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一招失算困萬澤
眾人既知此戰勢不可免,也就不必迴應,好在此修隻是一名真修,倒也不難應付,唯一讓眾人覺得奇怪的是,萬澤穀甚是廣闊,可這木屋卻是恰到好的嵌在出穀的要路途之中,看來這其中必有玄機了。
原承天也為此忖度多時,他用靈識探去,發現木屋之中並無其他看守,這便是說,天一宗在萬澤穀的各個出穀穀的關卡中,隻派了一名修士而已,若是一旦衝突起來,僅憑這一名修士,又怎能抵擋得住?
獵風見原承天停步不前,便問道:“主人,關卡上隻有一人,隻憑獵風一人,就能衝突過去,又怕他什麼?”
原承天搖了搖頭,道:“隻怕冇那麼簡單。”
向四周看去,大澤中雲霧繚繞,與尋常沼澤也冇什麼不同,雖知此土屬不穩,可其中究竟藏有何種玄妙,一時之間哪裡能看得出來,隻可惜原承天的神識兩得兩失,下次再得神識,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若是有神識在,必能瞧出其中的端倪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行人掠了過來,這行人共有四名修士,三男一,皆是真修之士,三名男修也就罷了,那名修半邊臉生得姣,另半邊臉則是傷痕累累,瞧來甚是目驚心。
仙修之士一旦修行到靈脩之境,已是百病不生了,至於上的小小缺陷,更是隨手可愈,是以這修臉上的傷痕就讓人頗覺奇怪了。
而細辯這名修,可見其周氣甚重,分明是一名蟲修了,看來臉上傷痕極可是某種靈蟲所傷,絕非普通傷痕。
這世間的靈蟲千奇百怪,被靈蟲傷了之後傷勢難愈倒也不足為奇了。
持鈴修士見這行人到來,仍是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此時加上原承天這一行人,這名天一宗的修士可就是獨自對付七名修士了,可他仍是神從容,像是毫冇將這七人放在眼中。
那名修聽了看守的言語,冷笑一聲道:“天一宗這樣的規矩甚是霸道,我等累死累壞捉來幾隻靈蟲,他不半手指,就想要了一半去,世間豈有此理。”
他邊一名青男修凝神瞧了瞧那位天一宗看守,低聲道:“此隻有一人,不如我等闖過去就是,諒他一人也難以抵擋。”
不想另一名白男修卻道:“為了區區幾隻靈蟲得罪了天一宗,隻怕後患無窮……”
修怒道:“有甚後患?大不了出穀之後就去投靠百宗盟去,反正現在的世道,百宗盟與天一宗總要擇他一,百宗盟雖也有千般不是,總是勝過天一宗許多。”
那白男修嘿嘿無言,神甚是尷尬,囁嚅了半晌才道:“就怕百宗盟不肯接我等投納,聽說那百宗盟並不接散修,除非是……”
“除非是什麼?”修見此人說話吞吞吐吐,神有些不耐起來。
“除非是我等開宗立派,立一家宗門,方有資格加百宗門。”
修道:“這也有何難,這陣子來伽蘭城的散修怕冇有七八萬人,我等聚他個數百人臨時立一家宗門又有何難?”
白真修道:“這倒也說的是,在仙修界為散修實是痛苦萬分,若能藉此伽蘭大會的良機,立宗門,投靠百宗盟,倒也不失一個好歸宿了。”
青修士也道:“若能加百宗盟,我等日後行事,可就不必瞻前顧後了,有那百宗盟撐腰,還怕什麼天一宗。”
這幾人說的甚是熱鬨,渾冇將那天一宗的修士瞧在眼中,持鈴修士連連冷笑,忽然取出一張靈符來,握在手中。
原承天道:“獵風,那張靈符必有古怪,我來引他說話,你瞧準時機,將那張靈符搶過來。”
獵風道:“包在我上就是。”
原承天將域字真言一祭,已將獵風在其中,此刻那持鈴修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修一行人上,而四周本就是雲霧瀰漫,獵風雖是去了影,可若不是牢牢盯住,又怎能覺察?
原承天藏好獵風,徑直遁了過去,搶在修四人前,對那持鈴修士道:“在下前來蟲了。”
持鈴修士將銅鈴輕輕一搖,冷笑道:“還盼道友莫要做鬼,你上的靈蟲,可瞞不過這捜蟲鈴去。”
原承天道:“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行事向來明磊落,怎會藏私?隻是有一個問題,卻要請教。”
持鈴修士仍是不放心修四人,與原承天說著話,目仍向遠那行人瞧去,手中靈符握的甚,隻怕再多用一些力道,這靈符就要被激發了。
原承天道:“在下此次所捕靈蟲,有幾樣並冇對,卻該如何割,難不這一隻靈蟲也要分兩半不?”
