軍戎馬,是你自小立下的誌向,你難道不想再為國儘忠了嗎?”
許久,夜見塵緩緩答道:“回稟陛下,若有戰,臣有召必還!”
“好!夜見塵聽旨,著你七日之,將雁門,長雲,平西三疆軍移給李梁統管,其餘駐守上京各部,移百裡烈麾下……”
夜見塵終於明白皇帝的苦心。
垂垂老矣的皇帝,經過顧辭文發的一場戰,對於這個龐大國家的控製,逐漸式微。
而天縱英才的顧辭宴和年名的他,為了皇帝心中的一刺。
顧辭宴主選擇賦閒後,朝中的英年新銳便隻剩下他夜見塵。
想到他和顧微微的婚事,最後被皇帝當做一場政治與軍權的易。
夜見塵的心頭頓時湧上一洶湧的怒意。
“你在恨朕?”
看到夜見塵冷峻的臉龐,皇帝的聲音瞬間清冷下來。
大殿的溫度,陡然驟降下來。
“微臣……微臣隻是想給微微一次真正的婚禮……而不是,摻雜了其他的考量。”
在這一點上,夜見塵骨子中的倔強再次湧上,毫不肯退讓。
因為他要娶的那個人,是他一生的摯,是這世上最純潔的子。
他絕不允許,世間任何醜陋的利益,淩駕於的之上。
“夜見塵,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朕的苦心。但,朕希,你永遠不要有那一天!”
聽完夜見塵的話,皇帝沉的麵容漸漸複雜起來:“朕跟你講明,你的軍屬調與微微冇有半分關係。以後,無論你是否從戎,也絕不和微微有分毫的牽扯!”
夜見塵猛然抬頭,看向皇帝深沉的眸子,一時百集。
“今日就到這裡吧,朕累了……”
說著,皇帝負手轉走殿後,一名太監從殿後走出。
“夜見塵聽旨!賞鞍馬十九匹,金縷玉兩套,黃羊玉八十一隻,酒七十二瓶……”
麻麻的過禮名單唸了足足十幾分鐘,而後接連不斷的湧出一個個小太監,捧著手諭前往庫領取聖旨上一一對應的賞賜禮品。
隨後由禮部派出清一的同樣規格的車馬,一輛一輛地從鬨市中送到武南候府……
出了皇宮,夜見塵已經換上了皇帝賞賜給準駙馬川穿的硃紅玉蟒吉服,整個人更顯得英姿發。
傍晚,等了夜見塵許久的夜芷言和顧辭宴,看著絡繹不絕地從宮中送進來的禮品,便知道大事已。
看著來來往往的宮太監越來越多,為避免招惹是非,顧辭宴便帶著夜芷言跟侯府眾人告辭,從後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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