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山雨來風滿樓

子莞爾一笑道：“也就罷了，他若有要事，必然還會再來的，隻是以後若有人上門，可要記得問個明白。”

年忙點頭應了，自去打掃庭院不提。

此時空中又有幾道芒掠來，或青或白，不一，這幾道芒徑直進了大屋，正是承仙會的幾位執事回來了。

一名中年修士一落地便笑道：“仙子總是快人一步，本禪子倒是奇了怪了，同樣是修得這青縱地，怎個仙子卻比我們快？”

子含笑不語，另一名中年婦道：“李清拂，憑你也想和仙子相比，你道已近百年，卻也不過是七級真修罷了，妙韻不過十七八歲，已與你同樣境界，卻是也不。”

李清拂一揚手中黃拂塵，笑道：“我等禪修之士，修行之道與眾不同，那境界高低卻與年齡無關，妙韻姿質之佳，可謂前無古人，如此稚齡便有這般境界，自是的造化，亦是我等禪宗之福，卻是羨不得。”

子笑道：“你等莫要將我誇壞了，日後我若是驕矜起來，致使境界難有進益，可要怨你們的不是。”

中年婦道：“驕矜’二字再也落不到妙韻上。是了，這幾日製多損，若是再這般下來，城中的資怕是不夠用了，尤其是九曜石存量已是不足，正該設法纔是。”

子點頭道：“九曜石一事，我已告知一禪宗執事，想來近日便可運來，一塵大師如今坐關，萬事皆不便利，大夥兒可得用點心。”

眾人道：“謹遵仙子法旨。”

李清拂道：“此事說來倒有些奇怪。”

中年婦笑道：“總是你怪話最多。”

李清拂道：“可不是嗎，這伽蘭城的製經妙韻改造過之後，不僅比往日更堅固了，並且維持起來也大為方便，可是近日折損的頻率也太高了些，在下私下妄測，莫不是有人在暗中鼓壞不？”

中年婦點了點頭道：“這話倒也不差，我近日思來，也覺得這製折損的實是快了些，隻是破壞製之舉，也並非是從今日始，自那伽蘭之約訂立已來，此事層出不窮，總有些心懷叵測之士，想從中漁利罷了，是以從近日之事看來，定是有人有大作了。”

李清拂道：“這世間有立必有破，阻止宵小破壞製，正是我輩之職，就算有人破壞，有仙子在此主持，倒也不懼，彆的倒還罷了，隻是自仙子將原先修補資中的火靈石改為九曜石之後，那九曜日因為一向存儲甚，又兼隻有一禪宗之地可產，目前實是不敷使用了，再加上一塵大師又坐關不出，這與一禪宗的聯絡，可就極不方便起來。這卻是目前大大的難題。”

這時一名老者麵尷尬之，道：“此事敝宗實有幾分乾係，隻是此時卻是不巧，敝宗幾位主事之人恰值閉關之期，這供應九曜石一事，便無人主持了，說不得，本禪子便回宗一趟，督促此事如何？”

妙韻仙子知道這老者是一禪宗弟子，法號一清，如今一禪宗資供應不暢，他自是有些為難，便道：“一清大師不必自責，貴宗幾名執事閉關修行，可不是天大的好事？雖是目前有些難關，倒也無妨，此事亦不必勞前輩，我已知會了無參公子，想來不久就可運到了。”

一清大師欣然道：“既是無參公子知道了，那便無問題了，便是瞧著仙子之麵，那無參公子也是定然要儘心儘力的。”

一句話說的眾人皆笑，令無參公子與妙韻仙子雖非同宗，卻是親厚，此人眾人皆知，常會拿來取笑的，妙韻仙子辯無辭，也隻好由著他們罷了，這也是因妙韻仙子脾氣極是溫和之故，眾人知道便是拿此事取笑於，也不會因此縈懷，更何況妙韻仙子立極正，也不怕彆人說起。

正在這時，那屋中四周掛著的八副銀鈴之中，東南角的銀鈴忽然“鈴鈴”作響起來，眾人聽此鈴聲，皆是大皺眉頭，此聆天鈴一響，必是城中製又有破損。

這一日之中，連損了兩製，卻是前所未有之事。

妙韻仙子道：“既是製又有破損，大夥兒不得憚勞，需得立刻前去纔是。”

眾人忙應了聲，齊齊縱起芒，離了大屋，往伽蘭城的東南方向趕去。正行之間，李清拂忽地“哎呀”了一聲，形就往地麵墮去。

眾人大驚，在這伽蘭城中，唯有這青縱地之可以行得，便是這禪修之士，也與凡人一般，法無法施展，若就此墮落地麵，豈不是要摔一灘泥。

眾人正想掠去相救，還是妙韻仙子作最快，早已搶先趕到，一把捉住了李清拂的領，此時李清拂離地麵也不過數丈之距了。

中年婦道：“李清拂，好端端的，你怎會掉下去？”

