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或疑傳噩耗

這名碧眼修士雖令原承天心生警惕，可還不至於到翻臉仇的地步，是以原承天含笑揖手，道：“幸會。”

此時店中管事笑道：“兩位既然相識，那可再好不過，本店的確是今晚仙集小會的東道，此次小會，本店東家可冇花心思。兩位道友若是不棄，還請務必臨。”

碧眼修士道：“到時必來討擾。”又匆匆的去了。

原承天知道在仙集之中，往往隔個三五個月，便會由仙集中有實力的店家牽頭，辦一個地下的易會場，邀請各方修士參加，店家也可趁此集會，將一些不便公開出售的品出手。

要知道設立仙集頗不容易，天下仙集皆會設有製，以防修士在仙集中恃強搶，而這些製的維護往往由一家或數家門宗派人主持，這些人既是仙集守護，亦是仙集之主，被稱之為守主。主持仙集的宗店家在仙集中設店，自然要向守主繳納稅金。按照慣例，店家出手一件品，守主往往要收十分之一的稅金。

這什一之稅，著實不算低了，雖是從事仙修品生意利潤不小，可天下商家皆是一般，縱是讓他日進鬥金，他也一樣是要苦的，也必定會弄出些花樣來多些進益，這仙集小會因此應運而生。

仙集小會中出售的品，自是不經大賬的，店家輕輕鬆鬆，就先將這十分之一的稅錢先拿到手中了，而那些參與小會的修士，先要奉上一筆會錢，店家這就又小賺一筆了，不過在小會中與人換品，倒是不收費用，而那會錢也不會收得太多，是以這仙集小會店家客人皆是兩便，那是極歡迎的。

而店家為逃避這什一之稅，哪肯將真正的好東西公開售賣，自然是要拿到小會上出手的，是以在這種小會之中，往往能遇到上佳品。

當然要舉辦這仙集小會，那守主怎能不知，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等到會後，商家自然會將份例送上，此是天下慣例，任何一地都是這般。

那些設立仙集的門宗上層，也是知道此為舊敝，卻是革除不得。就算將那些貪黥的守主撒換回去，換一個清廉自守的，可是用不了一段時間，那店家自會想方設法，拉這新守主下水。那仙集小會，還是照樣舉辦不誤。

若是新守主脾氣執拗，絕不肯同流合汙，店家也有的是手段，或是消極罷市，或是尋隙誣告守主，總之非要門宗再次撤換守主不可，到最後門宗上層也是無奈，也就聽之任之，甚至有將那仙集小會所送的份例也拿去賬的，這其實已是默認了仙集小會的合法了。

原承天既知，對這種仙集小會，自是要去瞧一瞧的，問明瞭小會舉辦的時間，便與獵風出了此店，在集上閒逛起來。

走了一遭下來，果然發現那些公開出售的品，大多泛泛，每家店中，也就隻有一兩件充門麵的事罷了，看來若想尋到上佳之，還需要仙集小會中運氣了。

轉眼間天已暮，原承天這才轉回那家法袍店去，卻見此店的後院仍是漆黑一片，並無人跡。不過以靈識探去，卻可知在地下數丈靈息無數，這種仙集小會雖是半公開的質，可為了維護守主的臉麵，往往在地底下設一會場，隻是就算深達地下百丈，又怎能瞞得過仙修之士？是以這也不過是虛應故事罷了。

原承天進店鋪，白日那位管事忙上來接了，引原承天進後院，三轉兩轉，就到了地下一座大廳了。

這大廳說也能容納三四千人，此刻已是熙熙攘攘，比之外間可就熱鬨許多了。

卻見這大廳的口，立有一塊高約七尺，寬約五尺的玉牌，其牌大放華，將牌上的每個黑大字都清清楚楚的顯示出來。那些刻在玉牌上的字跡，便是各店家在這小會中出售的品了。

獵風還是初次參加這種仙集小會，甚好奇，便道：“主人，這玉牌上的品還寫著什麼東七，西八。卻是何意？”

原承天道：“這玉牌上的事並非出自一家，這東七，西八字樣，就是標明店家的攤位所在位置，隻需按字索驥即可。”

獵風轉頭去，果然看見那會場中心齊齊整整，排了十幾張大桌，每桌上都立有一小玉牌，上書“東三，北六”字樣。

那大桌後麵，往往隻坐著一人，卻是空著一雙手，若有人前來問話，便笑容滿麵的迎上去，卻不易，而是將此人引至後一間小屋之中。

要知道能拿在仙集小會中出售的品，自非凡，店家與客人暗中易，也是用心良苦，免得讓人窺知其，為客人惹下麻煩來。

獵風正仰頭細瞧玉牌上的品名稱，忽見有行字跡閃了一閃，便消失不見了，心中大奇，忙問道：“那消失的字跡卻是何故？”

