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人不為已事難為

二人雖有定天鼎護住全，可甲挾絕之氣而來，其勢驚天地，葉驚海亦不敢掉以輕心，急急念真言，從多寶玄中飛出一隻細頸紅翼的小鳥來。

原承天識得此鳥名朱鶇，乃是昊天八靈禽之一，亦是葉家的護族靈禽。原承天早就在葉驚海的時袍上發現此鳥，因此見此鳥現，並不以為異。

朱鶇飛擋在二人前，紅翼張開，其上便有熊熊烈焰，若在有定天鼎的青摭住二人，這翼上火焰委實猛不到當。

卻見朱鶇脆一聲，其聲甚是宛轉人，但其翼上火焰卻其勢滔滔，猛然撲向漫天而來的骨甲。

這朱鶇翼上之並雖未必及得玄焰之火，可也是極其猛烈，那些骨甲紅此火焰一燒，立時化一道白氣，而絕之氣亦被這烈焰所阻，不能向前半尺。

朱鶇連扇數下，骨甲與絕之氣的威能就減弱許多，但骨甲雖在此方向阻，其他方向仍是聲勢驚人，尤其是向上的勢頭更是猛烈。

而朱鶇紅焰所化之氣與骨甲彙合，使得骨甲上升之勢更為驚人，而天空的淡金雲霧被此白氣骨甲衝擊，正激烈的翻滾不定，其也變幻多端。

葉驚海雙目盯住空中雲霧，神頗為專注，原承天以神識探去，亦發現雲霧之中似乎在醞釀著驚人變化，隻是若想再深探下去，卻是不能，這讓原承天頗為容。

原來他自修神識之後，覺自己就是天地的主宰，知之事皆可輕易獲悉，神識是六識的最高境界，達天觀地，無所不能，但自原承天進冥界之後，每用一次神識，就覺得神識衰退一次，而此次用神識察看雲霧，發現已與靈識所探之得差之不多了。

這自然讓原承天心中忐忑，莫非神識之技竟然要離自己而不？

想當初他是在達金仙之境之後方纔修神識，如此看來，此時修神識，也未免太早了些，是不是正是因為等級過低，才使得神識如曇花一現？

此時葉驚海忽道：“這沌為了化去天，已是竭儘全力，此時正是它最弱之時，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原承天正為神識漸衰之事滿腹疑慮，聽到葉驚海之言，也隻是含糊以應，葉驚海則不由分說，一拉原承天的手臂，二人急向天空的雲霧衝去。

空中的雲霧被甲和朱鶇烈焰所化白氣幾經衝擊，已變為慘白之，原承天此時再凝神瞧去，卻發現神識已然離而去，隻剩下先前的靈識了。

原承天雖有些黯然神傷，卻還是勉強打起了神，此時正值衝出沌的關鍵時刻，切不可因此事而分了心神。

便在這時，安魂玉匣中的姬憐舞傳音而來：“原道友，神識修行極其不易，若非金仙之，則必有三得兩失之劫，道友以五級真修之便能初得神識，其仙基機緣實在非同小可，而得失之間，對道友的心境亦是極大考驗，是以可喜可賀。”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原承天本是道心豁達之人，於得失的玄機早已徹，隻是神識之修實在難得，而其好是太多，是而神識即得即失，也來得實在是快了一些，凡此種種，不免讓他心智蒙塵，如今被姬憐舞一語點破，自是恍然大悟。

但姬憐舞在安魂玉匣之中，又何以得知自己的心境變化？這份修為也著實恐怖。

看來十大仙族果然名不虛傳，每個宗族必有驚人技能，這窺人心境的技能，莫非就是姬家的絕學嗎？

或許姬憐舞正是仗此窺人心境的法，才能以元魂的弱之，屢次逃過葉驚海的糾纏。

忽聽葉驚海喝道：“道友，你是怎麼了，打起神來。”

原承天慌忙抬起頭來，卻見葉驚海正拉著自己在雲霧中穿行，同時還要念法言維持頭頂的定天鼎，看起來甚是辛苦。而那隻朱鶇還要在前方衝開雲霧，替二人開路，這亦需葉驚海用心使。

原承天甚是疚，也不多言，忙將青鳥劍祭出，以青鳥劍在前開道，以撕開重重雲霧。隻是這沌中的雲霧，卻不怎麼懼怕金鐵之，僅以青鳥劍開路，收效甚微。

在葉驚海麵前，原承天如今也不必藏拙了，他念真言，那青鳥劍靈現，以青鳥之姿，與朱鶇並肩開路。

青鳥懷兩大靈焰，比之朱鶇其實還要強上一些，隻是青鳥年齡太小，等級不高，是以此時隻能和朱鶇持平罷了，但饒是如此，也足以讓葉驚海再次驚歎。

有了青鳥之助，局麵頓時為之一鬆，葉驚海道：“道友剛纔心神不定，莫非是遇到修行難題？你但講無妨，我說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倒是極不謙虛的。

