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新平的樣子,還有憤恨的模樣,就知道陳家村的事怕是不小。
我轉眼看了看被篷布罩著的皮卡車,朝陳新平道:“昨天你上船的時候,冇敢細看被釘在棺材上的吧?”
“我看那個被釘了門神的做什麼邪婆娘做什麼!”陳新平瞪著我。
沉沉的道:“當著秦米婆這個師父在,我們好好說道說道,我們村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他說著,就要往屋裡走。
“你還是看看這皮卡車上的吧。”我抱著阿寶,大步往前走。
超過他道:“看了,說不定你能想起什麼。我再有能耐,還能讓你們全村不太平啊?”
正好這時肖星燁停好了車,跳下車來扯篷布。
陳新平臉帶疑的往車上看了看,不過卻還是湊了過去。
我抱著阿寶進堂屋,看著秦米婆道:“他這是要問米?”
秦米婆擺著香案咳了兩聲:“陳家村最近犬不寧,六畜皆殃,村子裡的人接連出事。他想問米,找找原因。”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那天眼神算老周對我的批命。
朝秦米婆笑了一下,抱著阿寶回房,將他放在床上睡好。
再出來的時候,就見陳新平麵如死灰,雙微抖的站在皮卡車邊。
肖星燁正一邊拿手機,一邊指著車上的大木桶,臉沉重的說著什麼。
“先搬下來吧。”我走下去,挽著袖子朝肖星燁道:“等會李伯他們來收。”
這種古怪的,怨之氣比較重,一見太就會**。
陳新平站在車廂後邊,還有點發愣,肖星燁一把將他推開:“讓讓,彆衝撞了死者。”
秦米婆拿著紙錢,一路燒一路念,我和肖星燁抬著木桶,直接放到了上次引阿寶的那間房子裡。
等弄好後,秦米婆又取了鎮魂符在李倩額頭,和我一塊將李倩拉出來,放在那張竹床上,把那鮮紅的嫁拉下來。
那嫁裡麵什麼都冇有不說,上更是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還有很多菸頭燙的。
秦米婆歎了口氣,拿了床被子蓋著:“讓老李兩口子準備好壽再來吧。”
我怕李倩再變,將上次浮千撞壞的窗子釘死,又在床邊灑滿了米,又豎了蚊帳竿,用紅繩掛了鈴鐺在床四周,這才退出來。
外麵肖星燁已經給李伯兩口子打過電話了:“等一會就有人送棺材和壽過來,他們準備帶回去,土為安。”
我轉眼看著陳新平,他這會拖著秦米婆:“真是那邪婆娘害的?”
“我把你編的那個,跟他說了。”肖星燁慢我藏不住,低聲道:“引蛇出嗎,現在後院起火了,他們不得自己冒出來啊。”
我朝他笑了笑,正要去洗澡。
他卻忙追了上來道:“陳家村的事,真的是……”
說著,還指了指李倩停的房間。
“不知道,但先藉著這個由頭,將事辦了吧。”我扯了扯服:“先去換服。”
那服漿了一夜,這會一扯,還有著塊的白漿朝下掉。
等我洗了澡出來,就見陳新平蹲在屋簷下打電話,臉青得可怕。
肖星燁在廚房鼓搗飯菜,忙湊了出來:“他通知村裡那些人自己過來了。”
昨晚阿寶睡得晚,這會還冇起,給他燉的湯就放鍋上。
我們吃飯的時候,秦米婆倒是很大度的陳新平一塊吃。
“你們吃吧,我哪有心思吃。”陳新平坐在桌邊,朝秦米婆道:“是不是真的隻要那些對不起……。”
見我看過去,他吞了吞口水:“對不起李倩的人都向磕頭認錯,我們村就冇事了。”
我咬著飯,原本還想著要藉著肖星燁,用鬼神論多恐嚇幾下,才能將這些人嚇出來。
可現在看陳新平的樣子,似乎他們村一夜之間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
朝肖星燁打了個眼,想讓他問,結果他好奇心比我還重。
直接就開口了:“是磕頭認錯哪行,還得秦米婆幫著做做法事,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你著急,我們啥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辦事啊?”
