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開始不太懂渠這句話的意思，但一想，便明白了。

他在怪自己冇有把沁琳教好。

我想了想說：“你是不是知道三年前，我差點被車撞死，今年又差點被飛車黨打死的事？”

我其實好奇的。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可沁雅刁蠻驕傲，沁琳極有心機，且心腸歹毒，而林如子好強，蠻不講理，黑的在那都變了白的。

唯獨渠。

他是最明辨是非的人，也是最清醒的人。

可以說，他和沁琳沁雅，林如不是一路人。

可事實是渠和林如是夫妻，沁琳和沁雅是他的兒。

這真的讓我很難以想象。

而上次，他還因為沁雅對我潑酒而當場斥責沁雅，一點都不顧及父的份。

沁雅回去後不難？不找林如哭訴？

他們不會吵架？

畢竟自己的父親維護一個外人，即使兒再不對，也說不過去。

“你說什麼？”渠突然的一聲拉回我思緒。

我看向他，他眼裡都是震驚，不敢相信，甚至眼裡有好幾秒的空白。

看來他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吧。

縱然沁琳沁雅做的再過分，渠也不可能拿們怎麼樣。

而且我無憑無據的說，他不會相信。

不想，渠抓著我的肩，緒很激，“你再說一遍，三年前，你差點被車撞死？今年又……”

這一句話似乎於他來說很艱難，甚至後麵的都說不出來。

我覺得他這樣的反應不大對，“你怎麼了？”

渠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他趕放開我，然後推了推眼鏡，神稍微平穩了些。

“抱歉，能把你剛剛的話重新說一遍嗎？”渠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生怕嚇壞了我。

但我反而擔心我說的話會嚇壞他。

“你真的要聽？”不知道怎麼的，儘管這樣，在到他痛苦的眼睛時，我下意識這麼問了。

“我要聽，請你告訴我實話。”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包括那一年我被沁雅帶到家莊園的事。

渠聽完後，整個人後退。

我趕扶住他，“你冇事吧？”

渠看著我，眼裡全是痛苦，懊惱，自責，都不住。

我覺得他況不大好，扶住他看向燈火通明的客廳，“要不我扶你進去坐坐？”

他搖頭，然後問了我一個不著邊際的話，“當時，你害怕嗎？”

當時？

在我意識到自己要死的時候？

頓了幾秒，我說：“害怕的，第一次我看著車筆直朝我撞過來的時候，我心跳都停了，然後我想，藺寒深要知道我死了怎麼辦？”

說到這，我笑起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想笑。

都說人要死了，那死之前想的事就是最牽掛最在乎的事。

可見我對藺寒深有多在乎。

“那第二次呢？”渠聲音抖，像被風吹的破敗的樹葉，都是慘敗。

我瞇眼看著遠方，臉上冇了笑，“第二次我想，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死。”

渠不再問，他整個人抖起來，甚至跟著佝僂。

我看他況實在不對，說：“還是進去坐會吧，這晚上風也大的。”

渠擺手，踉蹌的離開。

走了兩步，他停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然後，很快消失在我視線裡。

我站在那，看著他上車，車子駛出雕花大門，消失在我視線裡。

我以為他會繼續問下去。

遠遠跑過來，“媽媽，爺爺走了，我們繼續散步。”

聽著這話，我低頭，笑著說：“是不是一直看？”

遠遠揚起白淨的小臉，“遠遠不是看，是正大明的看。”

嗬嗬，還有理了。

我點了下小傢夥的臉，牽過他的手，“走吧。”

這一晚，我跟遠遠睡在一起。

而本來萊茵是要讓我去睡以前我和藺寒深的房間的。

但我不想去。

隻要一去，我就會想到他，想到以前我們很多事。

我會控製不住思念，控製不了自己的，然後去找他，質問他。

隻是我冇想到這一晚我會做一個夢，一個我從冇想過冇不敢想的夢。

我夢見了我的親生母親，父親。

他們站在遠我，臉上帶著笑的我。

們我什麼，我聽不清，他們長什麼樣，我也看不清。

但他們的聲音那麼溫，那麼慈，讓我到溫暖。

這個夢我做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我怔怔看著窗外的月看了好久，然後拿過手機看時間。

五點整。

次日一早，萊茵便來我們吃飯。

說先送遠遠去上鋼琴課，然後我們就去民政局。

遠遠問，“，民政局是做什麼的？”

萊茵給他盛了碗小米粥放他麵前，笑著說：“就是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的地方。”

遠遠一下皺起小眉頭，看向我，然後又看萊茵，小臉上是懵懂。

但他還是聽出來了一點意思，“外婆，為什麼爸爸媽媽要在一起？”

我們都愣了。

這個問題，不該是小孩子問的。

就算要問，也是問，為什麼爸爸媽媽不在一起。

然而不等我們說，遠遠就說：“遠遠不想媽媽和爸爸在一起。”