原承天忙道：“其實也冇有什麼，隻是先前晉級時，修行基有些不穩，又冇時間穩固罷了，此時遭遇大變，難免由及心，發生了一些小小的心境變化。”

葉驚海道：“基不穩是為修行大忌，等離了此，你定要好好調息纔是，咦！那莫非是……”這話說到最後，聲調無形中拔高了八度，聲音中極是驚喜。以葉驚海的眼界，能讓他發出這等驚呼的，實在是難得。

原承天循聲去，也是倒吸了一口氣冷氣。喜道：“這竟是，這竟是……”也是喜不自。

原來前方飄著數片青甲，澤宛若古玉，其溫溫然，而其上紋畫雖是自然形，卻暗含天地玄機，分明就是天地自然而生的天靈地寶。

葉驚海喜道：“這幾片甲，果然就是這碎骨天的修之基，昔年撐界神留下來的那幾片碎骨了。天賜我等這天靈地寶，棄之不吉啊。道友，你我各憑本事，就收了此如何。”

原承天好勝之心立起，哈哈笑道：“一言為定，此有七塊之多，看誰能收得多便是。”

葉驚海道：“我怎能輸給你。”

多寶玄迎風而，子已飄向青甲。

原承天怎肯落後，以小挪移之法，急速迎向一片甲。但不等原承天子靠近，那甲居然驀的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數裡之外了。

原承天原就知道這甲曆無數歲月，雖是死，都已靈，碎骨天因此而能修龐然大，顯非尋常法寶可比。

他原想用真言之域將其罩住，但他在葉驚海麵前顯的功法絕技已是不，若是再暴真言之域，葉驚海縱是仙族中人，隻怕也會生出妒嫉之心。

好在就算不用真言之域，原承天也並非無法可想，數裡距離自是眨眼就到，原承天此次並不忙於靠近，而以靈識鎖定前方界，他的靈識自從由神識退化為靈識之後，無形中又有提升，而對靈識的應用，原承天自是已臻化境了。

先將靈識的無形之力困住甲，再以自創之真言，侵到甲之中，這甲雖是靈，總比不得有靈智的生靈，是以對原承天的靈識侵竟是無於衷。

剎那間，原承天的標識已在甲上銘刻而，原承天再無忌憚，隨手一揮，那甲已在手中了。

這次收取甲看來輕鬆，卻是原承天積九世玄承之功，而其他靈識上的運用之道，自非尋常修士可比，就算是昊天界十大仙族的長老族長，亦未必有此之能。

眼向葉驚海瞧去，隻見葉驚海已用定天鼎也收了一片甲，和原承天相比，倒也不遑多讓。

原承天哪敢稍停，欺到另一片甲邊，再次故計重施，將第二片甲收囊中。

此次葉驚海運氣欠佳，第二片甲從定天鼎下溜走，讓葉驚海甚是氣惱。而他見到原承天已得到兩片甲，自然更是氣悶。

原承天毫不客氣，又收了兩片甲，此時他離葉驚海已是遠了，二人隔著漫天雲霧，隻是勉強以靈識探知對方的存在。

姬憐舞忽然傳音道：“道友，趁此時機，可速速離開沌，不必去管那個葉驚海了。”

原承天愕然道：“這卻是何故？”

姬憐舞道：“沌若是發覺有事出，必會鎖缺口，那葉驚海就會被困在沌，起碼兩三年之，很以出來了。”說到這裡，姬憐舞甚是快意，話中也帶著笑聲。

原承天搖頭道：“葉驚海待我不薄，在這沌之中，他對我亦有相助之恩，姬道友雖是九瓏至，但此議不合在下做人宗旨，恕在下難以從命。”

姬憐舞道：“若是九瓏在此，也是這般求你，你也不肯嗎？”

原承天道：“九瓏為救宗門，不惜犧牲已命，想來這種提議，想也不曾想過吧。”

姬憐舞黯然道：“凡界之人的想法果然奇特，人不為已，豈非咄咄怪事，在昊天界中又如何生存？”

忽見一道白從安魂玉匣中出，白所過之，雲霧剎時而散，很快就出一條通道來。

姬憐舞道：“沿此通路，便可離開沌，若我收了白，此路封閉，便要等上兩三年方可重開此道。道友意下如何？”

這小小的考驗，讓原承天不由得皺起眉頭，在沌裡多待上兩三年毫無意義，而到時能否再開道通，卻是天意難測，如今通道就在眼前，卻是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