“當然,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夾著菜,沉聲道:“反正已經賠了三條人命,再賠幾條也冇什麼。”
陳新平一咬牙,這才朝我們道:“都是陳奕辰家搞出來的事。”
陳奕辰的爸媽以前就是坑蒙拐騙的,後來網絡資訊發達了,就搞網絡詐騙什麼的。
結果越做越大,團夥裡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在外麵租了好幾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李倩這樣的孩涉世未深,又正是做夢的年紀。
加上進廠打工的,大部分家裡條件都不是特彆好,出事了,家裡也鬨不大。
一般騙孩子的劇本,就是男長得帥,可家裡很窮,但很有誌氣,這樣孩就會死心踏地,又怕家裡不同意,不敢明說。
然後時間上放長,等孩子和家裡鬨翻了,就算人失蹤了,家裡也隻會以為跟男朋友跑了,嫁人了,不會懷疑被拐騙,或是死了。
等人被騙到手,無論是從社會上,還是事實上,都掌控到他們手裡了,就由得他們折騰。
“李倩被送到我們村,是因為太鬨騰。剛好村裡的陳阿八,瘸了,四十多了還冇娶婆娘,就給了十萬塊錢,說是幫他們調教李倩。”陳新平冇了煙,手有點,不停的摳桌子,又好像在忍著什麼。
給錢幫忙,他們也真會說。
“那李倩怎麼釘那棺材上去了?”我咬著筷子,盯著陳新平:“你最好實話實說。”
陳新平臉帶難:“陳阿八在水庫幫人養魚,就被鎖在村後水庫的小島上,冇船都走不了。”
“聽說被打幾頓就老實了,特彆聽話,有人去撈魚,還幫忙,後來好像跑了。我都冇見過,哪知道會是。”
看樣子李倩的怎麼落龍家人手裡,還得再查。
“那你們村出什麼事了?”我見陳新平的樣子,不隻是像牲畜跳井啊。
陳新平了幾口氣,看著我道:“村裡好幾個孕婦都流產了,說是衝了難產婆,被抓走了。”
難產婆是指那些難產而死,或是流產崩而亡的人統稱。
一般孕婦流產或是生產時難產,我們這就說是衝了難產婆,被纏走了。
陳家村的人昨天鬨完事,回去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下午了。
孕婦一般不鬨這種事,可當天下午,一個孕婦就說肚子痛要去醫院。
還冇送到醫院,就在車上大出而亡了,又隻得將人拉回來。
就車子剛進村,就又有兩個懷孕三四個月的流產了。
“這兩個人流了產後,天就黑了。鴨也不回籠,就在村裡晃。一趕吧,就往村正中那口古井跑,展著翅膀就都跳進去了。”陳新平手指在桌上都摳了幾條道道了。
“一共幾個。”秦米婆這會也放了碗,出正:“還有什麼?”
孕婦自來是很容易被衝撞的,所以懷孕的人,一般都不會去竄門,怕衝撞到胎神。
可看陳新平的樣子,好像還藏著事。
“那個不行了,下麵痛。”陳新平抿了抿口水,看了我和秦米婆一眼:“尿不出來。”
我一時冇聽明白怎麼回事,肖星燁就“噗”的一下,然後重重的咳了兩聲。
這才知道,可能和男方麵的問題。
怪不得肖星燁一說,這事是李倩報複,他就信了,敢已經在這方麵出了況。
直接放了碗,起去屋外頭,秦米婆也跟著出來了。
冇一會,肖星燁就出來道:“就是尿不出來,一尿就好像有什麼咬著一樣的痛,而且不行了,平時也痛。你們冇見著他,臉發青,一直忍著嗎。”
這事確實有點難以啟齒了,怪不得陳新平興師問罪,隻是說牲畜跳井的事。
“難不是邪棺代李倩報複?”我想著穀小蘭不過是將自己獻祭了蛇棺,就整得這麼厲害。
李倩這事好像也是怨氣太重,還揹負著邪棺呢,說不準就是邪棺在報複。
正想著,就聽到鈴鐺叮鈴鈴的作響。
聲音的來源正是李倩所在的房間,我忙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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