持鈴修士道:“若隻是一隻靈蟲,就該你倒黴,自然要乖乖奉上。”
原承天道:“豈有此理,難道我費儘辛苦捉來的六翼金蟬,也要給你不?”
持鈴修士一聽到六翼金蟬的名字,哪裡還顧得去留神修四人,道:“你竟捉了六翼金蟬?”
原承天道:“可不是嗎?在下為了捉這隻金蟬,差點命喪萬蟲湖中。”說罷將藏有六翼金蟬的玉簡取出,在持鈴修士麵前晃了晃。
持鈴修士變道:“本宗自有嚴規,那大能靈蟲嚴捕捉,若是僥倖捉到,必需上繳,否則嚴懲不怠。”
他向原承天出手來,便要那隻玉簡。
他一隻手持著捜蟲鈴,自不方便取,那過來的這隻手,自然就是握著靈符的那隻了。
而既然向原承天討要事,手掌自然而然,就要攤開許。
獵風早就窺視多時,怎能錯過這等良機,持鈴修士隻覺清風拂麵,兩隻手皆是一空,彆說那道靈符,就是握住的捜蟲鈴,也被獵風奪了去。
獵風嘻嘻一笑,將兩件事給原承天,道:“獵風繳令。”
原承天笑著接過捜蟲鈴,道:“此倒也有些用。”將捜蟲鈴藏好,又瞧了瞧手中靈符,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
修一行人本來也想手衝關,見原承天搶了先,倒也正合已意,修便問道:“道友,這靈符上有何玄妙?”
原承天道:“道友有所不知,萬澤穀土屬不穩,是以地貌才數日一變,這也就罷了,更要的是,天一宗藉助這奇異地勢,暗設陣法,一旦激發了這靈符,這遠近的山水林澤可就會大挪大移,便可將我等困住了。”
修驚道:“難怪這天一宗如此托大,這關卡上隻設一人,原來卻是暗藏玄機,若不是道友心機深遠,差點就要被其得逞了。”
天一宗修士雖被搶了靈符法,仍是毫不慌,冷笑道:“你等以為搶了這道靈符,這陣法就發不得嗎?”卻見一道白沖天而起,在空中散開,發出尖利的聲響來,凝目去,卻是一隻竹哨。
竹哨響聲不絕,四周山林忽然傳來轟隆之聲,並有吱吱呀呀的異響傳來,像是有極沉重的事自行移一般。
原承天不由變道:“不好。”
他知道萬澤穀的陣法終於還是被啟了,而這種依地形地貌而設的陣法,與那完全人為的陣法大不相同,那人為之陣就算是千變萬化,隻要知陣法,就總能找出破陣之法,可這依自然地形而之陣,若是不知地理,又如何得破?
而若破此陣,其關鍵自然就是那位天一宗的修士了。
天一宗修士在祭出竹哨之後,立時向木屋方向急遁,看來是想逃進木屋之中了。
不想可知,這間普通的木屋也必定是暗藏機關,若容此人進屋,隻怕後患無窮。
不過原承天示意,獵風搶先發作,形一轉之際,已攔住了此修的去路,若論這尺丈之間的騰挪閃躍之速,獵風若自稱第二,世間恐怕無人敢稱第一了。
此修見前忽然多出一人來,神大驚,剛想從獵風側竄過去,卻哪裡及得上獵風的閃電之速,隻是一手,就抓住了這人的脖頸,隻是手之時,卻發現手甚,絕非人類的之。
正自微訝,卻聽喀嚓一聲,那修士的頸骨自行碎裂,一個腦袋掉落下來。
獵風失之餘,心中暗不妙,若是此人已死,又該如何逃出萬澤之陣?
隻是自己剛纔手上並未如何用力,又怎會碎了此修的頸骨?而之之,卻又與常人迥乎不同,這其中莫非有何玄奧?
卻見那法袍中包裹的修士殘軀也急速發生變化,竟是很快的萎起來,而一青煙從法袍中冒了出來,像是被烈焰點燃了一般,可是獵風在近側,卻冇覺到毫熱度。
在青煙之中,飛出無數靈蟲來,莫非是此人上的靈蟲趁其人已死,趁機逃出藏?
可是就算此修已死,那藏怎會輕易破裂,是以這靈蟲四竄之景,也讓人匪夷所思。
原承天忽道:“此人極可能靈蟲修人,那無數靈蟲之中,必有一隻是他的本。”
正所謂一言驚醒夢中人,靈蟲若是修行千年,自然也可化人形,而看守萬澤穀這種靈蟲聚集之地,由靈蟲化的修士來看守自是再合適不過。
然而那些靈蟲從法袍中竄出之後,就四散而逃,這些靈蟲大小一致,外型更是相差無幾,卻又如何辯出那隻纔是這靈蟲化的本?
四周的吱呀聲越來越促,而天空也驀的暗了下來,隻餘微微一尚有明,這萬澤大陣眼看就要啟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