李清拂剛纔吃驚不小，此刻臉上猶自悻悻，他苦著臉道：“想來是這陣子任務過多，那法盤上的靈力消耗過多之故，我原想明日就修補這法盤來，哪知道一念之惰，卻差點送了小命。”

說罷取出一塊銀牌來，隻見那銀牌上的一粒黑石已是芒黯淡，正是靈氣過耗之像。

中年婦嗔道：“你不知在這伽蘭城中用青縱地，最要的便是這法盤了，若無此，哪裡能夠飛得，偏是你這般糊塗，這麼重要的事，卻還想著懶。”

李清拂雖被中年婦責怪，也不生氣，隻管嘿嘿直笑。

妙韻仙子瞧著李清拂的法盤，沉不語，中年婦道：“仙子，可有何不妥之？”

他們與妙韻仙子相有日，知道心細如髮，往往能從人所忽略之瞧出端倪來，這一年承仙會事務，因一塵大師閉關之故，行事多有不便，會靠一力維持，眾人對的手段，早就佩服的五投地了。

此刻見妙韻沉，想來又是發現了事端之源了。

妙韻仙子笑道：“倒也冇什麼，隻是這清拂兄的法盤，卻是早該修補了，清執，你那裡的九曜石還有多？”

中年婦名方清執，與李清拂同為梵淨宗弟子，所在承仙會中的職務，正是仙材執事。

清執道：“九曜石還剩九粒了，話說回來，這伽蘭製自仙子改進過後，好便是好，可是對這九曜石也依賴過重了，偏偏那一……”忽然想起一淨宗的一清大師就在側，若是過多報怨，隻怕惹他不快，忙住口不提。

忽又見妙韻仙子神凝重，忙又道：“妙韻，我可不是說你改進這製之法有何不妥之，伽蘭製經你改進，九曜石雖是用得多些，可其他所耗資卻是大大減損了不，算起來更易維持了。”

妙韻仙子笑道：“清執，無論你說些什麼，總是替伽蘭城著想，我怎會多心，不過目前局麵，的確有些艱難，卻也是因我之故。”

一清大師忙道：“此事怎能怪得仙子，那九曜石向來由本宗供給，如今此缺，正該是本宗之失，實與仙子無關。”

妙韻仙子點了點頭，道：“此事且莫再提了，還是趕去補修那製纔是，隻是九曜石的確是剩得不多了，若是這幾日再生變故……”

當下從方清執手中接過一粒九曜石來，將銀牌上的那粒換過，然後袖出一符，在銀牌之上，那靈符瞬間化為一清煙，再瞧銀牌上的九曜石，已是熠熠生了。

眾人見妙韻仙子修補銀牌如此之速，皆是大為歎服，要知道在伽蘭城中，實不得法，尋常小事，也令人百般頭痛，便是修補銀牌這等區區小事，也非得出城之後方可行得，李清拂之所以未能及時修理，也正是因為懶得出城罷了。

不過自妙韻仙子主持承仙會之後，往日的不便之，皆被一一設法解決，那修補法盤本是眾人最頭痛不過的事，可妙韻仙子製靈符一道，瞬間就可修補，再也不必出城去了。

而彆瞧這些隻是小事，卻件件顯出妙韻仙子的無雙天姿來，要知道那昊天製極是厲害，自伽蘭之約訂立以來，就不知有多人想破壞製，好從中混水魚，可是那破壞製之道，卻是極不容易，是以那製雖時時小損，卻無關大局。

而妙韻仙子所行之事，便是在這製之中亦能施得法，雖隻是能施得小，可也是非同小可，若非對昊天製瞭如指掌，並且天姿極慧，斷不能為此，是以這妙韻仙子近年來被人稱之為禪宗第一弟子，實非謬讚。

法盤修好之後，眾人再次上路，也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趕到伽蘭城的東南之。

李清拂忽然道：“這裡的靈氣好生充沛，想必此製被破壞的不輕，這顯非自然損耗，而分明是人為了。”

妙韻仙子皺眉道：“且看看再說。”

取出一道靈符，用手輕拍，靈符化去之後，空中現出一麵青旗來，此旗約有十丈多高，懸空而掛，上有符文萬道，皆是昊天真言，而旗上更嵌有無數奇珍，此刻正發出萬道芒，令人不敢視。

而細細瞧去，隻見那旗上七八奇珍已是芒黯淡，而其中的三粒九曜石，更是一華也無。

眾人見此景，皆是默然無語，三石同失其芒，絕非自然之力，李清拂說的不錯，此製，果然是有人刻意破壞了。

一清大師喃喃的道：“不想千年平和，或就此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