原承天笑道：“此被售出之後，自然就不能在玉牌上出現了，所以修士要是看中一件事，最好快點下手，免得被人搶先了。”

說罷也凝神瞧著玉牌上的品名稱，可細瞧了一遍下來，卻冇一樣中意的，那獵風早就逛到另一塊玉牌上，此牌上麵亦是寫有各品名稱，奇的是卻無方位字樣。

便在這時，一名修士走到玉牌前，拾起玉牌上掛的一枝筆來，在牌上寫了幾字，寫的是天鴻土三字。此人寫罷三字，轉就要離去了。

獵風哪管男避諱，一把將此人拉住，道：“你等一等，你寫這天鴻土三字，自是有天鴻土要出手了，可你寫完就走，彆人卻去哪裡尋你？”

那人被獵風扯住，又瞧見獵風是名貌修，渾都不自在起來，忙道：“道友想是初次來這裡了，這塊玉牌，卻是供我等修士換品之用，若有品出手，就可書其名於其上，彆人見了，隻需輕點這三字，那貨主便可知曉了。”

獵風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些店家佈置，倒也煞費苦心。”

那人道：“道友莫非是要天鴻土嗎？”

獵風將眼睛一瞪道：“我又不植花養草，要天鴻土何用？”

那人討了個冇趣，灰溜溜去了，此時玉牌前又立了一人，拾起筆來，就在玉牌上寫了五字“天腐地蝕石”獵風從冇聽過什麼天腐地蝕石，也不知是為何用，可又不好意思問人，想去問原承天，轉頭去，也不見原承天影，不知逛到哪裡去了。

正在這時，一人匆匆走到玉牌邊，上下瞧了一眼玉牌上的品，忽然目大亮，指便在那天腐地蝕石上猛的一點，等他轉過頭來，獵風才發現，此人正是今日白天在店中遇到的那名碧眼修士。

碧眼修士轉瞧見獵風，神微變，卻又很快堆起笑容，道：“一天便遇見兩次，果是有緣。”

獵風冷笑道：“誰與你有緣。我隻問你，這天腐地蝕石是什麼東西。”

碧眼修士道：“道友向我打探事，總該以禮相請纔是，這般強橫霸道，卻讓人怎能得起。”

獵風道：“你說不說，我也不曾求你。”

碧眼修士連連搖頭，歎道：“與你分說不得，那天腐地蝕石名字雖是兇惡，卻是救命之，你去問你家主人，他自是明白的。”

獵風道：“我家主人若在，我怎會問你，你徑直說也就罷了，冇得這般吞吞吐吐，讓人討厭。”

碧眼修士被獵風說的冇法，隻好道：“此石世間見，並且需經萬年天腐地蝕，生千竅百孔之後，方可拿來一用，隻是那仙修之士卻是用不著的，倒是可以拿來給凡人續命，不過有此，卻也是無用……”說罷長長的歎息一聲。

獵風道：“這倒是奇了，你為仙修之士，怎會這般無能，連凡人的命也救不得？那世間的歧黃之，在我瞧來也隻是平常，何必又用此？”

碧眼修士冷笑道：“你倒是說的容易，那凡人若是生了疾病，我等仙修之士自可隨手而愈，可若是了天懲地罰，任你歧黃之天下無對，又怎有辦法治癒？”

獵風奇道：“一名凡人，又怎會遭天懲地罰，你這人分明是胡說八道了，隻有我等仙修之士，方有緣那天劫之懲，一名凡人又怎能此天劫？”

碧眼修士碧眼上翻，神甚是輕蔑，道：“道友實是見識太，那凡俗之人怎能就不天懲？要知道這世間有些奇，非凡俗之軀不可備，我救之人，懷驚天地的神技，卻因泄天機過多而要遭天懲，隻怕的命就在這幾月了。”說到這裡，聲音輕，竟似哽咽有聲了。

忽聽有人道：“道友，不敢問，你說的那名凡人，卻又是誰？”

碧眼修士忙回頭去，隻見原承天正立在那裡，卻也是目中閃爍，神有一激，獵風回想起碧眼修士剛纔所說之話，忽的有所領悟，心中也不免盪起來。

那碧眼修士所說之人，莫非竟是九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